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藍登時笑了起來,“要是晚上守著就能守得到,估摸著早就守到了,也不至于里正叔和金北大哥要這么當回事的來商量了。”
“這幾天天兒好,晚上月亮又大,照的跟白天似的,估摸著大老遠就能瞧得到人,那人肯定瞧見動靜就跑了,且地面這么大,即便村子里頭有人巡邏,也巡不了那么細,讓人鉆空子也是有的。”
“不過這事兒說來也奇怪的很,往年也沒那么多這個事兒,今年咋就這么多,今年風調雨順的,糧食收的也好,論說不該啊。”
農家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若是隔著姓氏,那是更不敢去別的姓氏族人那尋麻煩,不然到時候對方族長出面討公道的話,自家的族長必定把罪魁禍首拉出來,好好打上一頓,往后也會被對方族人視為仇敵,人見人唾。
在往年收成一般時,尚且也只有誰家越個地界,拾別人兩隴的事兒,這回大豐收,論說更不該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里頭,整不好有大事。
“是啊。”馮氏也在那點頭,不過片刻后又笑了起來,“害,這是他們該操心的事兒,要是這兩人連這個也想不出來法子的話,倒也真不配做這個里正的。。”
說的不但有白康元,也包括白金北了。
不過遍觀整個白家村,怕是也只有馮氏敢說這句話了,且說的這般理直氣壯。
蘇木藍抿嘴直笑,只把手中的小面團拿了起來,“你的這個揉的怎樣了?”
馮氏看看手中仍然有點四不像的東西,頓感尷尬,嘿嘿笑了笑,接著用心揉了起來。
揉成圓圓的面團,再擱到清水里頭,慢慢揉抓著洗,面團漸漸體積縮小,清水則是變得越來越渾濁,等到手中的面團變得足夠小,且筋道十足時,這面筋便洗好了。
燒上一鍋的開水,把面筋上鍋蒸熟,而那白花花的淀粉水,控了清水后,將底下略稠的面糊刷到抹了油,竹篾子編的平整的籠屜上頭,上鍋蒸熟后,小心的揭了下來。
一張薄且透亮的面皮,便是做好了。
面皮切成寬條,配上洗好的面筋,春日里早早栽種下去,此時正好鮮嫩爽口的黃瓜絲,再澆上一勺香濃無比,滋味美妙的辣椒油……
清涼爽口,開胃美味。
“真好吃。”忙活了一大晌的馮氏,在吃到這一碗紅油面皮時,頓時渾身舒暢,更是感慨道,“這一大晌可真是沒有白忙活的。”
“好事多磨,說的不就是這個?”蘇木藍在一旁抿嘴直笑。
馮氏也是嘿嘿地笑。
這搟面皮,還真是多磨的很。
從兩天前,她就跟蘇木藍一并開始做蘇木藍說的搟面皮了,只是這過程實在是極為不順利。
第一天,洗面筋洗跑了,得了一整盆的面糊,最后只能是將這一盆攤成了薄薄的煎餅,攤了足足一笸籮,冒出來老高。
天兒熱,這煎餅吃不完,只得是挨個兒鄰居都分上一分,大家伙回去卷了菜當卷餅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