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哈奴曼,風神伐由之子,奉命前入常羊關后方,進行敵后騷擾···真愚蠢啊!”
“我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該是我的食物,我應該擁有更偉大的身份。”
“而不是被當做炮灰,送到敵后做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我必將改變整個神族的命運,成為超越三相神的存在。”漆黑的夜里,被一條條青銅鎖鏈,牢牢鎖死在地窟中的哈奴曼,突然睜開了猩紅的雙眼。
他咧了咧嘴,露出滿嘴的尖銳獠牙。
“是大商的捆神鎖,青銅觸須扎入了我的身體里,束縛了我的神力,如果我強行用力掙脫,這些鎖鏈就會撕裂我的經絡與骨肉,同時我的神魂,也會受到鞭撻。”
“真是老套,我只要將現在的肉身,當做化身斬掉,就能脫困。”
“雖然實力會銳減大半,并且失去現在的神權,甚至是無法繼續長生。。但是無所謂···這些本就配不上我的,都該全數拋棄!我將是萬暗之主,億詭之源,新的神話、神族,將從我這里開始,舍棄一切,正是重新開始的第一步。”哈奴曼心中這般想著,奮力搖晃著腦袋,半邊神魂,掙扎著從頭頂上方冒出來。
他的神魂之上,同樣纏繞著青銅鎖鏈。
它們好似活物,猶如章魚死死的盤吸著,要將哈奴曼的神魂,重新扯回身體里。
哈奴曼沒有遲疑,揮起一掌,將自身神魂的一半進行了切割,隨后振作jing神,將被束縛的肉身,做化身斬滅。
新的肉身,在一旁快速的重組。
暫時掙脫束縛的同時,哈奴曼卻永久的遺失了他大半的實力以及原有的神權。
此時的他,更像是一個連神話之門都未曾跨入進去的樸素修行者。
刮起一道風,哈奴曼拖著受損嚴重的軀體,悄然的遁出了洞窟。
那些同樣被封鎖在這里的同族,對他發出求救的訊號。
但是哈奴曼卻充耳不聞。
“釋放他們,只會引起注意,到時候都逃不掉。”
“何況···他們遲早都是我的食物,為了一堆食物而冒險,我會有這么愚蠢?”哈奴曼逃出窟洞,然后升天而起,化作一股黑風,瞬間刮出了常羊關的范圍。
那些本該密布在半空中的陣法、禁制,這一刻卻都對他敞開了‘門戶’,任由他輕易離去。
而哈奴曼卻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
常羊關外,雪山之上,哈奴曼停下了身形,他被一股無形的風,禁錮在了原地,不能動彈。
“放開我!我知道是你···風神伐由!”哈奴曼對自家老父親直呼其名。
風神伐由的身影,在不遠處浮現。
來的卻只是一具風之化身。
那時刻糾纏在周遭的不滅之風,就是證據。
“你被俘虜了!我的兒子!你真的是令我蒙羞,我更情愿聽到的是你戰死的消息,而不是被俘虜后,等待被贖回。”風神伐由看向哈奴曼,眼神中卻并沒有溫情的色彩。
“你不該逃出來···你也不可能逃出來。”
“除非你的身上,還有著別的使命,你已經背叛了我們,背叛了自己的神族。”風神伐由對哈奴曼這樣說道。
他的聲音里,帶著不由分說,不由狡辯的憤怒。
他已經認定了哈奴曼的背叛。
同時颶風化作青色的手掌,在哈奴曼的頭頂怒搓。
似乎是在哈奴曼的身上搜尋著什么。
“哈···背叛?”
“背叛的是你們,是你···風神伐由!”
