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團寵囡囡七歲半

第十九章 神乎其技

楊秀才自也是瞧見了顧庸,且不說他身上的綾羅綢緞,單那一身氣度就不斐。又看陳媽媽和柳氏叫他侯爺,讀書人自來是懂規矩的,便老老實實給侯爺見了個禮,“晚生楊征文見過侯爺。”

他年紀不比顧庸小,雖有功名卻是個秀才,自然只能稱晚生。

“晚生是沈家姨娘柳氏的表兄。”

顧庸道:“不同姓是表親,在我朝律法中也可通婚。”

楊秀才一聽就急了,“侯爺,莫要污了我表妹名聲,我也是有妻子兒女的,你怎可——”話還沒說完顧庸身邊的李彪猛地提出了刀,那刀面兒寒光一閃,嚇得楊秀才直往后退,險些跌落。

“表舅,當心。”身后卻有人扶了他一把。

楊秀才扭頭一看,卻是外甥女沈清秋,“多謝,多謝。”刀口逃生,楊秀才也完全沒多想一個七歲的孩子哪這么大力氣扶他一個成年男人。

“你過來找麻煩的?”沈清秋看著顧庸,眼皮子一抬。

顧庸看她這眼神,心里知道自己若是點了頭恐怕就成仇人了,只是看著柳氏,“我以為和夫人之間也是過了命的交情,該稱不上是外人才對?”一個迂腐的秀才斗叫她另眼相看,怎么他顧庸那么差勁兒。

柳氏卻垂頭不看他,只看得見挺翹的鼻頭。

顧庸還想說話,沈清秋道:“我娘是妾自然在院里要當心?”又看顧庸,“你到底來作什么的?前些日子的事兒我還沒跟你算賬呢!義父!”義父這兩個字沈清秋咬的格外重。又看著嚇得不輕的表舅和親娘。

沈清秋道:“出去說。”

顧庸看了眼柳氏,柳氏也不抬頭,便跟著沈清秋先離開。

沈家的長亭外簇擁著各色鮮花,如今正是夏日,芍藥開的正盛。

沈清秋折了幾把攥在手里。

“你喜歡花兒嗎?”顧庸問道,覺得她這點到和普通孩子差不多。

沈清秋沒回答,只是看著顧庸,“還要說廢話嗎?”

顧庸知道她不耐煩了,手便在桌子上輕輕扣了與一下,很快李彪便端來一盆清水一樣的東西,沈清秋鼻子微動,便知曉里頭加了東西。林飆將水放下,顧庸示意他退后,又指著沈清秋脖子上掛著的紅瑪瑙串兒。

沈清秋摘下來給了他,那瑪瑙串被顧庸放進了水里。

不消片刻便開始變化顏色,極深的綠,乃至后面都有些墨色。

“后宅里頭的一些個污糟手段,等閑都查不出來,你這串子要戴的時間長了,神仙也難救。”

要是一般人這個時侯恨不得把戴過這個珠串的脖子狠狠擦洗兩遍!

可沈清秋卻是饒有性質的看了那水兒變了會顏色,然后抬眼看著顧庸,她素來就直白,“這水是什么,能給我嗎?你想要什么,我可以交換。”倒是個好東西,她的鼻子靈能嗅的出毒來,可娘和陳媽媽不行。

顧庸愣了一下,沒想到她問這個。

可還還沒說話沈清秋放下手里的花束,又將那珠串子撈了起來掛在脖子上。

“你作什么?”顧庸連忙去攔。

沈清秋一個躲閃,漆黑的眸子只是警戒的看著他,李彪忙擋在侯爺身前,他離的遠自然早看清楚這七姑娘的袖里刀!

“侯爺當心!”

“我作什么?你拿把刀架在我們娘兩個頭上,當我蠢嗎?”沈清秋冷笑一聲。

“七姑娘!侯爺從未想過害您!”李彪大聲道。

沈清秋自然瞧的出顧庸無傷她之意,但她也厭惡別人拿她耍著玩。

袖里刀收了下來,她看著顧庸,又拿起了放在一旁的芍藥花束,道:“你問我喜不喜歡花?”重復了剛才顧庸的問題,她鼻子輕嗅花束的香味,看上去一派天真無邪。

可在下一秒手一緊,那花朵仿佛叫人吸食了靈氣一樣迅速枯萎,滿滿的花汁從她手里溢了出來。而此刻的她縱然面如仙童一般,看在人眼中也詭異的厲害。

李彪駭然的瞪大眼睛,這樣的神奇手段,她到底是什么人?

沈清秋目的達到,徒手又從水里撈出了那瑪瑙串子掛在了脖子上。李彪木然,但管不住嘴提醒,“那瑪瑙有毒——”話還沒說完,沈清秋回眸淡淡望了他一眼,李彪瞬時便覺得喉嚨被人扼住,不敢開口。

沈清秋走了之后,顧庸漫步上前,去撿了那些枯萎的芍藥。

“侯爺,這是邪物!”

顧庸嗤笑一聲,只把那枯花甩給屬下,“蠢材,遇到點兒小事兒便在這兒怪力亂神。”

李彪被罵了一通,心中委屈,這能是小事兒?七姑娘她這個人就不是小事兒!

可待那花朵一上前,李彪就嗅到了一股子藥材的味道,他能貼身跟在顧庸身邊自然不是蠢材:“是藥……”,他曉得有些花農會用些東西催生花草樹木,可從沒瞧見過有人能用的如此神乎奇跡。

顧庸擺了擺袖子,“倒是我班門弄斧了。”在個小丫頭面前出了丑。

可他也不怒,反倒笑了起來。這樣合乎他心意的小輩,若真不拐到顧家,給沈畚這么個貨色繼續做女兒豈不可惜!

可后頭的李彪卻是心里頭惴惴,得知了真相,他反倒是覺得這七姑娘越來越古怪……什么都是行家,這樣的人長大了還了得嗎?

沈清秋這會兒子翹著二郎腿兒捏著脖子上的瑪瑙串子,她自是清楚這玩意宋氏是用來做什么的。可她本來就是使毒的祖宗,豈會怕這個?只有終日當賊的,沒有終日的防賊的,若是她見招拆招,宋氏不使招了,她反倒不知她接下來要使什么手段。

倒不如一次利落到位。

想到這里沈清秋扭了扭脖子,忍不住舔了舔唇齒,許久沒見血了,旁人的脖子不癢,她的手也開始癢了。忍不住便又揪了朵花,她手里還抹著自制的一日十年,花朵便仿佛被她這個成了精的吸收了養分一樣,迅速枯萎。

“砰!”的一聲。

沈清秋抬起目光,望著被打開的門。

“你個死蹄子,叫你給姑娘打盆水洗手也能翻了盆!”又傳來陳媽媽罵罵咧咧的聲音,陳媽媽本性不壞,院里其它下人很少為難,除了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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