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回來了,經長發美人介紹得知他們是這個部落的決策者。
對于阿慕的回歸他們很高興,對于另外兩位外來者的加入,也表示了一定的歡迎。
對于火種一事,前去傳信的人,已經悉數告知了。所以見到幾人的時候,他們的眼神中多多少少還殘留著些許的探究。
不過,據說現任族長與阿慕的父親是很好的兄弟,所以他對于阿慕的回歸遠比其他長者激動。
他很殷勤地詢問著阿慕在外的經歷,時而驚呼,時而感嘆,或慰問,或哭泣,情緒格外豐富,一時之間賓主盡歡。
白狼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氛圍,在被迫圍觀了一會兒之后,就找了借口遁走了。
“嗚嗚~”
白狼剛找了一個地方準備解決人生三急呢。突然聽到了一陣哭聲,腦海里不由得冒出了阿依說的一些志怪趣聞,心下突然有了一絲膽怯。
但叢林之子可不能做一個膽小鬼。于是在歷經了一番心理斗爭之后,白狼小心地取下背上的弓箭,拉滿弦,戒備而緩慢的朝著怪聲所在的地方挪去。
一步,一步,又一步。他終于體會到了阿依故事里那些冒險者“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最終被一叢茂密的灌木叢所掩蓋阻隔開來。
白狼在灌木叢前站定,卻突然失去了適才的雄心壯志,反而腦海中出現了許多莫名的擔憂與害怕。
如果真的是妖怪怎么辦?
妖怪真的有那么嚇人嗎?
被妖怪咬到會不會很痛?
我死了姐姐怎么辦?
正在他陷入糾結之際,那灌木叢倏地一陣晃動,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他一個激靈,下意識地終止了腦袋里亂七八糟的想象,被迫的直面即將帶來的危難時刻。
在短暫而又漫長的等待之后,灌木叢里冒出了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亂亂的頭發,紅紅的眼睛,讓他聯想起了曾經養過的一只小兔子。就連看見自己而呆愣愣的模樣也幾乎如出一轍。
“你是兔子精嗎?”兔子精是比較善良的一類,這到底讓他還在砰砰亂跳的小心臟不再那么慌亂。
“?”小兔子精明顯的無法明白他的意思,不僅是語言,更讓她疑惑的,還有他隨時準備逃走的滑稽模樣。
“這兔子好像聽不懂我說話。”沒有得到預期的回答,白狼開始考慮自言自語,但手中的弓箭還在直直地蓄勢待發。
“你是誰?”女孩子特有的軟軟糯糯的聲音,配上哭腔,聽起來可憐極了。
“是慕大哥的語言。”聽到熟悉而又陌生的語言,白狼忽的反應過來自己搞錯了,趕緊收起手中的弓箭。緊繃的神經也跟著放松了下來。
“嗨!”把弓箭挎在肩上,叢林之子學著阿依的模樣,向紅眼睛打著招呼。
那小兔子卻似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個轉身就一溜煙跑了。只留下舉著只爪子,傻眼的某人。
后知后覺的眨眨眼,放下尷尬的右手,踮腳望了又望小兔子跑去的方向,白狼頗為懊惱的拍了拍壞事的爪子。
發生了那么一段插曲,再無心瞎逛,叢林之子遂轉身往回走。把那只小兔子精暫時拋諸腦后。
阿依看到正悠哉悠哉往回走的白狼,立刻眼前一亮,招手把他叫到了自己身前。
“小郎,來,給你個做小老師的機會。”
白狼剛跑到阿依的身邊站定,突然聽到了一句如若仙音的話語,實在忍不住抬頭看向某人,一臉疑惑而又期待。
“咱們新到這個地方,總得拿出點真本事,”阿依走近他,在他耳邊低聲呢喃,然后又用大家伙都能聽見的聲音說到,“教他們鉆木取火。”
順著阿依目光所示的方向,看到的是幾個比自己還小的蘿卜頭,其中一個還是剛才那只小兔子呢。
此刻,她也正看向他們的方向,兩人的眼睛不期然地對上,那雙還沒完全退去紅色的眼睛,就趕緊落荒而逃了。
鉆木取火十分講究技巧與耐心,教學二字為它更加添加了一個不可估量的難度。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難的。在同齡的幾個小朋友崇拜而期待的眼神中,白狼的胸腔里也不由得升騰起一股股陌生的氣流。
那氣流在胸膛里莽撞地游蕩著,以至于身體里的每一個臟器似乎都在跟著歡騰舞動。而這一系列不可控制的感覺又在遇到那只小妖精的時候而顯得格外的強烈。
“就是這樣,用力再勻速一些。”白狼壓抑著心里的異樣,對著上手最快的小兔子精故作鎮定地做出了指導。
他突如其來的關照,自然吸引了周圍諸多學生的目光,在那些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里,小兔子精頭埋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