“我為你們拼命,而你們對我置若罔聞,對我的苦難視而不見。”
“這才是最令人感覺羞辱的背叛。”
“我聽說,商人已經和你們談判過了,用所有的俘虜換取你們休戰半年,但是你們拒絕了。”哈奴曼紅著雙眼說道,就像是一個憤怒的兒子,在質問老父親為何不搭救他。
但是暗地里哈奴曼的身上,已經涌現出了一些詭異的氣息。
它們緩緩的、緩緩的···如同細小的黑色蠕蟲一般,在雪地下爬著,正潛伏向伐由的化身。
只是這些東西還未靠近,就像是自發感應到了天敵一般,被一股更加隱晦的氣息鎖定,徹底的潛伏入地底深處,再無行動。
“他們需要時間來休養生息,而我們不需要···哈奴曼,你應該懂得什么是大局為重。”風神伐由的化身,繼續說教。
他始終沒有放棄在哈奴曼的身上尋找可疑的痕跡。
既然在表面上尋找不出來,那他便直接將神風灌入哈奴曼的腦袋里。
充滿了刺痛與撕裂感的風,在哈奴曼的腦子里亂刮著。
他本就殘缺的神魂,在這股風的撕裂下,更隨時可能粉碎。
風神伐由聽到了哈奴曼的慘叫,卻并沒有手下留情,反而更加的加大輸出。
他不相信,哈奴曼會這么輕易的逃出常羊關。
“你在找什么?”
“無論你找什么,我身上都沒有!”哈奴曼憤怒的大喊,隨后繼續慘叫。
風神伐由說道:“哈奴曼!我的兒子!告訴我,你沒有背棄我們,沒有信奉那該死的···萬惡的魔,當然他們自詡為‘佛’。”
“告訴我,他們沒有在你的身上動手腳,比如給你套上一個項圈,然后告訴你苦難之后,便是正果。”
哈奴曼破口大罵:“是的!是的!我沒有!我向三相神發誓,我并沒有去信奉那什么狗屁的魔或者佛。”
“你如果是因為我被俘虜,所以感到羞愧,想要迫不及待的殺死了,那你就盡管來吧!”
“我是不會向你求饒的,你這個沒有膽魄的死老鬼!”
“你那天地間少有的速度,證明了你最無恥的懦弱。”
哈奴曼的一長串臟話,接踵而至。
而這些話,反而讓伐由稍稍打消了疑慮。
禁錮哈奴曼的風,開始平息下來。
而哈奴曼也在另一股狂風的推送下,飛入了一座古老、輝煌的宮殿中。
宮殿里的風神伐由,正在痛飲美酒。
大殿里的數百位飛天,都披著薄紗與彩帶,扭動著曼妙的舞姿。
“哈奴曼!我的兒子!”
“希望你能原諒父親的謹慎。”
“我還是珍惜你的,畢竟我也只有你和毗摩兩個孩子。”伐由說道。
只是這話,聽著并不悅耳。
特別是在有了先前的行為做對比之后。
哈奴曼對這番話,并無半點動容,反而是譏諷道:“好了!你這話,還是留著去對毗摩說罷!”
“畢竟,我的母親,可不是恒河女神,而只是一頭沒有智慧的魔猿。”
哈奴曼這番話里,帶著慢慢的怨憤。
看著與之前性格大為迥異的‘兒子’,伐由心底的警惕,又松懈了一絲。
畢竟遭逢大難,好不容易逃出來,卻又被這樣懲治一番,有怒火、有怨氣,才更加的真實、合理。
至于對哈奴曼的‘擔憂’‘心疼’,伐由是沒有這樣情緒的。
他并非是自愿讓哈奴曼···這個令他羞愧的猴神誕生的。
如果可以反悔,伐由情愿他只有毗摩一個兒子。
哈奴曼的出生,源于因陀羅對伐由的算計。
因陀羅施展幻術,讓伐由將一頭魔猿,看作了絕世美人。
在一次施風布雨后,魔猿便有了堂堂風神伐由的孩子。
且在伐由不知情的前提下,將這個孩子生了出來,送到了眾人的眼前。
因陀羅當眾戳穿了哈奴曼的出身,讓伐由大失顏面。
為此,伐由甚至因為太過丟臉,而躲起來停止了天地間的風流轉,直到大地持續在旱季,變得無比燥熱。
眾神在因陀羅的示意下,向伐由示好、賠罪,他才重新出現,讓氣息在天地間繼續流轉。
伐由看著哈奴曼,看著他此刻消瘦的身形,以及脆弱的氣息。
又想到了放在心底的那個計劃。
原本冷峻的面容,有勉強多出了幾分溫度。
對著哈奴曼招手道:“過來,我的兒子!”
