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許大茂出頭,食堂里的其他人,也抱怨了起來。
“今天中午的菜,難吃的要死,你們食堂是怎么做的?”
“對,對。”
“也忒難吃。”
“嗨,可別說了,就那土豆絲,我一口下去,差點沒把我齁死。”
“哈哈,老楊,就你這樣的,齁死你得了。”
“愛吃不吃,嫌咸?多給你放些鹽怎么了?還沒多跟你要鹽錢呢,你就偷著樂吧。”
“嫌食堂里的不好吃,自個回家做去,誰慣著你們?”
劉嵐可不怕,她站在那,就朝食堂里的人懟了一通。
食堂里,剛才說話那人,可就不樂意了,“嘿,劉嵐,你怎么說話呢?”
“我就這樣說話,不愛聽,滾蛋。”
許大茂站在窗口前,有些尷尬,“劉嵐,你,你別在這耍無賴,你把傻柱叫出來…………”
劉嵐朝許大茂翻了一個白眼,“傻柱今天沒上班,有事就跟我說。”
食堂里剛才那人,有些明白了,“噢,我說呢,合著,今天的菜是你炒的啊。”
“就是老娘炒的,怎么了?嫌這嫌那,愛吃不吃,慣的你…………”
“劉嵐,你不就是跟李副廠長好上了嗎?你囂張什么呢?”
“嘭。”
劉嵐抄起勺子,就朝說話那人扔了過去,“呸,你嘴里噴什么糞呢?老娘跟你拼了。”
在秦淮茹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劉嵐從窗口爬了出來,接著就朝那人撲了上去。
“好男不跟女斗。”
“哎呦,你再動,我可還手了。”
“哎呦…………”
食堂里其他人,趕忙過去拉架。
眾人好不容易,才把兩人拉開,不,應該是好不容易,才把劉嵐拉開。
過了一會,廠里保衛處過來幾個人,把兩人都帶走了,食堂里這才平靜下來。
秦淮茹看了一場好戲,劉嵐的潑辣可是把她看呆了,這人屬火藥桶的,真是一點就炸。
秦淮茹又在食堂里瞅了一圈,也沒看見許大茂的身影,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溜的。
拿起筷子,她又吃了一口土豆絲,怪不得這么咸呢,原來不是傻柱炒的啊,憑傻柱的手藝,還真做不出這么難吃的。
飯盒里還剩一大半的土豆絲,秦淮茹實在是吃不下了。
劉嵐炒的太難吃,但剩下這些,她也舍不得扔了,她把飯盒扣上,打算帶回去煮煮,喂給黑炭算了。
吃完飯,她回到車間,又繼續加工起了零件,大中午的,有些犯困,她強打起精神,挨到了下班。
今天不用加班,下班之后,秦淮茹背著布袋,就往停車棚走去。
停車棚里,她正好碰到了一大爺,不過她也學乖了,沒跟一大爺打招呼,她打開車鎖,推著自行車就往外走。
走出軋鋼廠門口的時候,她往后瞅了一眼,一大爺正跟在她身后呢。
秦淮茹嫌尷尬,她騎上車,就使勁地蹬了起來,自行車被她騎的飛快,沒一會兒,她回頭就瞅不見一大爺了,她這才慢了下來。
回到家,秦淮茹把布袋隨手一扔,進了里屋,就趴到了床上,今天活沒干多少,可她卻覺得累得厲害。
“槐花,給我倒一茶缸子水。”
秦淮茹趴在床上懶得動彈,她隨口指使起了槐花。
過了一會,槐花端著一茶缸子水,走了過來,她殷勤地走到秦淮茹身邊,然后說道:
“媽,喝水。”
秦淮茹懶散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她接過搪瓷缸子,喝了一大口。
“媽,你的小人書,是在哪里買的啊?”
秦淮茹拿著缸子,低頭看了她一眼,“怎么了?《大鬧天宮》看夠了,想看新的了?”
槐花點了頭,“媽,槐花想去買本新的看。”
“就在百貨商店旁邊的書店里,那里就有賣小人書的,你要是想買,就去那買吧。”
秦淮茹知道槐花手里有錢,她手里的錢,買幾本小人書還是夠了的。
槐花聽聞眼睛一亮,她轉頭就要朝外跑。
秦淮茹趕緊叫住她,“人家現在早就下班了,你要是想買,明再去吧。”
啊?槐花立馬就蔫了,她怏怏地朝外屋走去。
秦淮茹看著就想笑,她趕緊又叫住她,“帶著缸子……”
槐花又走了回來,她從秦淮茹手里,接過了搪瓷缸子,又怏怏地朝外邊走去。
秦淮茹:“…………”
“槐花?槐花?什么時候了?”
秦淮茹迷迷糊糊的從床上醒了,她剛才躺著躺著就睡過去了。
“快八點了。”槐花趴旁邊翻著小人書,回了她一句。
“啊?這孩子,你怎么不叫我啊?晚飯都還沒做呢。”
秦淮茹揉了揉眼睛,趕緊從床上爬了起來,現在可是有些晚了。
走到外屋,她打了一個哈欠,坐在凳子上不想動彈,想了想,她索性把鍋里添了些水,放了倆雞蛋進去。
鍋里放上蒸籠,她又放上了三個窩頭,布袋里的飯盒她拿出來,也放了上去,蓋上鍋蓋,她端到了爐子上,便煮了起來。
過了一會,飯做好了。
“槐花,出來吃飯。”
桌子上擺著,半碗咸菜,三個窩頭,半盒土豆絲,還有倆雞蛋,這就是秦淮茹和槐花的晚飯了。
她拿起一個雞蛋,朝槐花遞了過去,倆雞蛋正好一人一個。
秦淮茹撥開雞蛋,咬了一口,再咬口窩頭,嗯真香。
“呸呸呸,媽,這土豆絲,怎么這么咸啊?”槐花剛吃了一口,立馬又吐了出來。
秦淮茹樂了,這盒土豆絲,她還蒸熟了,不然更難吃,不過再難吃,也是個菜啊。
“鹽放多了,當然咸,你吃的時候,少夾一點。”
槐花搖著頭,“還不如吃咸菜呢,槐花可不吃了。”
秦淮茹白了她一眼,“可不能浪費糧食,你瞧瞧黑炭,它都不嫌棄,吃得還很開心呢。”
黑炭是真不嫌棄,秦淮茹和槐花吃飯的時候,它就在桌子底下,走來走去,著急的很。
看見有東西從上邊掉下來了,它就趕緊走過去,低頭吃了起來。
槐花還是搖著頭,“咸死了,槐花可不吃。”
沒辦法,槐花不吃,秦淮茹便拿著筷子,多吃了一些。
不過,拿著窩頭吃著感覺也挺好的,也省下咸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