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有有外面攔了馬車。
小煦攙著蘇成風踱步過來,徐娘外面正跟人聊天,瞧見她們背著包袱,湊前道:“這不是還沒到日子怎么這就走了?我這銀子可是不能退的。”
“姐姐不用退了,這兩日叨擾了。”
徐娘打量著蘇成風,轉著眼珠拉著有有到了一邊小聲道:“你們這倆小丫頭可一定伺候好這位公子,一瞧就是個有錢的主。”話完朝錢小煦挑了挑眉頭,磕著瓜子走了。
三人上了馬車,小煦平常問她那徐娘說了什么,有有倒也不藏不掖,笑嘻嘻道:“徐娘也瞧出這蘇公子有錢了,讓我們伺候好他。”
小煦尬色一笑,看看蘇成風,低頭道:“那姐姐說話……就是……直白了些。”
蘇成風倒是不在意,只眼中時不時瞧瞧這個滿身稚氣,大眼明眸的錢小煦,心里有一點說不出的感覺。
半天的路程,近傍晚馬車在蘇府前停了下來。
常有有先行下了馬車,打量著眼前的大宅子,愣神著。
待后面那蘇成風跟小煦下了馬車,就聽常有有口中小聲問道:“不會是這家吧?”
常有有剛問出口,錢小煦都還沒有瞧明白這地方,就見門口的守院喊著“公子公子……”一時間院里又沖出來了四人,前后六人圍了上來。
“公子您這是傷哪兒了?府上老爺夫人聽說您不見了,可都是要急壞了。”
“沒事沒事,小傷……”
一群人小心攙扶著蘇成風往府里走,沒有人在意他身邊的兩個窮酸丫頭。
倒是蘇成風回頭吩咐道:“那兩位姑娘可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好生請進來。”
眾人這才回頭瞧這兩個黃毛小丫頭,既然是救了自己公子的命,那自然是貴客,他們倒是也不敢以貌取人,好生躬身請了兩人進府。
錢小婉和常有有哪里見過這等世面,小心踏過這高高的門檻,瞧著眼前這庭院深深,飛檐翹角,郁郁蔥蔥的花木,無處不告訴這兩個小丫頭,這里是一處氣派大宅。
“錢兒姐,這世上還真有這么大的宅子?這真是蘇公子的家嗎?那我們是不是以后也可以穿的跟那些姑娘一樣好看?”
常有有瞧著那邊游廊里穿著粉色紗衣的丫鬟說著,她們挽著青娥髻并肩說著話,在她眼里就已經似是仙女了。
“這得聽蘇公子的安排,就算不能穿的那么好看,只要能讓我們吃飽穿暖還發銀子,我們就該知足。”
兩人跟著他們兜兜繞繞,眼花繚亂間到了一處大院子里。
前面小廝吆喝道:“老爺夫人,公子回來了。”
“風兒……”
片刻,就瞧大院的正房里一位滿頭珠花,蜜色紗衣的婦人有些著急的樣子奔了出來,身后還跟著兩個丫鬟。
“這看來是蘇公子的娘親了,她那衣裳可真是好看,我可從未見過這種式樣,看來京城果然是不一樣。”
“這夫人身上一定香的很。”
兩人一人一句說著。
陳美玉昨日聽親戚說自己兒子一夜未歸,心想定是出了事,再加之聽聞蘇會澤說起了朝中之事,更是心急如焚,只覺他定是遭了黑手。
“風兒,你這身子怎么了?怎么一身的血?”邊著急著打量過他身上的傷,便跟身邊丫頭小河吩咐道:“快去找齊大夫過來。再吩咐‘璃風院’里備好熱水,一會兒伺候公子浴身。”
陳美玉吩咐完,正引著蘇成風往正房去,眼中瞧見身后的小煦兩人,蹙眉道:“這是何處來的姑娘?”
“娘親,爹爹,這是我的救命恩人,還請快些請進去好好招待才是。”
一旁蘇會澤聽著,收了官老爺的架子,上前瞧著兩人,淡淡笑道:“老夫蘇會澤,是成風的父親。兩位姑娘隨我去里面坐吧!”
隨他們進了屋,兩人只覺被屋子里的擺設瞧花了眼,立在邊上,兩人怯怯的東望西望,有有扭著衣角,小煦鼓著臉頰,腳下只覺得這里的布置實在是過于奢靡,她們這種人不知道在這蘇府能不能伺候好這老爺夫人。
“兩位姑娘請坐,小木,快給兩位姑娘倒茶。”
屋里陳美玉的貼身丫頭小木端來茶水遞上,只不過瞧著兩人的裝扮,還有那只鼓鼓囊囊的包袱眉間淺蹙。
蘇會澤有一肚狐疑想問,可瞧瞧小煦和有有還是不便開口。
倒是陳美玉坐到蘇成風一旁在他身上來回打量過問道:“好在你沒事,不過,這兩位姑娘你打算如何酬謝?”
小煦和有有一旁聽著紛紛垂下了頭。
“我想留她們在府上?”
“你想娶了她們?”
蘇成風的親事可一直是陳美玉的心頭事,他一說留她們在府上,陳美玉打量過兩人,倒也是俊俏,便直言問道。
這話一問出,急的小煦和有有慌擺擺頭。
蘇成風也跟著擺擺頭,道:“娘親,你這想到哪里去了?這兩個小丫頭,都還未及笄呢!她們本來也是來京城找活兒的。我想著,先留她們在府上做活兒,月錢你自是不能按平日下人的月錢給,定是要多給些,而且等以后若是有合適的婆家,幫她們尋尋才是。”
“你是如此打算的……也好,我瞧兩個小丫頭也是本本分分的,我中意的,正好你房里還缺一個丫頭,那姑娘,你跟著伺候成風。”陳美玉又指指有有道:“這位小姑娘你跟著我,可好?”
自然好,小煦和有有未想到這夫人這般好脾氣,竟沒有嫌棄她們,快些起身跪地磕頭。
“好了好了,快起來吧,如此小的年紀就這般懂事,真是叫人心疼。”
話完,吩咐小木帶兩人下去浴身換衣,先歇在來客軒中。
打發走屋里閑人,蘇會澤緊色問道:“可是看清是何人所為了嗎?”
“其中一人雖是被我撤掉了臉巾,但也是生面孔,想必他們也不會再派他出手了。而且這事,我猜測怕是與削藩平王與金奴之事有關。”
“為父猜測也是如此,同一天的時間,京城還有兩位將軍遇刺,此事已成折呈上,明日早朝朝中定會商議此事,想來,皇上眼皮子低下都敢行這種事,這明擺的就是挑釁。”
“皇上還沒有發兵的意思嗎?”
“平王可不同幾年前的陳王,他如今傭兵十萬,又相距京城甚遠,這糧草軍餉定是要花費巨大。而今年多地旱災,民不聊生,國庫糧銀并不充盈,若此時舉兵,又恐其他藩王再起禍亂,那國將滿目瘡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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