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多銀低著頭點了點,“我們知道。”
“那啥,其實你很好,長得好,也勤快,別在我這顆樹吊死了,我不好,又懶又好吃。”
蘇桃瞅了他一眼,又認真道:“其實久了你也不見得受的住我的脾氣,所以我們當伙伴多好,沒事互相竄竄門。”
鄭多銀愣了一下,其實他知道蘇桃說的沒錯,就算他受得了她的脾氣,家里人也受不住。
前兩年他娘經常再說找媳婦別找蘇桃這個樣子。
媳婦就是要能干才能操持家里。
他一直也是這樣想的,媳婦要娶個能干的回家。
想到這里,他自個都有些羞愧,允棠那個樣子才是真的喜歡蘇桃。
他這樣的……大概只是一時興起吧。
他撓了撓頭,“晚上,我跟周生來找你們吃飯吧,恭喜你們成婚。”
“成,那就這樣說好了。”
蘇桃爽快的應了下來,隨后也沒有再說什么,連忙往學堂跑。
去學堂之前讓蘇豆去給謝允棠說一聲,周生和鄭多銀晚上要來吃飯。
日頭西落,霞光籠罩,一群小鳥撲騰而過,蟬鳴聲漸漸收住,錯落不一的院子頂,冒著濃濃的灰煙。
蘇桃還沒下堂就瞥見在外面站著的謝允棠,教書的語氣不自覺的歡快了一些。
到了點,她擺了擺手,女娃子們都跑了出去,下一刻,謝允棠走了進來,拿了一個紙包給她,“我來拿書。”
蘇桃對這個男朋友相當滿意,拿過來就啃了起來,“吃啥?”
“燉雞、紅燒排骨。”
“你做的?”
“嗯,爹娘去爹娘家吃,談辦席的事。”
聽見爹娘家去爹娘家吃飯,蘇桃差點笑噴了,“軟包子,你倒是喊得順口,爹娘喊爹娘,哪個爹娘?你的還是我的?”
“我們的。”謝允棠眉眼喊笑。
“不害臊。”
蘇桃嗔了他一眼,隨后轉移話題道:“周生他們來了沒?”
“來了,在屋里等著。”謝允棠點了點頭,他看了蘇桃的另一只手,隨后走到了另一邊。
蘇桃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手就被牽住了,她抿了抿嘴巴,最后還是沒忍住咧起嘴角笑。
兩人剛出去就碰見蘇志回來,蘇志一看見她在吃肉餅,竄的一個就過來。
他拉住謝允棠道:“姐夫,我也要吃,我也要吃阿姐吃的。”
自從知道從謝允棠這里才有吃的,他就扭著謝允棠了。
謝允棠出來只帶了一個餅子,但又不好跟小舅子說不給,他是他姐夫。
他好說話道:“家里有,跟我去家里拿。”
“好耶,謝謝姐夫,姐夫你等等我,我回去放個書袋。”
蘇志跑了回去了,很快又跑了出來,后面還跟著個蘇豆。
蘇桃:“……”
活像她成婚就是為了謝家的餅子一樣。
好像也差不多。
謝允棠給蘇豆和蘇志裝了餅子后,兩人看見桌上有好吃的,眼巴巴看著不走了。
謝允棠就讓他們一塊吃,又是舀飯,又是拿筷子,姐夫這個稱呼都快落實完了。
蘇桃拉住他,“你別管他們,他們自個有手有腳。”
“姐夫,我自個來,你甭跟我客氣,我跟我阿姐一眼臉皮厚,不會不好意思。”蘇志連忙起身去舀飯。
蘇桃:“……”
周生和鄭多銀忍不住笑出了聲,周生調侃道:“蘇志弟弟倒是沒說錯。”
蘇桃立馬抬手對著他,兇巴巴道:“再說我揍你!”
周生連忙投降,“姐,我錯了。”
隨即又看著謝允棠說了一句,“允棠,你快管管你媳婦,太兇了。”
“對,姐夫,你好好管管我阿姐,誰家媳婦像她這么兇。”蘇志端著飯又回來了。
蘇桃抬手就給他一下,“你能找個我這樣的就不錯了!”
蘇志吃痛,嫌棄道:“我才不找你這樣,我找你這樣還不如當老和尚。”
被嫌棄的蘇桃:“……”
她有這么差勁?
她剛準備生氣,謝允棠就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生氣,溫溫對著蘇志道:“不許說你阿姐,不然下次沒有餅子了。”
“啊……姐夫,你幫著阿姐都不幫著我,好吧,看在姐夫的面子上,我就不說阿姐了。”蘇志頗有些勉為其難。
要不是手被謝允棠拉住了,蘇桃非給他腦袋瓜子重重幾下。
周生帶了一壺酒,放在桌上,“你們成婚還是要喝點才行,來來來,倒上。”
蘇桃瞅了謝允棠一眼,她從來沒見過謝允棠喝酒,“你會喝嗎?”
謝允棠其實不喜歡喝酒,但他看了一眼鄭多銀,點了點頭,“會。”
三個男子只喝了幾杯,謝允棠沒怎么喝過酒,幾杯下肚就醉了,安安靜靜趴在桌上。
蘇桃哭笑不得,這酒量也叫會?
她讓鄭多銀他們把他扶到床上后,她就去收拾碗筷了,原本還想喊蘇志他們掃個地,這會人都不見了。
死崽子,下次別想再吃餅子了。
等周生和鄭多銀走了,她就去廚房洗碗了,洗了又開始燒水,然后端水進去給謝允棠擦臉、洗腳。
等做完這一切,她腰都疼了,看著床上臉頰酡紅的男子,她湊近捏了捏他的臉,小聲嘀咕,“我都給你洗腳了,看看是多喜歡你。”
隨后她端著盆出去了。
過了一會,她再次回到屋內,不過沒有睡覺,又把看完的賬本拿出來看,不對的地方她用筆記下了。
也不知道過了好久,謝秦氏和謝慶回來了,蘇桃打開窗臺,“謝……爹、娘,鍋里的水溫著的。”
謝秦氏走過來,看了一眼桌上,關心道:“別晚上看,傷眼睛,允棠呢?”
“他喝醉了。”蘇桃小聲道。
聽說謝允棠喝醉了,謝秦氏還愣了一下,也沒瞞著蘇桃,“允棠他打小都不喝酒,說是聞著難受。”
蘇桃扭頭看了一眼床上的謝允棠,軟包子該不會因為鄭多銀才喝的吧?
“那沒事吧?”
謝秦氏也不知道有沒有事,“明個早上看,應該沒什么事。”
等她走了,蘇桃就把窗臺關了,也不好賬了,脫了鞋子就上床。
上了發現燈籠沒滅,她又跑下去滅了。
大概是謝允棠醉了,她很好意思的往他懷里拱了拱,小聲道:“軟包子,你這個醋瓜,不想喝就不想喝。”
“誰敢逼你喝,我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