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原來他倆無事,南無歌一時無奈嗔笑。
上前將她抱了懷里,好生道:“你可還有事瞞著我嗎?府上那兩日,肯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對吧?不然你何苦還要做戲?聽話,快跟我說說。”
“我不能說,我怕你們告訴南無歌,我怕他知道了再去找小夫人,那小夫人又會變本加厲的來折騰我。那樣,我的親便拆不成了。而且,我怕她們再脫我衣裳,惡語中傷,罰我跪夜。”
南無歌目中微愣后漸生怒色,立身抓著她的肩頭急問道:“顧青寧……她真的脫你衣裳,罵你?讓你跪夜了?”
彎彎眉目一垂,“倒不是她,是她屋里的人。但這些你千萬不能說出去,尤其不能被南無歌知道,他肯定忍不住去找小夫人,那我往后的日子怎么熬?”
說著那指尖又不知所措地來回勾著。
南無歌見她如此,再問不下去了。
一時也大概猜到為何她那兩日為何會在那間正房里,原來是經了這些事兒。
“好了好了,我不問了,困了吧?我們睡吧!”南無歌說著給她抹干了淚,起身解下大氅。
“唰唰…唰………”
屋外落雪敲窗,彎彎歪頭愣神問道:“可是下雪了?”
“嗯,方才就下了雪。”
南無歌隨口回她,卻見彎彎速速穿了鞋子就往門口去。
“你這是想去哪兒?”慌的南無歌快些兩步上下擋住了門。
“下雪了呀,我要出去堆雪獅。”
“堆?雪獅?”南無歌只當她胡鬧,“時辰太晚了,而且夜里冷,明日再堆。”好生哄著以為她會聽,結果彎彎突湊前瞪著他道:“你起開,磨磨唧唧。”
南無歌實在拿她無法,只好將剛脫掉的大氅又重新穿了回來,扶著她晃悠出了客棧。
柜臺上的小二見兩人深夜出門,忙揣著手跟出來道:“兩位這是去哪兒?這里可不是鬧市,這十里地內可什么都沒有。”
“不遠去,我娘子貪杯醉了,要在這門前堆個雪獅。”
一聽南無歌這話,小二樂壞了,哈哈幾聲后道:“客棧里待了五年,我見過這喝多了吆喝的,見過鬧的,也見過又唱又跳的。但這堆雪獅的我還真是頭一回見。那行,那兩位耍吧!”小二笑說完,放心地回了客棧里。
南無歌回身隨彎彎來到屋檐一處頗亮的燈籠下,見她一字沒有就蹲下開始劃拉地上的雪。
“我跟你一起堆。”
南無歌眼下也只好丟了他堂堂南小爺的架子,跟著捧起了雪。
兩人手快,不多會兒便堆好了獅身,彎彎伸手在獅面上輕劃,嘴中還念念有詞道:“這是眼睛,這是嘴巴……”說著身子往后退了幾寸,瞇眼瞧著這雪獅道:“這頭是不是大了些?不過也好,這樣在茫茫獅海中,你爹娘一眼就能看見你。”
南無歌聽她這沒頭沒尾的話,一旁偷笑。
不經意一抬頭,見雪越來越大,起身脫下大氅步到彎彎身后給她擋了雪。
“咳咳……”
只是南無歌這身子還沒好全,薄衣站了一會兒,便咳嗽起來。
彎彎聽見急起身道:“你咳嗽?”問著見他未穿大氅,趕緊抓過來給他披上,囑咐道:“穿好。”
一時間南無歌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清醒了。
正想著,就聽彎彎道:“困,我要回去睡覺了。”話完身子一軟倒在了南無歌懷里。
回房滅了燭燈,解了衣衫,彎彎還未睡著,南無歌倒不敢碰她,只能小心拉過被子。
不想,他剛躺下,一旁的彎彎倒是大大方方的將腿搭在了他身上,臉頰也跟著靠了過來。
“苗彎彎你以后不準碰酒,怎么喝了酒后如此纏人,你離我遠點。”南無歌忍著滿身血沸,將她的腿推了下去。
不想,剛推下去,彎彎撒嬌般:“嗯嗯……”兩聲,又將半個身子壓了過來。
“你怎么……”美人在身側,卻不能為所欲為。南無歌只覺自己忍得快要窒息了,語氣掙扎道:“我若不是覺得在此處與你洞房太委屈你,我現在就能要了你,你趕緊給我下去。”說著南無歌再一次推開了她。
“冷……”
不想彎彎口中委屈地說出一字。
“冷?”南無歌心疼著快側身將她嬌軟的身子抱緊了,再柔聲問道:“還冷嗎?”
彎彎沒再回話,南無歌這才放心的在她額頭上重重地親了一口,踏實地睡了。
清晨,南無歌吩咐客棧后廚特意做的暖身湯,菜粥和兩樣清口小菜,端著進屋,見她還未醒,上前沖著她的臉頰輕捏了一下,睡夢里的彎彎頓時身子一動,慌得南無歌快步出去合了門。
彎彎摸著自己被捏疼的臉頰迷迷糊糊起了身,聞著滿屋的飯香,瞧見了桌上的粥菜,倒以為是春燕端來的。
待彎彎吃飽喝足梳妝好,張云陽也外頭來了。
眾人便三三兩兩出了客棧,彎彎剛踏出去,就見顧青寧和高子慧幾人饒有興致地瞧著門側的雪獅子。
彎彎也跟著好奇地看了一眼,頓時目中一愣。
這雪獅子,這不是自己堆的嗎?那獅身上的星星紋路,還有獅子額頭畫的花鈿,這都是她從小堆雪獅子的習慣,可這什么時候堆的?
一旁的南無歌瞧著彎彎滿臉疑惑不解,裝作無意道:“瞧這個堆獅子的應該是個八歲的孩童。”
彎彎瞧他一眼,蹙眉上了馬車。
客棧到圍場不過半柱香,眾人下了馬車,迎面是百丈馬舍和寬闊的射靶場。
那馬舍旁百步之遙一處三層木樓中,奔出來七八個小廝。
到了眾人跟前,其中最年長的一個小廝粗眉大眼,恭敬道:“各位主子,請隨小的們先行挑馬。”
進了馬舍,便是馬連排馬廄,這距地約二十丈的房頂下足足四五十匹馬,耳邊除了馬匹嚼草的動靜就是它們腳下來回輕踏徘徊發生的聲音。
顧青寧聞著這馬舍里的味道受不住,以袖掩鼻強忍著。
彎彎倒是瞧著這些馬匹打量了起來,胸寬鬃長,皮厚毛粗,雙眼黑亮如幽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