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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常悠坐在病床上,像被抽走了魂,木訥地呆坐著。
齊姨提著保溫壺進來。
“把我的衣服拿來。”
齊姨見陸常悠jing神狀態不好,忍不住相勸:“大小姐,您還不能出院。”
陸常悠抬起眼皮,臉色陰沉得嚇人:“我不想說第二遍。”
她去見了何東澤。
季修當年在梵蒂斯就職的時候,何東澤是他的直屬上司。鐵濟沙說的,陸常悠不信。
何東澤說:“是挪用了公款。季先生當時找到我,讓我幫他瞞幾天,他說他會把錢補上,還說他是您的丈夫,梵帝斯以后是您說了算,我不敢得罪他,就幫他瞞了下來,后來他也的確把錢補上了。”
陸常悠面前的茶一口沒動:“他挪用了多少錢?”
“一千萬。”
一千萬。
就為了區區一千萬……
陸常悠撐著身體站起來,額頭都是汗:“這件事我不希望還有別人知道。”
何東澤連忙應下。
陸常悠轉身離開,身體搖搖晃晃,仿佛下一秒就會倒下。
“董事長。”何東澤叫住了她,“還有件事不知道您知不知道。”
“什么事?”
“四年前,您父親也找我詢問過此事,在他去世的前一周。”
等陸常悠離開,何東澤撥了通電話。
“我已經按您說的做了。”
您,是王匪。
王匪掛了電話:“下一步怎么做?”
暗房里亮著紅色的燈。
景召有條不紊地用量杯往水槽里倒入顯影液:“把林濃存在集團的東西給陸常悠送過去。”
鐵濟沙說的是實話,但陸常悠不會信,所以景召要找一個陸常悠會信的人來摧毀她的防線。
她一定會去查證,但事情太久遠,她唯一能找的人只有何東澤。何東澤什么都不知道,他說的都是景召想讓他說的,一共兩件事:你心心念念的丈夫是個禽獸,你父親的死另有蹊蹺。
陸常悠失魂落魄地回到醫院,天已經黑了。
次日上午。
齊姨替陸常悠簽收了一個快遞。
“大小姐,您的快遞。”
陸常悠恍惚了一上午,心不在焉地拆開快遞,里面是一個文件袋,她看完文件袋里的東西之后,整個人僵住了。
下午,陸常悠去了看守所。
季寥寥開庭的日子已經定了。
季寥寥坐下,拿起電話:“媽,你怎么來了?開庭之前不是不能見家屬嗎?”
陸常悠隔著玻璃看她。
季寥寥見她不說話,關切地問:“媽你怎么了?臉色怎么這么難看?是哪里不舒服嗎?”
“前一陣子景召來見過你。”陸常悠目光如炬,繃著臉,喜怒難辨,“他為什么來見你?”
季寥寥先是愣了一下,接著解釋:“他是替商領領來的,詢問了商寶藍的事。”她邊說,手指邊不自覺地纏著電話線,“他不相信我是酒后失誤。”
陸常悠現在也不相信。
“還有呢?”
季寥寥低下頭:“沒有了。”
季寥寥是陸常悠一手帶大的,她所有的微表情陸常悠都看在眼里。
“有沒有提自書遺書的事?”
她猛地抬頭:“什、什么自書遺書?”
太明顯了。
她在心虛。
陸常悠自書遺書的把照片貼在玻璃上,好讓她看清楚:“寥寥,我父親生前待你們兄妹不薄吧?”
不僅不薄,還特別厚待,以老爺子的為人,沒理由不給季家兄妹一分一毫,那只有一種可能,老爺子知道了季修的事,所以立了遺囑。
季寥寥慌了:“媽,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是不是有誰跟你說了什么?是不是景召?你別信他,他誣賴我!”她急得站了起來,“媽,你一定要相信我。”
陸常悠沖她笑了笑:“我當然相信你了。”她看了看手表,“時間差不多了,我得走了。”
陸常悠起身,掛了電話,一轉身,臉色驟變。她掐著掌心,一步一步走出看守所。
齊姨和司機都等在門口,見陸常悠出來,齊姨上前去扶,手還沒碰到人,眼見著她往前栽。
“大小姐!”
“快,去醫院!”
陸常悠驕傲了半輩子,自尊就是她的命,景召撕掉了她的體面,等同于要了她的命。
醫生給陸常悠打了一針鎮定劑。
齊姨晚上回到陸家,敲了敲書房的門。
“進來。”
齊姨推門進去:“攀夕少爺,大小姐下午去看守所看望了寥寥小姐姐。”
“知道了,好好照看我媽。”
季攀夕在打電話。
齊姨出去,關上門。
電話那頭的人問:“錢準備好了沒有?”
季攀夕轉動手里的鋼筆:“急什么,那么大一筆錢,總得給我幾天時間。”
他臉上沒有一點被脅迫的慌張,很游刃有余。
“我等不了,明天晚上九點,藍塘江橋下,你若再不給錢,我就把錄音交給警方。”
那邊掛斷了。
林濃把耳機摘下來,纏在手機上,塞到床墊下面。
過了一會兒,季攀夕推門進來,躺到林濃身邊。
“阿濃。”
林濃沒有答應。
他吻在她后頸,她身體顫了一下,聽見他笑:“不裝睡了。”他手有點涼,沒入她衣服里。
林濃轉過身去,推他:“今天不要了。”
他摘掉眼鏡:“不行。”
林濃不悅地皺眉:“你是不是得病了?”
“什么病?”
他手在被子里繼續。
林濃毫不客氣地說:“性癮。”
他笑,熟練地脫了她的衣服:“你就當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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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攀夕不好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