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嫡福晉也要進府了,人多起來,主子爺哪里顧得上她?
如今后院里,嫡福晉要進來,側福晉有孩子。
伊格格也生了孩子,曲格格是十四爺瞧上的人。
哪一個不比她強?
沒有寵愛,她什么時候也出不了頭。等幾年歲數上來了,更是沒機會了。
可這些話,她能對誰去說呢?
瑚圖格格嘆氣的時候,曲迆這里也得預備一份小禮物,算是給瑚圖格格搬家的禮物。
怎么也算喬遷,不送也沒事,可送了總比不送好。
不過曲迆也要看,要是別人不送,她也不會非得送了。
十四爺出府后,就要進宮去內務府。
八爺已經在了,如今凌普被打壓的厲害,大半的事都丟給八爺了。
他倒是閑著。
內務府里各處也都巴結八爺,早就不把這位太子爺的保父當回事了。
此時十四爺來,忙就有人來迎接。
十四爺順手丟了一錠銀子過去,就往里去了。
八爺也過來了,八爺今日不忙,笑著過來:“十四弟來了。我想著這幾日你要來。可是府上有什么東西不全?”
十四爺對他一笑,正經請安之后,就說起正事來了。
要大婚,肯定有需要。
額娘雖然位份在,可額娘那人性子就是太規矩,并不可能親自來督促這些事。
只看著大面上不走樣就是了。
十四爺也不過是來囑咐幾句。
既然是來了,一上午都過去了,中午八爺要請客,十四爺就不推舉。
是不一起混,又不是不交際了。
于是中午時候,倆人就在城中一處酒樓用膳。這邊本來來的人也不是一般人。
不必細細認識誰,只看打扮就知道是惹不起的。
不過這里掌柜本來也認識他們。上來打千請安,口稱八爺十四爺。
不知就里的,只聽著,就知道肯定是皇家的人。
就算不是皇上的阿哥,那也是宗室里頭的。
倆人上了二樓,坐下來也不點菜,只叫掌柜看著上。
掌柜也知道他們要吃什么,就忙不迭預備去了。
又有機靈干凈的小二上茶上點心,也得了賞賜,歡歡喜喜的去了。
只剩哥倆,八爺道:“大婚的事你不必擔心,有八哥在,怎么說也不會叫你辦事辦的不好看。”
這一點十四爺是信的,八哥辦事是沒的說。
十四爺就拱手:“那就勞煩八哥了。”
“自家兄弟,不必說這客氣話。內務府那幫子刁奴,誰不知道什么樣?有我在,肯定辦好的。”八爺笑道。
十四爺給他添上茶:“八哥天天都在內務府,倒是消息比我靈通,我怎么聽著這些時候外頭不少說太子爺的聲音?”
八爺手一頓:“什么時候還能沒有小人……如今大概是直郡王分頭盛了些的緣故吧。”
“也是,大哥威風,可是再威風那也不是太子爺。太子爺那人,咱們也知道,聰明,也厚道。反正我是不認旁人的。”十四爺這話說的意有所指。
八爺聽進去了,也沒聽進去,笑著說那是一定。
十四爺也就跟自己還不懂事似得說了這么一句,然后就絕口不提這些了。
倒是八爺,跟十四爺散了回到了府里,許久沒說話。
八福晉過來瞧他發呆就笑:“這是怎么了?咱們八賢王怎么今兒這么沉默?”
八賢王是外頭偶爾有人這么夸過一次,八福晉就記住了。
兩夫妻感情是很好的,雖然八福晉多年不生育,可依舊是八爺最寵愛的女人。
所以開個玩笑是常有的,嘴上你呀我呀也是很常見的。
八爺伸手拉住她的手,叫她挨著自己坐下:“我是想著,如今下面的兄弟也都大了。十三跟著老大去送嫁,日后保不齊就能往軍中走。十四眼下雖然沒什么事做,可我瞧著,他自打搬出來,就不像以前了。”
“今兒跟我說了一句話,倒是叫我覺得不可思議。”八爺搖搖頭。
八爺將那話跟八福晉說了,八福晉笑起來:“我的爺,您這是一葉障目了。老十四還小,他一沒有過硬的母族,跟老四可不一樣,老四畢竟有佟家。二呢,他至今沒有爵位沒有差事。忠君忠太子不是應該的?難不成,他一無所有,還敢倒太子的臺?”
“話可不就這么說了?您跟他能一樣嘛?您是什么樣的人?皇子里頭,沒有比您出眾的。”八福晉推他。
八爺笑著抱住她:“你家爺額娘出身低微,也就你,把我當個好的。”
“我就當你是好的,我這一輩子過的好不好,都指望爺了。”八福晉嘆口氣,也抱住八爺。
八爺失笑,拍著她的后背,心想那我總要往前走的。
都是皇子阿哥,誰喜歡被人瞧不起呢?
打小在宮里,他就被瞧不起,直到他十七歲被封了貝勒,才好一些。
可他記住了那種滋味,那種明明高高在上,卻依舊是誰也比不上的滋味,他永遠也不想再體會了。
府里大格格也是長得很快的,雖然弱了點卻好歹是沒生病,磕磕絆絆的到了滿月了。
到底是沒辦滿月酒,沒大辦。
就在府里擺上了一桌,伊格格如今起身都支撐不住,所以也沒法說什么。
也是為了孩子好。她能理解。
不過不理解也沒法子,一個格格是沒法要求這個的。
到了四月后半月,這天就熱起來了。雖說晝夜溫差很大,可到了晌午這一陣,就真的有點受不住。
穿的多呀。
曲迆想著也就沒幾日了,五月初就換單衣了,這幾日就多去花園里。
花園里就挺好,她每天看看花,湖邊走走,也很是輕松。
大格格滿月這一日,曲迆也要去伊格格那邊。
禮物也帶過去了。
側福晉是不過來的,生孩子來是照應,這會子來這邊就是自降身份了。
所以禮物送來了。
也就是三個格格吃一頓。曲迆也看了看大格格,小小的一個孩子,瞧著……怎么說呢,剛滿月的孩子,也不好看啊。
伊格格人也是,看著是胖了些,可總覺得是虛胖,她渾身都像是虛浮的一樣。
難怪說怕是要坐個對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