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這身上還有傷,就算這幾天出戰,你也是去不成了。安心在家里養傷,別再讓你娘親擔心心了。”
“是,爹爹。”
兩人話完,外面蘇成風的跟班兒庭春進了屋,扶著他回了“璃風院”。
屋里庭常伺候他脫下血衣,蘇成風卻打趣道:“這次回去祭祖幸是沒帶你,不然,怕是我回來你也得留在那兒了。”
庭常瞧著他的衣裳偷偷抹抹淚道:“倒不如帶著我去,我還能替公子擋擋。”
“哭什么?我這不是什么事兒都沒有的回來了嗎?”
“對了,聽說公子還帶了兩位姑娘回來?怎么?可是兩個都相中了?”
庭常倒是忘不了這八卦之事。
蘇成風白他一眼,笑道:“這府上傳話為何總是傳的只言片語的?那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那都未及笄呢,比我小了許多歲,什么相中?”
“聽公子的意思,看來是有相中的,我明日就瞧瞧是哪一個,也好在暗中撮合一下。”
“你自己都沒成家,你惦記我作何?”
“公子,你可都年有二十二了,別的將軍那都妻妾成群了,您可好孤身一人…說來不就是怕萬一哪一天你戰死沙場,留下妻孩你于心不忍嗎?可是你瞧這近十年,哪有將軍戰死之事?您呀,別光為了別人,該多想想自己也為老爺夫人想想。”
來客院里小煦有有浴身完,屋里滅了燭燈,踱步走到門外,落階坐下。
“錢兒姐,你說我們是不是在做夢呀?昨日還在那破敗的小屋子里為賺銀子來京城發愁,今日,我們竟然就已經坐在京城的大宅子里,洗凈了身子,換上了好看的衣裳,坐在院子里聽蟬鳴了。”
小煦掃著天上繁星,道:“嗯。我好羨慕蘇公子,你瞧他爹娘對他那般疼愛,若是我們爹娘也來,定不會受這么多苦,我們也會有人疼的,對吧?”
“我疼你錢兒姐,我疼你呀!”
“傻樣,今兒蘇公子說,會幫我們尋個好婆家,說不定以后我們也會有好多人心疼的。”
常有有靜靜聽著,挽著錢小煦的臂彎,靠在了她的肩頭。
第二日,晨早。
小木吩咐璃風院的丫頭小舞帶著小煦過去,她則帶著有有去了老爺夫人的“華翠居”里。
“這里就是公子的院子,一共丫鬟四人,每晚這耳房里會留下一個丫頭,那邊耳房會留一個家丁,以備夜里公子需要伺候。”
“好。”
跟進院子,小煦打量著這褐色門窗的宅院,氣派肅靜,一花一木都似是被雕刻出來的,沒有半點凌亂感,地上的裂紋鋪地,縫隙里連一顆雜草都沒有。
“這姑娘是?”
一早趕來伺候的庭春打量著小煦這個陌生的面孔,問小舞道。
“這姑娘就是昨日公子帶回來的,夫人吩咐讓她來公子院里伺候著。”
“那行,你去忙吧,我帶姑娘進去。”
小舞回了耳房,小煦跟著庭春敲門進了正房里。
床上蘇成風半靠著床邊,閉目道:“給我端杯水。”
庭春瞧瞧小煦,她馬上明白了,桌前倒了水,端到了跟前。
蘇成風以為是庭春,緩睜開眼,一瞧眼前人,慌的他身子跟著一歪。
庭春從未見自家如此過,一旁忍不住捂嘴偷笑,小煦也被他如此窘態逗樂了,甜笑道:“公子喝水吧!”
“怎么這么早就來了?我以為是庭春。”
蘇成風接過杯子,眼中時不時瞧瞧她,浴身過后換上了丫鬟粉裙的錢小煦在蘇成風眼里已是碧人,銅鈴般的眼睛中點滿了星星,尤其是那薄而齊齊的劉海,配上jing心挽起的兔髻,全然是個天上才有的小仙女模樣。
庭春跟了蘇成風伺候可有五年了,他一個眼神庭春便知道什么意思,如今他這盯著人家姑娘,瞧起來沒完了,這不是喜歡是什么?
“公子,你這腿不是難受嗎?姑娘,你給捏捏吧!昨夜里公子一直喊腿不舒服,我現在去找大夫,你先伺候著。”
話完庭春接過蘇成風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速速出去合了門。
小煦也未多想,只上前道:“那我給公子揉揉腿。”
說著小煦邊床邊坐下來,掀了他的被子,從腳踝到腿肚輕揉起來。
蘇成風瞧著她掃過那邊的書架,眼中微動,道:“你想不想讀書寫字,或是學學作畫?”
蘇成風突然的問話,讓小煦停了手,愣了愣,道:“可我……是個下人,我哪有那些功夫學?我還是先伺候好公子,賺點錢糊口才是。”
“你想學我便教你,想來,你日后要是想嫁個稍好些的人家,不說定要出口成章,但腹有詩香氣自華,多讀點書,懂些道理也是好的。”
“公子教我?那自然好,之前有有也吵著想認字,那你就一并教了吧!”
蘇成風倒是只想教她一人,遂道:“我這閑時都是零碎的,怕是只能教你了。有有那邊,我給他請個先生來教她就好。”
“先生?那便讓先生將我一并教了就好,這樣倒是省去公子的麻煩了。”
小煦哪里懂他這些心思,她只想能跟有有一起最好。
蘇成風輕咳一聲,吞吐道:“這先生呀,我得慢慢尋……我……我還是先教你吧!”
說著蘇成風就要起身,小煦答應了一聲站起身,待他剛立好身子之時,小煦到他身前背過身子道:“公子你身子還未好,扶著我過去。”
蘇成風望著她纖弱的身子,盈盈一握的腰肢,手竟然有種從后環住她的沖動。
“怎么了公子?”小煦見他多時不說話,回頭問道。
“沒事沒事。”蘇成風收著自己的胡思亂想,將手搭在她的肩頭挪步到了桌前。
“你坐……”
“公子,你這腿如此,要坐也是你坐。”
“我站一會兒無事。”蘇成風一旁回身書架上拿出詩經,鋪好宣紙,小煦快些搶過硯臺,自己磨了墨。
“詩經開篇是關雎,將男子追求姑娘應是以德行克制行為,行君子之舉,莫因不可得而生小人之行。”
小煦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接過蘇成風遞上的毛筆。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一旁蘇成風念著,小煦瞧著雎鳩兩字道:“雎鳩是何物?”
“一種雌雄形影不離的水鳥。這窈窕淑女便是你,這君子便是我,我喜歡你想要追求你,只因在我心里你賢良美好,是我認定的佳偶良緣。”蘇成風動情的說著,小煦眨巴眨巴眼睛,道:“追姑娘是得君子才成,小人了就很討厭。”
“怎么?誰追過你?”
“哪有人追我?再說,我還未及笄,等十八再嫁人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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