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娛樂圈都以為我糊了

794、殺死了過去

“我明白你在這個圈子里,看多了腌臜,看多了魑魅魍魎。”

“從你的言行,不難猜測,你對夏郁關注頗久、頗深、頗有成見!”

“我們兩個家族,應該是很早之前,就將夏郁祖上三代到現在,翻了個底朝天。”

“她們家族的品行,不論是外向的,還是從基因的調查,都沒有大問題,僅有些微瑕疵。”

“基因瑕疵,我們家族很多人,甚至比他們還多!”

“甚至于,夏郁的父母,堪稱為教師界的模范典型,三十年如一日,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她的外祖父在那個年代下鄉,那個年代的大學生,哪一個不是精英中的精英?”

“既然在會議中,我們贊同“合作”,并決定執行。我們兩人深處位置不同。但我們這一行的,講究的就是一個執行力。有疑惑,可以調查取證,但我不希望你們因此而有所保留!”

“你們要清楚一個問題,夏郁具有唯一性質,破壞是不可逆的——不論是人,還是信任!”

謝燃深深看了一眼費洋,他們南部不像北部這么團結。

江南一帶,從古至今都是文人與商業的繁華地帶,復雜太多了。

養成費洋的性格,不意外。

看著謝燃上車,離去。

費洋抬頭看了一眼這棟剛翻新過的老派大樓,看了看旁邊的行李箱,垂眼,深吸一口氣。

吩咐道,“開車,機場。”

打開手機,翻開幾個下載好的讀書軟件,點擊搜索,“快穿”。

謝燃離開時沒有千叮嚀萬囑咐夏郁要好好照顧陶棠,在陶棠坐月子的這段時間,他就已經能夠罪名切感受到這倆姐妹之間,真的,多他一個,都多余了。

換成老戴那性格,指定會酸了吧唧:“你倆過一塊算了,要我干什么!”

完全不用擔心會對陶棠有任何不周到的安排,細致到了極點。

因為謝燃他們帶走了四個頭盔,幾人也不需要在微型電影院內談事了。

這是寶箱自帶的,真正做出來,其實也沒有夏郁表示的那么復雜——隨便拿一副眼鏡,夏郁都能夠賦予“橋梁·芯片”的權限,但如果處理起來僅僅這么簡單,事情就要復雜了!

她在為華夏鋪一條很大的路,為了第五項成就,另一項“橋梁·技術”鋪路!

眼鏡附帶的壓力架構,僅僅能夠溝通影院,且容易被破壞,不是最好的載體!

頭盔、營養艙是最穩妥的,也是目中發展的必然性。

謝燃、費洋一走,幾人間的談話,交流就更加溫馨自然了。

陶棠、溫穗真是一人揣著夏郁一只手,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暢談心事。

夏軼在震動、心疼后,也知道這仨兒姐姐容不下他一個。

一個發自內心的尊重、一個血脈壓制、一個被動妻管嚴。

非常識趣的泡茶,搗鼓吃的去了。

感慨最多、心態反復波瀾的,肯定是心思一向極重的陶棠。

兩三個小時真的還不足以平復。

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患得患失。

陶棠聲音略微顫抖:

“是后來才知道的嗎?”

夏郁摩挲著她的手,行動與聲音都充滿了安撫。

“是在今年,準確的說,在三月下旬。”

《暮光·1》下映,完成第四項成就,記憶情感的復蘇是階段性和漸行性的。

“怕我孕期太激動了?”

夏郁略帶歉意,“對,怕我小外甥不舒服!”

更怕意外。

“是棠姐對不起你,當時沒有顧慮周全。”

夏郁眉眼一彎。

“只有千日做賊,誰又能千日防賊呢?”

“那件事,兇手太多了,但真正的元兇……是最懦弱的我!”

“現在回頭看,不是原不原諒,還恨不恨的問題,是這件事在我心中,掀不起太多波瀾了。”

這是一個哲學命題。

“她被殺了,被自己殺了,她死在過去,活在過去?”

“她還活著嗎?”

“大概已經死了,那個花一樣的少女,終究死在了時間里……”

“成長殺死了童年、殺死了過去……那么現在的我,還是我嗎?”

這種追尋,沒有意義,起碼在這個文藝世界不具備深刻的意義……

你永遠挖不出那個“唯一且不容反駁的·正確答案”。

它就不存在一個答案,所以,哲學之所以是哲學,才所以是哲學。

溫穗似懂非懂,沒有摻入其中,默默地聽著兩人的談心。

陶棠關心的是夏郁的過去,夏郁的本身。當她以為的兩個人合二為一,她對于夏郁的安排、保護就將會是高于自己的,跟父親、兄長、放在同一層面上。

比寶寶、比自己、比謝燃重要……不是誰的命更值錢,而是代表的意義不同。

夏軼搗鼓完了。

三人也聊了大半個鐘。

面對面。

他眼中的憤怒、惡念……

逐步在消退。

理性在回歸。

就像是一條藏在心中那口井中的惡龍,被親情所壓制,重新潛入井底,繼續沉眠。

沒有責備,她有什么錯呢?為什么要責備?懦弱地死去,是錯嗎?

“……那是那個時候,姐姐能夠找到的,唯一救贖自己的辦法了!”

“……她想結束的,從來都不是自己的生命,而是污蔑、是不信任、是痛苦!”

他該責備自己:

為什么不是年紀更大的哥哥?而是弟弟?

從小都在被姐姐庇護。

她為什么不是自己的妹妹。

那樣他就可以一直站在她身前,替她抗下一切!

誰也不能傷害她!

所以,在波濤洶涌的感性與理智,達到一個平衡點后,他關心的是更加久遠的未來。

“所以……老姐你在任務完成后,會離開這個世界嗎?”

他目光忐忑。

“會,每隔一個周期都會有一次強制的任務,或許我離開一年,或者一百年……但在這個世界,可能只流逝了一秒,甚至只是一個眨眼的時間。”

知道,意識到真相是一回事。

但這話從夏郁口中聽聞,還是會一陣陣的震顫!

“很危險嗎?”

他死死盯著夏郁。

他姐從小忽悠他的事情太多了。

他每一次都信了,就算知道是騙他,他也會信。

但這一次不一樣。

他不想從夏郁口中聽到謊話。

他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