白睿謙做出承諾,道:“少夫人,我答應你,一定會安全把雅兒帶到你面前。”
白卓誠就是沖著他來的,這件事只能由他來解決。
許顏打心里有點不信,她一刻都等不了,白睿謙一個人根本無法斗過這兩頭老狐貍。
如果洛雅兒有事,那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慕南楓目光陰沉,已經看清如今的局勢。
白卓誠這是想要通過綁架洛家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們一定是想借此機會讓白睿謙妥協。
慕南楓拉著許顏的手,微微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些悄悄話。
許顏聽完,也就不打算糾纏了,只是轉眸冷冷對白卓誠道:“如果洛家任何一個人有事,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她給出了最后的警告。
語落,她就拉著慕南楓離開了。
回到天瀾錦園,慕南楓第一時間就派人去查洛父一家的蹤跡。
剛好有現成的人用,他就直接派三兄弟去查了。
許顏焦急的在房間來回踱步。
“大概多久會有結果?”她惴惴不安的問道。
剛剛在白家大院,慕南楓讓她別在那里浪費時間,反正白卓誠現下是不可能放人的,還不如回來自己派人去查,查到了直接救出來,這樣也能節省時間。
許顏雖然有時候脾氣暴躁了點,但是也懂得收斂,那種時候跟白卓誠糾纏是沒有意義的,她現在一心只想救出洛雅兒,至于那些傷害洛家的人她也不會輕易放過。
如果對方不是白睿謙的父母,她此刻真的想把他們頭擰下來。
因著有白睿謙這層關系,他們也不能沖動行事。
慕南楓聲音低低的,“那就要看白卓誠藏的有多深了。”
如果對方藏的很好,恐怕他們就要多花費一點時間,這種事,再急也只能等待。不過慕南楓始終相信暗影的實力,之前慕衛的事都能被查到,找個人應該也不是什么難事。
提到暗影,慕南楓就想著是不是應該去見見夜星辰。
幾個月沒去看他,也不知道他的臉恢復的怎么樣了。
許顏現在只能干著急,她實在沒辦法坐以待斃,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對她來說都是煎熬。
既然白卓誠綁了洛父一家,那么干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們也去綁對方的人。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就一發不可收拾,許顏當即就下定了決心。
“直接把韓蓉蓉綁來,這樣也能保證雅兒一家的安危。”許顏的臉上一片陰霾:“有韓蓉蓉這個籌碼在手,白卓誠應該也不敢輕舉妄動。”
“好,都聽你的。”慕南楓根本沒有任何猶豫,只要能讓許顏安心,綁個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到時候跟白睿謙通個氣兒就行了。
白家大院。
充滿茶香氣息的客廳內,白睿謙腰背挺的老直,目光沉沉的看著白家夫婦。
他開門見山道:“說吧,你們到底想怎么樣?到底要我怎么做你們才能放過雅兒一家。”
沒想到三個月后再見面竟是如此心平氣和的場面,按照白卓誠以前的脾氣,現在早就開始爆粗口了,或者動手了。
不過由于他現在占了上風,所以心情也稍微好了一點,不想跟白睿謙計較。
他神色微冷,端起面前的茶水,輕輕的搖晃,嗤笑,“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他們的目的,在三個月前就已經很明確了,就是要白蘇兩家聯姻。
只要白睿謙乖乖的娶了蘇錦繡,他們就可以對從前的事情既往不咎。
白睿謙握緊的拳頭,滿腔的怒火無處可泄。
他悶聲說道:“訂婚已經取消了,我不可能娶錦繡。”
拿他一輩子的幸福做賭注,這不公平,為什么他要跟喜歡的在一起就這么難?
為什么白卓誠和韓蓉蓉從來都不懂得理解他?為什么要一直逼他?
“沒有什么不可能的,只要你去跟蘇家道歉,婚禮可以繼續舉行。”
他好像十分有把握,絲毫不擔心蘇輕鴻的態度了。
只要蘇錦繡喜歡,蘇輕鴻說什么都會心軟的,到時候他們再跟蘇輕鴻說點好話,這事根本不難辦。
白睿謙一直壓抑著情緒,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洛雅兒,他沒有籌碼跟白家夫婦談判,這樣浪費的時間只會讓他更加焦慮不安。
他做出了最大的讓步,語氣平緩下來,“道歉可以,但是為什么一定要我娶她?你們明知道我根本不喜歡錦繡,為什么還要逼我娶她?”
他知道沒有資格,從小到大他都沒有資格掌控自己的人生。
過去二十多年他已經在盡力順從白家夫婦的安排了,為什么他的順從換來的就是不斷的壓迫?
他到底是什么?
是他們操控的傀儡嗎?還是他們手心里的玩具?
還是任人擺布的木偶?
韓蓉蓉從始至終都沒開腔,一般在白卓誠說話的時候她都是坐在一旁聽著,反正白卓誠說的就是她想的,所以就懶得開口了。
白卓誠根本不在意他喜歡什么,他只知道,只要白睿謙娶了蘇錦繡,他們就會獲得很大的利益。
這樁婚姻,在他們眼里從一開始就是一場利益交易。
他們只想得到他們想要的,至于白睿謙喜歡誰,他們根本不關心。
反正娶誰都是娶,還不如娶一個對他們家庭和事業有幫助的女人。
蘇錦繡是白家最好的選擇,一直都是。
“日久生情。”白卓誠說的理直氣壯,“你現在不喜歡,不代表以后不喜歡,這婚你不結也得結,由不得你選擇。”
由不得選擇。
這句話是白睿謙童年記憶力最常聽到的一句話。
是啊,他從來都沒得選擇。
他一旦反抗,面臨的就是白卓誠和韓蓉蓉的折磨和逼迫。
他在他們眼里,從來都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要救洛雅兒,他就不能做自己,不能違抗白卓誠的命令。
為什么要救一個人,方式只能是娶另一個人?
白睿謙眼里充滿無奈,這大概是世界上最殘忍的選擇題。
可他終究逃不過那個別人早就為他安排好的答案。
良久,他握緊了拳頭,周身血液都凝固了。
他問:“能不能讓我見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