“你不應該這樣對你的父親說話。”
“我永遠是對的,而你永遠都是錯的,面對我的質疑,你不應該辯解,而是仔細的反思。”
說出這樣一番話的伐由,感覺自己已經做到了一個父親,盡可能的‘溫柔’。
哈奴曼原本是不樂意靠近伐由的,但心中的惡意一卷,他臉上掛起了馴服的笑容,然后走了過去。
嘴里卻說道:“是!父親!您永遠是對的,就像您在被迷惑的情況下,不小心和一頭魔猿發生了關系。”
“就像,您明知道恒河女神,永遠不會只愛您。而是會和幾乎所有的神祇,都誕下后代,您卻依舊對她死心塌地。”
伐由的表情一僵,差點沒忍住,扭斷這該死的猴子那多余的腦袋,以及腦袋上多余的嘴。
因為憤怒,他反而沒有格外在意哈奴曼的不斷靠近。
哈奴曼的脆弱,以及表現出來的怨憤與不成熟,讓伐由進一步的對他松懈。
終于,哈奴曼距離伐由,已經不足百米。
站在這個位置,甚至能看見伐由那半開的衣襟,以及雪亮的胸膛。
和兇神惡煞的猴神哈奴曼相比,風神伐由這位老父親,看起來要風流倜儻多了。
他有著青黑色的頭發,碧色的瞳孔,雪白的肌膚,高挺的鼻梁,濃密而又英武的美貌,以及高大、修長的身材。
這就是一位真正的男神···至少從外表上看,無可挑剔。
“哈奴曼!哈奴曼!”
“我應該給你下一個封口咒!”
“我向所有的風承諾,從今往后,哈奴曼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會作數。”
“你的聲音,將無法通過風來傳遞,你的意志,也會被風所阻攔,不被任何人獲知。”
“哈奴曼!我的孩子,你應該知道,我會這么做,都是為了你好,避免你會禍從口出。”伐由對哈奴曼下了咒。
當他下了這個咒語之后,就再也聽不到哈奴曼那惱人的聲音了。
哈奴曼盡管還在不斷的張嘴說著什么,卻連一個字都無法真正蹦出來。
看著哈奴曼憤怒而又絕望的神情,伐由的心情,也算好了許多。
當然···這個懲罰,伐由沒有打算一直下去。
最多一百···不!一千年,他就會解開詛咒。
畢竟,哈奴曼還是他的兒子。
如果不是有這一層關系,就憑哈奴曼說過的那些話,他就已經砍掉了其腦袋。
此時,哈奴曼走到了伐由面前的十米之處。
也就在這個剎那之間,原本完整的哈奴曼,卻像是沙粒一般,完完全全的破碎開來。
伐由反應很及時,狂猛的風,一瞬間吹遍了整個大殿。
無論哈奴曼將會變成什么,都會在這些洶涌的風下,被殘酷的撕碎。
風是沒有固定性格的!
伐由對哈奴曼的那一絲‘憐憫’,也在危險來臨時的剎那間,被盡數的吹散。
然而,伐由還是距離哈奴曼太近了。
至于那風···它們對哈奴曼化作的孢子,是不起作用的。
來自域外的孢子生命,有著與眾不同的規則。
哈奴曼是風神伐由之子,天然有著風神的氣息,而風神伐由,卻對這些孢子一無所知。
在訊息的對抗上,伐由占了下風。
當然,伐由畢竟是元初的風神,施展概念神力,更是不在話下。
所以,哪怕是無法解釋的孢子,也都被暫時隔絕在他的周遭五米之外。
同一時間,風神伐由已經要撕裂空間,飛離現場。
無論如何,先保全自身,是最為緊要的。
“鎮!”一張太極圖,從散落的孢子中顯化出來。
哈奴曼完全做了一次載體,將來自曹柘的‘暗算’帶到了距離伐由,不足十米之處。
用哈奴曼來傷害伐由,這是妄想。
但用哈奴曼作為‘道具’,來算計伐由,避免他在第一時間抽身而逃,則是恰到好處。
“是你!”伐由第一時間,就認出了曹柘的太極圖。
畢竟這手段,曹柘在對付黑天的時候,曾經用過一次了。
曹柘從太極圖你鉆出來,面帶溫和的沖著伐由打著招呼。
“你好!我聽說地火水風,可以重煉天地,碰巧我也很感興趣。”
“不知道可否借你的元初風種給我?”
