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印?!”
泰雍帝詫異的低喃重復。
聽到小女人的話,他驚詫中鳳眸瞇緊,爾后想到什么,黑眸剎時锃亮地追問:“愛妃,金印還在靖威國公府?”
“嗯嗯,這是師尊留給妾身唯一的物件。若萬歲爺要看,須得妾身回一次國公府才行,妾身收藏的位置極是隱晦,一般人,不好找。”
傅令曦一邊說,一邊擰著秀眉瞟了眼刻漏,距離黑金標題出現,已經過了有五分鐘了,若是標題也成真,那懿太后可是兇多吉少!
瞧瞧之前出現的兩次標題,每一條都成真了:
第一條預告標題,二皇女真落水了,確實是阮姬救的,靜婕妤第一次侍寢也是失敗了。
第二條預告標題,別看白婕妤肚子里的胎兒還沒流掉,但情況不樂觀,要么是弱智兒,要么是畸形兒……最大的可能,是拖了幾個月后生機斷絕生下死胎!
能不能救懿太后,本座并不在乎。
但是若懿太后真出事了,泰雍帝還能御駕出征?
只怕泰雍帝要困在皇宮辦喪事!本座好不容易有個光明正大機會出宮,一點都不想困在這個小小的后宮生子爭寵……為此,懿太后的命,本座必須保住,誰也不能阻止本座出宮逍遙!
“不好找?”
輕嗤一聲,謝夙秉淺笑地睨了眼小女人,“金印是放在愛妃所住的閨閣中?”
眼見作為‘皇帝’的實力,被小女人看輕了,泰雍帝有些不高興。
“嗯嗯,萬歲爺一猜一個準,好生厲害!”
傅令曦眼神多尖啊,一下就瞧出泰雍帝鳳眸中的不愉之色,她歡快地湊上前,突襲地親了親他峻容,軟糯糯哄道:
“那玄武金印,正是放在妾身閨閣中哦”
玄武!
謝夙秉心中震驚暗忖,又見到言笑晏晏的愛妃,嚴峻的面容,剎時緩和了——
“淘氣。”
果然是朕的鳳骨福星。
被愛妃偷親著很是歡愉,謝夙秉深邃的鳳眸隱含愛愉,凝視著懷中媚眼如絲的小女人,抬手就捏住她下巴,回敬般在她唇上輕啄一口,心情極好的與愛妃下了賭注:
“稍后,朕讓龍隱衛去國公府找找,若是龍隱衛都找不到這玄武金印,朕就允愛妃在隨朕出征前,隱秘回娘家省親半日,如何?”
上羿國朝崇武。
后妃中,凡貴妃以上者,經由皇帝和宗人府恩準,每三年都可以回家省親一次。
但宜嬪還只是最低等的嬪位呢,根本不可能在明面上申請回娘家省親的……
“呀?真的?那妾身可是叩謝圣恩”
“愛妃這般自信?”
“嘿嘿,還好啦,妾身自小藏東西的能力,還挺不錯的!”
傅令曦很是自得地笑著應對。
眼見時間真的不等人了,遲疑了下、傅令曦湊身在泰雍帝耳邊低語:
“萬歲爺,昨晚聽您說起方士后,妾身作了一個不好的夢……事關懿太后娘娘,妾身想著寧可信其有,好讓您有所防備。”
盯著懷里秀色可餐的小女人,謝夙秉欺身靠近,邊親吻著她瓷白的臉頰,邊隨意哼嗤:“不過是一個夢罷了、”
“不只是夢!”
傅令曦用力握住泰雍帝的大手,急急張嘴說道:“萬歲爺,妾身夢見有方士潛入皇宮,準備對懿太后行刺,為的就是阻止您前往北極地御駕親征!”
“什么!”
謝夙秉一聽事關自己母后安危,鳳眸哪還有一絲情欲,當即驚地站起來怒叱。
這讓倚靠在他懷里的傅令曦,差一點摔下地,好在泰雍帝反應敏捷,長臂一撈就將她抱緊,跟抱個娃娃似的掛在他身上。
“愛妃此話當真?”
“嗯嗯,妾身自從跟師尊修習符術后,就極少夢魘……時間不等人,不管是不是真的,萬歲爺不若先派龍隱衛保護太后娘娘安全?”
“愛妃要叫母后,朕立馬去慈寧宮。”
聞言,傅令曦一愣。
隨即她心中冒出一絲歡喜意,也不想提醒泰雍帝,她不過是一位嬪妾,按照后宮規制,只有貴妃以上,才可以稱皇太后為‘母后’。
一見泰雍帝要丟下自己離開,傅令曦連忙摟住他脖子表態:“萬歲爺,帶上妾身可好?”
“好。”
謝夙秉凝重的鳳眸鎖在愛妃臉上,見她臉色肅容不似開玩笑,他當即想到之前察覺到的靈識感知、
事不宜遲,當即抱著愛妃施展身法移動——
巳初三刻
慈寧宮·東暖閣
“宜嬪這孩子,倒是有心了。”
懿太后剛吃完宜嬪送過來的點心盒子,甚是喜歡的道。
“娘娘若是喜歡,奴婢使青螭去宜嬪娘娘那里學學方子?”宋嬤嬤一邊給主子凈手,一邊笑著提議。
“那不行,哀家又不是強盜,豈可這般行事無端?!”
聞言,懿太后擺擺手,嗔了宋嬤嬤一眼訓道:“這棉花糖糕點,哀家也是第一回吃食,定然是宜嬪獨家的方子,哀家吃著就算了,還去要人家的傳家方子?這就過分了。”
“是奴婢錯了。”
宋嬤嬤不慌不忙地跪下請罪,還笑瞇瞇地哄著主子娘娘,“竟是沒娘娘想周全,還是娘娘明理慈愛。”
“快起來,瞎跪什么?!”
懿太后一見宋嬤嬤下跪,瞪她一眼,伸手就拉了她手肘一下,笑嗔道:“你這老貨,又來捧哀家臭腳,慣會哄哀家開心”
“能讓娘娘開心多笑笑,就是奴婢的福氣呢。”
“行了,不用再按了,哀家去走動走動活絡一下骨頭,這天氣,再過一個月,這正午就不能走動了,炎熱。”
“確實是,還有半個月,就轉到六月炎日了。”
宋嬤嬤上前,心疼地扶著主子娘娘站起來附和道。
一大早的,主子娘娘就跪著禮佛足有一個時辰了,娘娘不心疼自個兒身子,她也要心疼勸上一勸:
“娘娘也多心疼心疼萬歲爺吶,莫要禮佛這般長時間,傷了鳳體,萬歲爺得多心疼您啊”
“先帝爺在時,哀家經常睡不好,就怕四兒在外有個萬一、”
沉默地走到東景園中,懿太后站在百年相思樹下,幽幽一嘆:
“現在四兒當了皇帝,還是好戰不安分,天天想著征戰四方、殲滅妖獸,讓人類有一片祥和的生存地……可,哪有那么容易?!
邊地上的原始山脈,多得數不清了,那些妖獸更是人類強者的千倍、萬倍以上,若是真有這么容易殲滅那等妖獸異類,人族還會被壓制迫害這么長久?!
噯,哀家就是操勞的命,坐不住,就盼著佛祖看在哀家心誠禮拜份上,多保佑保佑皇帝,有皇帝在,咱們上羿朝的百姓,才能安生過小日子……”
宋嬤嬤安靜地聽著主子娘娘嘮叨,卻不敢搭話,畢竟主子娘娘說的是萬歲爺,她只能權當自己聾了,充耳不聞地攙扶著主子娘娘行走。
“母后小心,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