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是古寨沙的一個村落,景召一行人暫時在這里落腳。洲政廳那邊以為他們這群人都死在了利古海峽,當下要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所有人安全送出維加蘭卡。
夜深之后,景一從外面回來。
“九哥,匪哥被洲政廳的人扣下了。”
這一帶的房子多用木頭建成,四面都是窗,視野很開闊,屋里只有景召和紂千在。
桌上放著一張地圖,景召標出最后一處,把圖交給紂千:“估計是那邊起疑了。”
屋外有風,樹葉被吹動,紂千看了眼窗外:“王匪是帝國公民,他們這么扣人就不怕鬧成國際問題?”
景一說:“是偷偷扣的人,就怕這邊政府偷偷就給辦了。”
景召手里握著筆,蓋著筆帽的那一頭沒有規律地敲在桌子上。
“不能來硬的嗎?”紂千是覺得反正撕破臉了,用不著客氣。
景召放下筆:“屠鷹組名義上已經解散了,洲政廳不可能會承認當初的協議,現在的GoldenWorld在緬西就只是個普通的安保公司,我們不能用任何特殊手段。”
“那我們怎么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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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召打了一個電話。
“你好,我是景召。”
GoldenWorld總部被炸,不過沒有人傷亡,萊姆行政長以案件可疑,將王匪扣在了維加蘭卡的洲政廳。
三天后,有人來放人。
“出來。”
王匪跟著四名軍官出了洲政廳。之后又來了兩名軍官,將他帶到了一輛車上。
車里有人,是東方面孔,他穿著西裝,年紀五十往上。
“你好,王先生。”
是龔局長。
王匪沒有見過:“你是?”
“帝國幺九局。”
幺九局王匪知道,就是不知道幺九局的人怎么知道他在洲政廳。
“是直接回國嗎?”
“不是。”龔局長解釋,“你要在大使館待上一陣子。不過你放心,只要你是無罪的,幺九局一定帶你回國。”
王匪沒有再多問。
龔局長回國之前,在古寨沙和景召見了一面。
木屋外面是爾爾河,古寨沙的生命河,龔局長沒有下船,景召站在木屋的窗邊。
“我聽說GoldenWorld要搬總部了,不考慮搬去帝國?”
“不適合。”
GoldenWorld是特殊安保公司,而帝國很安全。
“如果你還沒有決定去處,幺九局和三二三局都歡迎你。”這是龔局長來這一趟的目的。
“我只是個攝影師。”
龔局長明白景召的意思了。
景召在古寨沙一共待了五天。
GoldenWorld的總部要遷到瓦內亞,景召回帝國之前要先去一趟新總部。維加蘭卡最近出入境查得很嚴,景召和景一、紂千同行,走水路。
景召剛下車,原本昏暗的海港碼頭突然亮起來,遠處燈塔上的光打在了景召腳下。
“小九爺這是要去哪?”
景一和紂千第一時間拔了槍。
只有景召神色自若,抬起頭,逆著光看過去。蔻里會出現在這,他并不意外。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蔻里就是那只黃雀。
“我的預言成真了,緬西三洲拋棄了你。”蔻里身后的二十幾人都在原地,他閑庭信步一般走到前面,“不止緬西,還有周邊國,他們都背叛了你,他們需要你的時候,就跟你談世界和平,不需要你了,就都想你死。不過也正常,試圖改變規則的都是這個下場,比如你的父親。”
他看著景召,是慢悠悠的、談判的口吻:“不如做定制規則的人。”
景召戴著黑色口罩,目光與今晚的海面一般,風平浪靜:“怎么制定規則?”
“跟我合作,我們共贏。”
屠鷹組的成員遍布各個國家,景召的手里有一張地下交易消息網,這東西可比伽森老爺子給外孫女留的山脈開采權值錢多了。
紂千想到一個詞,是那個意思但又不太恰當的詞:逼良為娼。
敵眾我寡,景召依舊鎮定:“我跟你道不同。”
“不跟我同路,你以為你出得了維加蘭卡?”
“出得了。”
蔻里挑了下眉:“那試試。”
景召換成帝國話,吐字清晰、緩慢:“帝國華城,姚凌鎖。”
蔻里眼神瞬間變得陰狠:“誰告訴你的?”
“你能查我,我就不能查你?”
景召不做沒有準備的事,姚凌鎖和蔻里的那些前塵過往,他半年前就查清了。
五年前,蔻里差點死在姚凌鎖手里,蔻里是那種你傷我一根手指頭我就要砍你一雙手的性格,姚凌鎖能安然地離開西西戈爾,說明蔻里對她動了真格。
“一個女人而已,”蔻里語氣不屑,還有咬牙切齒的意思,“死了就死了。”
“那我試試。”
景召往前走。
對面的二十幾人全部拔了槍,除了蔻里,他一身的殺氣,卻沒有任何動作。他不出聲,下面的人不敢貿然動手。
景召更確信了,姚凌鎖三個字能治蔻里。
“你被我抓到尾巴了。”景召已經走近,站在蔻里的左側,施施然地回頭,“上船吧。”
景一和紂千收起武器跟上。
十一點,貨船準時出發。
梅路看了眼遠去的船帆:“老板,用不用讓人跟著?”
蔻里答非所問:“你有尾巴嗎?”
老板怒氣正盛,梅路不敢作聲。
蔻里伸手。
梅路把槍放到老板手里。
他一槍打爆了遠處燈塔上的燈:“去帝國,把我那尾巴給我抓回來。”
再不抓回來,他都要成龜孫子了。
之前他問岑肆:“她身邊有沒有什么野男人?”
岑肆說:“她不是一個人住。”
先抓她回來,再把跟她同住的剁成塊,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