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也莫要太過憂心。”明嬤嬤勸道:“木槿小姐自幼聰慧,便是心中不愿意,也斷不會與太子殿下發生沖突的,想來她定有辦法繞過去,您啊,也是關心則亂了。”
“但愿是吧。”南皇后淡淡的笑了笑,心中卻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只是,她也覺得自己是多慮了,便沒有深想,只說道:“說心里話,如果可以,我還真希望槿兒能做我兒媳婦,這樣我也能就近照顧她,還不用擔心她未來在婆家受氣。”
明嬤嬤便笑道:“娘娘,您剛才也說了,木槿小姐生性灑脫,必然不愿意受這宮規束縛的,再說了,以木槿小姐的脾氣秉性,您還擔心她受氣?”
“那倒也是。”南皇后不由失笑道。
“娘娘,天色不早了,便早些歇息吧,明日便是您的生辰宴席,來的人可不少,您可要養好jing神才好。”明嬤嬤便說道。
南皇后點了點頭:“那便歇了吧。”
而此時的御書房的門口,張公公和高邑分別站在殿門兩側,緊緊的守著御書房。
御書房中,元靖帝有些驚訝的看著胥宸:“宸兒,你剛才說什么?”
胥宸頷首行了一禮:“父皇,兒臣想要納南氏表妹為太子妃。”
“你怎么會有這般的想法?”元靖帝微微皺了皺眉頭:“你以前不是說,太子妃必須要出自名門,書香門第才可以么?怎么今日卻換了主意?”
胥宸笑了笑:“父皇,南氏表妹雖然身份不高,但相貌還是不錯的,再說了,咱們要得到表妹手中真正的醫術典籍或者要見表妹的師父,只怕這般旁敲側擊終非良計,若是表妹堅決不同意,咱們便是磨上個十年八年也是無濟于事。”
元靖帝聽了胥宸的話,皺眉不語,半晌方才說道:“只怕那南仲康不會同意。”
胥宸聞言不屑的笑了一下:“父皇,您是九五之尊,是這天底下至尊至貴之人,要如何還不是您一道圣旨的事情?只要您下了旨意,難道他南家敢抗旨不成?若真要抗旨,那便是欺君罔上。”
元靖帝便看了胥宸一眼:“你啊,還是太年輕,即便朕是九五之尊,也終究有可為有不可為,這南家雖然不在朝為官,但是南家在江湖中的地位,你不是不知道,再者說了,當年若是沒有你母后救了朕一命,哪里還有這北熠皇朝,哪里還會有你的存在?咱們父子二人,終究還是欠了南家的。”
說著,元靖帝微微的嘆了口氣,對于南皇后,他心中終究有些愧意。
胥宸聽了元靖帝的話,不屑的笑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陰戾:“父皇,您可是九五之尊,怎么能有這樣的婦人之仁?”
“你這是在教訓朕?”元靖帝聞言,不由沉聲問道。
“兒臣不敢。”胥宸忙低頭行了一禮,說道:“父皇,兒臣只是覺得,成大事不拘小節,若是總是瞻前顧后,何時能得償所愿?”
“不管怎么樣,咱們還是要謹慎行事,如今實在不宜態度強硬。”元靖帝看著胥宸說道:“這南木槿身后的師父到底是何許人,咱們到現在都沒弄清楚,如若那真的是仙人,你這般魯莽行事惹怒了仙人,要如何是好?”
“這……”聽了元靖帝的話,胥宸心里也是一突,對啊,以他們這等肉體凡胎,如何是仙人的對手?便是人再多也沒用。
想到這里,胥宸不由的抿了抿嘴,不甘心的看了元靖帝一眼:“父皇,難道咱們就這么耗著?要知道時間可不等人,越早得到長生不老丹,便越穩妥,兒臣是希望能夠長長久久的得到父皇的庇護的。”
“宸兒啊,你又如何肯定,南木槿的師父手里會有長生不老丹?”元靖帝便問道:“咱們可還沒弄清楚她師父的身份呢,況且,我今日也問了南仲康,南仲康說并沒有長生不老丹的。”
“父皇!”胥宸說道:“難道南仲康會與你說真話嗎?這種丹藥說出來,會惹來多大的覬覦?誰得了不是藏著掖著的?怎么可能與人說有?”
“你的意思是說……”元靖帝皺了皺眉頭:“南家真的有長生不老丹?”
“如今南家有沒有,我倒是不清楚,但是,我猜南木槿的師父一定是仙人!”胥宸說道:“父皇,您忘了嗎?年前回來的時候我與您說過,我派了那么多的人在岐醫谷周圍監視,根本就沒有見到南木槿回岐醫谷,可偏偏她就突然在岐醫谷里出現了!以前她回岐醫谷可都是有跡可循的。”
元靖帝自然想起了這檔子事兒,胥宸這么一說,他也反應過來了:“這么說來,這一次南木槿外出半年才回,是得到了她師父的真傳了?”
“哼!”胥宸咬了咬牙說道:“至少,這來無影去無蹤的本事,她可是爐火純青了。”
他派去監視岐醫谷的人,可都是經過jing挑細選的,絕對不會暴露行蹤,還能將岐醫谷圍個水泄不通,就是這樣,南木槿還能悄無聲息的突然出現在岐醫谷,要是說她沒學會什么仙術,他是打死都不信的。
“這世上真的有仙人啊!”元靖帝想到這種可能,頓時眼中冒光。
“對啊,父皇,您以前不是也這般猜測過嗎?”胥宸瞇了瞇眼睛說道:“怎么如今倒還猶豫起來了呢?”
胥宸接著又說道:“父皇,這南木槿能跟她師父學會了縮地成寸的仙術,想必定然很得她師父的歡心,她的手里即便沒有長生不老丹,但至少應該是有丹方的。”
“嗯。”元靖帝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你說的倒是也有道理。”
胥宸看了心中一喜,忙趁熱打鐵道:“父皇,不如趁著南家在京城的時候,便下一道旨意賜婚吧,不管如何,這對南家可是至高的榮光,可是抬舉他們!”
“不妥!”元靖帝想了想,說道:“南家到底是你母后的娘家,不管怎么樣,咱們還是要給你母后一些體面的。”
“哼。”胥宸冷笑了一聲:“父皇對母后倒還真是深情,就是不知道,若是我母……”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