“我不白要,饒你一命···你看如何?”曹柘對風神伐由問道。
回應曹柘的,自然是伐由憤怒的一擊。
伐由很清楚這張太極圖的封印、封鎖能力。
想要強行掙脫而出,就連他也至少需要數十個呼吸以上。
而且是全力而為。
在曹柘身在當場的前提下,這是不可能達到的。
所以···先擊潰曹柘,才是最優選擇。
“看來···你是不打算和我好好談了!”
“果然,作為古神,你還真是傲慢呢!”曹柘嘆息一聲說道。
隨后手里提起了一把完全由炁凝結而成的劍。
說起來曹柘也是慘!
事到如今,竟然連趁手的武器都沒有。
像他這么貧窮的修行者,也算是‘罕見’了吧!
必中之矢盤旋在頭頂,如同毒蛇吐信一般,始終瞄準著伐由。
這讓伐由感覺到恐懼。
他與被曹柘獵殺的阿耆尼,屬于同一檔次的神祇。
阿耆尼既然被曹柘用這必中之矢所擊殺,那他或許也不能免。
因為有必中之矢的威脅,伐由始終不敢站定一處,只能快速的施展一些騷擾類的攻擊,避免曹柘為必中之矢充能。
其實,曹柘就沒有打算直接用必中之矢。
必中之矢擁有必中屬性,卻不具備絕對穿透、真傷屬性。
所以在沒有萬無一失準備的前提下,用出了必中之矢,也有可能是給敵人送裝備。
當初能一擊擊殺阿耆尼,也是有魔神作為充電寶。
手中的劍光搖晃,曹柘毫不客氣的一劍劈出。
這一劍落,三千六百煩惱風,盡數落定,化作攪亂地板的塵埃。
劍氣迸發,氣貫長虹。
曹柘的用劍,永遠都是那么的揮灑自在,一切都在水到渠成之間。
無論他的用招有多么的古怪刁鉆,或是一劍與一劍之間的銜接,本看起來有多么的不合適···但當曹柘用出來的時候,它們就是合適的。
再合適,再恰當不過。
一抹劍氣直沖伐由的面門。
伐由本打算吐一口氣,化作狂風將這劍氣吹散。
但是同時,他卻又從這一道劍氣之中,嗅到了極為危險的味道。
那是曾經刑天給他的危險之感。
“刑天之力!”伐由驚呼。
隨后不得不躲,以至于自由自在的身形、身法,也受到了限制,能動用的手段,再銳減三分。
伐由并不固定是法師還是戰士。
但大抵還是法師的,畢竟堂堂風神,手段盡是與人近戰搏殺···未免狼狽、難堪了些。
現在,他就該后悔。
后悔輕視了近戰,更后悔原本那些本就瞬發的法術、手段、咒語,竟然不是只有意念,便能毫無限制的發揮最強作用。
狂風纏繞著手臂,伐由將右手五指張開。
隔著半個畫面,化出利爪,抓向曹柘打出的那一道劍氣。
渾厚劍氣在那化出的狂風之手里炸開,絢爛無比。
剎那之間,風神伐由連丟七具化身,進行躲閃。
然而很尷尬的是,曹柘那一道劍氣,竟然只是一招試探!
