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吩咐一旁的太監,“去把皇后請過來。”
且不說昌平是女眷,也是裴皇后的內侄女,怎么說這事兒都得需叫她過來。
“皇上,姑母,求你們為昌平作主啊!”昌平郡主剛一進殿內便爬從轎子上翻了下來。一股腦跪在地上,哭的可憐不說,身上的傷口加上鼻子上還泛著紅痕的血跡,這對一個皇家的郡主來說,看著也實在觸目驚心!
“荒唐!”
皇帝猛地一拍桌子,早在昌平進來之前,身邊兒的內侍也將發生的事兒大概的說給了皇帝。一開始皇帝還以為不是什么大事兒,可眼下昌平渾身氏血!
便是什么樣天大的理有,他顧庸也不能生了雄心豹子膽去闖一個皇家郡主的府邸!難道就真的以為顧家滿門被賜了國姓,他們就能與皇族相媲嗎?!
“到底怎么回事兒,昌平,你細細說來?”裴皇后一臉心疼的看著昌平郡主。
“姑母,昌平想知道自己是怎么遭受此無妄之災!”昌平郡主一把抹著眼淚,“夜里我府中來了刺客行刺于我,那顧侯說的是捉拿刺客,可卻于刺客沆瀣一氣不說,還眼睜睜的看著刺客威脅我,要刮花我的臉!”
昌平指著自己鼻子上的痕跡,繼續道:“抓拿了刺客,卻也不見顧侯把那刺客交出來,反而堂而皇之的帶著她回了侯府!”
“我從未得罪過顧侯,可他如此行事未免也太過分了!”昌平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姑母,你要為侄女兒作主啊!”
她拿了柳氏,顧庸為了柳氏敢夜闖郡主府,反正已經得罪了,不如徹底撕破臉。
她的腿兒叫人洞穿了,她不能給顧庸身上穿幾個洞,柳氏和她女兒的身上她必得打幾個洞!顧庸想護著她們娘倆,做夢!
皇帝一聽不是顧庸,心下到略微放了心。
“顧侯到了。”旁邊兒的太監稟到。
皇帝捏了捏太陽穴,道:“宣。”
原本皇帝是想直接問他的罪,畢竟這些年顧庸戰功赫赫,是舉國皆知的戰神,有功之臣他不能狡兔死走狗烹,但若趁著這個機會磨一磨他的威風也是好的。
“噗通!”
顧庸一進門,便猛的跪在地上,“求皇上給臣作主!”
這一跪地不僅叫皇帝懵了,還安慰著昌平郡主的裴皇后也懵了。
“作主,給你做什么主?”皇帝倒是被氣笑了,“朕看昌平郡主腿上臉上都是傷,顧愛卿身上可沒有任何傷口?作主,朕還要問你是什么樣的膽子,竟敢夜闖郡主府!”
顧庸跪在地上,大聲道:“皇上明鑒,那日是郡主府的下人高聲呼救,說是郡主府來了刺客,臣才不顧禮儀闖了進去,為的是郡主的安危,為的是捉拿刺客!”
“荒唐!”皇帝怒道:“你說捉拿刺客,刺客呢?”
顧庸道:“只怕皇上見了刺客,才會覺得更荒唐。”
皇帝一時不解其意,可很快沈清秋便叫人帶了上來。旁的不說,沈清秋這張臉還是格外的有欺騙性,她大大的眼睛又黑又亮,穿著一身亮色的衣裳,模樣又生的玉雪可愛,皇帝如今五十近六十的人了,就愛這些可愛的。
陡然一瞧這么個年畫娃娃一般的小姑娘,自然有些好感。
“敢問郡主,說的刺客可是她?”
沈清秋一雙漂亮的黑瞳落在皇帝眼里是稚子無辜,可落在昌平郡主眼里卻完全是不同的景色。尤其是她看向自己時有意無意挑眉冷笑,都叫她馬上想起了昨日骨頭被貫穿的恐怖!
“是她,就是她!”昌平忙抓著姑母的衣擺,“姑母,快叫人把她收入大牢!”
連向著侄女兒的裴皇后此時都一言難盡的看著她。
七歲的孩子當刺客,她也敢這么說?
昌平郡主又不傻,不過是被氣恨沖昏了頭腦,見著裴皇后的表情很快也想明白了,只指著沈清秋道:“姑母,你別瞧她年紀小,可身手卻了的!若非她闖進了我郡主府,難不成我自己往自己身上插了幾刀嗎?”
裴皇后一時皺眉。
底下沈清秋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大人自說大人的,可小孩兒只需要哭,便能將所有的人的注意引在身上。
“她抓了我娘,我要找我娘!”沈清秋旁的也不說,就單哭這兩句,“我要娘,我要娘!”才七歲的孩子,哭著找娘也正常,偏那顧侯把孩子摟進了懷里,也是委屈的看著昌平,“本候也倒是要問昌平郡主,為何要抓了本候的未婚妻?秋兒這孩子腦子素來就一根筋,如若不是為了找她娘闖入郡主府,叫人當了刺客,恐怕現在本侯還找不著我的未婚妻!”
昌平百口莫辯,“不,她是刺客——”
“未婚妻,什么未婚妻?”皇帝倒是來了興趣,“顧庸,欺君可是大罪,朕怎么沒聽說過你有未婚妻。”
顧庸道:“婦人柳氏,便就是這孩子的娘,我與她早已經私下訂了婚約。”說罷又狠瞪著那郡主,“可就在我要提親之時,我那未婚妻卻遭人當街擄走,若非秋兒莽撞,我怎會知道她居然叫郡主藏在了郡主府!”
昌平咬著唇,她原本計劃的好,就將柳氏送出了城,死無對證。
哪怕顧侯再大的本事也不敢搜郡主府,可現在柳氏叫他找著了。可那又怎樣,她是郡主,皇上難道會因為一個普通的婦人叫她受委屈嗎?
“姑母……”昌平吸了吸鼻子,“我拿那柳氏不過是因為她言語得罪了我,想給她一個小教訓罷了。難不成我堂堂一國郡主,想拿一個婦人,還要被人這般凌虐嗎?”
“原來郡主覺得我朝將士的妻眷,可以由著您隨意捉拿嗎?!”顧庸朝著皇帝一叩,“皇上,此舉實是令臣寒心吶!”
“顧侯,你莫血口噴人!”昌平郡主道:“難不成你真會娶那柳氏為妻不成?你如今來尋著借口,問責本郡主,不過是想推卸責——”
推卸責任四個字還未曾說出口,顧庸便跪在地上,“皇上,臣意早已決,此生非她不娶!郡主拿了臣的妻子,臣的女兒去尋人,還要被郡主污成是刺客?臣——心中委屈啊,皇上!”
昌平郡主不可置信的看著顧庸,他怎能如此顛倒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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