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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兒!”
關鍵時刻,還是陳爹從院子內邁著大步,徑直撲倒在地上,給自家媳婦兒做了個墊背的。
“哎喲!”
“斯~媳婦兒?你沒事兒吧?”
陳爹被壓在牛芳身下,嘴里還不忘問道。
陳月也趕緊的上前去將牛芳給攙扶起來,隨后想去扶起趴在地上的陳爹。
“斯……小月,別,別動,爹自己來。”
陳爹一邊說著,一邊企圖想要撐起手臂坐起來。
手臂從兩側曲起,
使勁。
再使勁。
陳爹的身體依舊趴在地上紋絲不動。
“咳咳,小月啊,扶一下爹。”
陳月這才再一次蹲下身來,將陳爹給攙扶著起身。
“斯,”
陳爹站起身,走了第一步,
“不行不行,媳婦兒啊,我好像扭到腰了……”
這是大夫三天內第二次走進這石榴院了,
且也是第二次給同一個人看病,
就連大夫也忍不住問了,
“我不是讓你在屋里多休息,你怎么又把腰給弄扭到了?你這腳踝也骨折了,這次你不會再走動來走動去了吧?”
說到最后,大夫還頗有幾分滿意的點了點頭。
陳爹只能面朝上攤平了躺在床上,聽著大夫說的話,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陳月將大夫送走,又去府上拿了藥膏回來,
牛芳瞧見姜西一直站在屋檐下等著小月,便讓小月做自己的事去,她知道給陳爹上藥。
陳月這才總算有時間帶著姜西回了自己的房間。
“呼,這走來走去,都給走冒汗了。”
陳月一邊說著,一邊將身上的披風給掛了起來,屋內地龍不間斷,前天放在墻角的一盆水,現在已經被蒸發得只剩下一點底了。
陳月將水盆給重新倒入水,
這才示意從方才開始就一直站在桌邊看著自己做這一切的姜西坐下。
“你有什么想說的。”
“你有什么想問的?”
兩人同時開口,
然后互看一眼,
“你先說。”
“你先問。”
“算了算了,我先說吧。”
陳月先是將這次來的路上被劫一事說了,然后將今日府上嬤嬤自殺身亡一事說了,當然了,沒有忘記將自己的懷疑對象,南倩給提一提。
畢竟,陳月就真的覺得,嫌疑人就在眼前了。
“所以,你今日是去找我辦案的?”
姜西得出來結論,
陳月點頭,順便給兩人面前各自倒了一杯茶。
姜西沒有喝,只是看著面前的茶杯。
“知道了,如果魏思遠來查,此案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了。”
陳月有些詫異,
畢竟在她看來,喜歡冷著臉的姜西似乎才更像是擅長破案的高手。
“那,如果這個案子破了,你考慮當我的合伙人嗎?”
姜西依舊搖頭。
陳月有些失望,垂下眼睫,沒有再追問為什么。
這樣的陳月,倒是讓姜西有些不好意思,
難得解釋道:
“讓魏思遠與你合伙更合適。”
陳月抬起頭來,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姜西,
“為什么?”
難道你也知道他是個女裝大佬的事情了?
陳月滿肚子疑問,但卻不敢問,
萬一問錯了,魏思遠追究起來,自己肯定承擔不起責任。
姜西沒有發現陳月內心的小九九,
只是認真回答道:
“魏思遠的身份,遠比我高。”
“我知道啊,大理寺少卿嘛,的確是十分厲害了。”
“這只是一方面。”
“魏家?”
姜西看著一臉好奇的陳月,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到,
“他有一位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你應該聽說過,譚飛彪,譚將軍。”
陳月的嘴巴頓時張得老大,
她仿佛明白姜西想表達的意思了,
“是的,我聽說過。”
“魏思遠的東西,就是譚飛彪的東西,在珵都,除了陛下外,無人敢碰他的東西,若是魏思遠與你合伙,那些沒事做想仿制你分一杯羹的貴夫人們,肯定是不會再做了,就算是她們腦子拎不清,但是她們的夫君也會制止的。”
姜西難得說一句這么長的話,
說完后,便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這樣,如此說來,魏大哥倒的確適合做我的合伙人。”
姜西聽見這話,點了點頭,
“既然事情了解了,我先走了。”
姜西站起身來,就朝著門外的方向走去,
“等等。”
姜西站在原地,有些疑惑的看向陳月,似乎是問,還有什么事?
“我送你出后院門,這前院在白府內,你不好出去。”
姜西聽了這話,了然的點點頭。
陳月站起身來將姜西從后院門送出去,然后認真將門栓給放上去。
“小月啊。”
牛芳的聲音忽然從背后響起,陳月不由得心中一跳,
轉過身來,瞧見牛芳難得的愁容。
“娘,咋了?”
“哎。”牛芳左右瞧了瞧,
“娘,咱們這院子就咱們家三人,您這瞧啥呢。”
“嗨,你別管,娘這不是看有沒有趴墻頭嘛,娘就是想來問問你,你找著可以租的宅子了沒?我覺得吧,這石榴院有點克你爹,咱們還是早些搬走的好。”
陳月聽見這話,忍不住笑著揉了揉太陽穴。
“娘你怎么想起說這些了?我記得娘你可是最不信這些的。”
畢竟牛芳一向都秉持著努力拚搏改變命運的想法去的,
“那不是,你爹這都多少年沒得過病了,而且,你說,腰扭著了,那是娘的過,可這腳踝骨折也骨折了,這怎么說得過去?”
這……
倒也的確是有些勉強就是了,
“大概位置看好了,咱們在東外城租個三進的院子就成,我算了算,租一年就行了,明年的這個時候,小弟怎么著也應該謀得官職外放了才是。”
牛芳一聽這話,臉上的愁容也淡了,伸手直接從懷中掏出了一疊銀票,
“這里是一千兩,哪天你要是有看中的,就直接租下來就行,不用跟娘商量,娘打聽過了,這珵都的院子可搶手了,稍微好一些的,放出來不到一天就租出去了。”
陳月本不想接過牛芳遞來的銀票,但是她現在也的確沒什么借口解釋身上多出來的銀票,最后只得收下那一疊銀票,當然了,這肯定不止一千兩。
見到女兒收下,牛芳這才繼續道:
“你幫娘看著你爹一下,我去給他煎藥,哎,他那風寒藥都還剩下大半,現在又要貼膏藥。”
說完,牛芳惆悵的嘆了一口氣,
瞧著娘走去偏屋煎藥,陳月也走進了爹娘屋里,
陳爹依舊呈大字型平躺在床上,雙眼呆呆的看著床頂的木紋。
方才娘兩在外面的談話他都聽見了,
“你娘她就是有些嚇到了,這幾天外面不太平,小月你也別急著找院子,你一個半大姑娘,人家也不把你真的當雇主看。”
陳爹說這話時,還試圖側翻過身來,只是翻到一半,
又斯啊斯的躺回去了,
陳月見此,無聲的偷笑后才道:
“本也打算要租的,位置看好了,就等著過幾天問問看,總不能讓小弟和王百年家也住在這石榴院吧。”
躺著的陳爹點點頭,
隨后又想到女兒說不定看不見自己點頭,
又說:
“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