雖仿佛有刑天(真傷)之力,但實則就是普普通通的劍氣攻擊。
伐由感覺自己被耍了,鼓動著風,化作密密麻麻的咒,遮蔽了整個由太極圖封鎖的空間,就要將曹柘死死的捆住。
來自風的詛咒,從四面八方,圍堵曹柘。
“詛咒你,詛咒你被風干枯萎。”
“詛咒你,詛咒你風化消散。”
“詛咒你,詛咒你的心靈被吹散到天涯海角。”
“詛咒你,詛咒你的生命,如風中殘火。”
無窮無盡的詛咒,在同一時間,齊齊的迸發。
與此同時,伐由的神器,也被取了出來。
那是赤紅色的雙三角旗。
旗面展開時,天地間本存在的一切風息,都徘徊在周圍,然后在伐由的操控下,捏合成不同的形態。
達到了概念層次的神力,是不會受限于人們對其‘認定’效果的。
即便是風,也可以炙熱、寒冷、厚重、鋒利、殘酷、暴烈甚至是充斥著心靈、靈魂、死亡、時空的味道。
伐由已經在短暫的驚慌后,找到了他的底氣,找回了他的手段。
然而,他的反攻,恰恰只是落到了曹柘早已設好的陷阱。
太極圖轉,風···不過是太極圖下,的一股力。
當風轉動起來的時候,火也被趁勢點燃。
風助火勢,化作了無窮盡般的牢籠,鎖死了伐由跳躍、躲閃的空間。
必中之矢,再次鎖定了伐由,令伐由不敢有半分的松懈大意,也不敢在某一處,停留超過一息,作為凝力聚勢之契機。
曹柘刷刷刷!
又是數劍!
這每一劍,都附著著好像帶著真實傷害的劍氣。
但是每一劍,都僅僅只迸發出了其表面傷害。
伐由逐漸好像是猜出了曹柘的虛實。
此時這種環境下,他來不及分神,說出半個字,半句話。
但那輕蔑的眼神,仿佛也已經足以說明一切。
“假的!你不行!”伐由這樣告訴曹柘。
曹柘卻不怒、不惱,繼續進攻。
伐由反而不著急了!
距離曹柘發難,到相互交手,已經過去了足足十幾秒。
這時間看似很短,但已經足夠讓一些鬼方神祇反應過來了。
最多還有三四秒的時間,鬼方神祇就會合圍過來。
到那時,深陷合圍的曹柘,就該要尋求自保了。
太極圖外,碎裂的一部分哈奴曼,由孢子慢慢的捏合成型。
只是他再出現時,呈現的卻并非是哈奴曼的外表,而是風神伐由。
伐由因為搜魂過哈奴曼,所以他的大量氣息,還殘余在哈奴曼身上。
且這些氣息,被孢子寄居、截留了很大一部分。
此時,由哈奴曼代替伐由,先稍稍頂一段時間,完全不成問題。
哈奴曼作為伐由之子,對伐由還是比較了解的。
長時間的偽裝當然不成。
但一兩個時辰內,除非三相神當面,否則絕無被拆穿的可能。
很快,在太極圖內,三四秒鐘過去了。
伐由等待的援兵,并未趕赴。
反而是曹柘抽射出來的劍氣,被他越來越‘輕視’。
終于···一劍刺在了他的身上,然后兇狠的炸開。
噗嗤!
伐由原本化作風,顯得虛幻的身體,炸開了大量的青金色血漿。
他的真身,被曹柘刺傷了!
糾纏在真身上的力道,如同附骨之疽,無論伐由如何想要掙脫,都無能為力。
“卑鄙!”伐由定住了身形,對曹柘說道。
然后就在同一時間,貧窮的曹柘,推動著厚重的時光塔,狠狠的撞擊在了伐由的身上。
攜帶著數個世界重量,拉扯著時光轉動的時光塔,撞擊在伐由的身上,一瞬間就將其撞碎成了最細碎的渣。
“不好意思,我沒有趁手的兵刃,所以只能這樣來一發,讓你好好清醒一下了!”
“剛才我提議,讓你交出元初風種,便可不死。你不答應!”
“現在你便是想答應,也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