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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宮里頭,誰都不可信。
虞晚舟捂著肚子,趴在了桌子上,額前滿是碎碎的細汗,呼吸也跟著急促了起來。
她的肚子又疼了起來。
玉錦暖了燕窩,連忙給她端了過來。
“公主,喝些熱的下肚,許是會舒服一些。”
虞晚舟勉強地喝了幾口。
暖暖的甜水順著她的喉嚨滑進了胃里,肚子還真的不如適才那么疼了。
人舒服了一些,虞晚舟蒼白的臉色也緩了過來。
“此事不要聲張,尤其不要告訴太后。”
玉錦用力地點頭,“您放心。”
虞晚舟躺在小榻上緩了緩,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后了。
王御醫到點來給她號脈。
這手一搭上她的脈搏,王御醫的臉色就凝重了起來。
好在太后今日身子也不適,并未過來看她號脈。
“公主不可多思,這樣傷身子。”
王御醫只是說了這么一句話,而后寫了一張補方。
“多注意休息,外頭的風風雨雨,沒有你肚里的孩子重要。”
說起來簡單,可真的要她不去揣測她皇帝老爹,還真的是難如登天。
王御醫看病多年,自是知道。
他猶豫了一會,才打開了隨身帶著的醫箱,從最底里頭拿出了一冊話本,遞了過去。
虞晚舟拿過話本,瞧了瞧那上頭的名字:《本宮只想當反派》
她擰著眉頭打開了頭一頁,略略地掃過幾眼。
這書里頭想當反派的是一位公主。
“......”虞晚舟挑眉看著王御醫,“您這是什么意思?”
內涵她?
王御醫那張老實臉甚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胡子,“這是我偷偷帶到宮里頭來打發時間的,您也知道有時候當值半天也沒個病人,著實無聊。”
不過近日他忙得很。
要每日三次來給公主號脈,太后的身子骨自那次中毒之后,也大不如前了,也得jing細調養著,還有皇帝那頭疾,若是再不醫好,他覺得自己也快有頭疾了。
王御醫說罷,又從醫箱底下拿出了幾冊話本,“公主你若是對這本沒有興趣,臣這里還有幾本。”
虞晚舟還真的去看了看書名。
這都是一些什么書!
《嫁給老爹仇人》
《黑化侍衛暗戀本宮》
這真的不是在內涵她,這可就說不過去了!
虞晚舟看著這些書名,眉頭愈發蹙得緊了起來。
最后她留下了那本《圓房夜,反派大人竟然不行了!》
王御醫給她的時候,神情還有些不舍得。
這可是珍品!
“公主,這一本您可要小心看,這可是臣在書鋪子里買了五十本書,才有資格買下這本的。”
“......你所說的五十本書,不會都是這些吧?”
虞晚舟指了指其他那幾本內涵她的話本。
“可不是嘛!這五十本書我都是閉眼入的,就是為了能有資格買下這一本!”
虞晚舟這心里頭才算是舒展了開來。
王御醫臨走前,對著她千叮萬囑,“可千萬藏好了,尤其是不能讓太后瞧見了,不然她老人家那么正經的人,一定會沒收的!”
合著她這嫡親公主在王御醫的眼里,就不是個正經人唄!
虞晚舟覺著,今天王御醫一直在內涵她!
她捧著話本,一看就是三個時辰,直到天黑了下來,還舍不得放下,便是一邊用膳,一邊讓玉錦讀給她聽。
左右玉錦也陪著她看了三個時辰,也是愛不釋手,自是樂得什么都不做,就給她讀話本。
入了夜,虞晚舟也是聽著話本,抱著那個藥包睡下的。
可到半夜,她好似整個人溺在了海中,如同窒息一般,喘不過氣起來。
直到那一口氣喘不上來,她突然驚醒了過來,倏地從床上坐起,大口呼吸了幾口氣,這才緩了過來。
她驚魂未定地擦了擦額前的碎汗。
明明沒有夢魘,可心口就像是壓著一塊石頭。
怎么也透不過氣來。
她起身一連喝了幾杯熱水,因著驚出了一身冷汗,便是又去換了一套睡袍。
重新躺下后,她卻怎么也睡不著了。
她忍不住的去想,她皇帝老爹究竟有沒有認出那鼎紫金香爐。
當日她回宮,一定有什么細節被她忽視了!
她坐在燈下,執筆依著回憶,把那個傳話人手背上的刺青花了下來。
一連花了十余張。
等到她擱下筆的時候,天也亮了。
玉錦進來侍奉她洗漱之前,她就已經把那畫收了起來。
她用了早膳,又去正殿陪著太后說了會話,估摸著時辰,聽著太后暗示她去皇帝那里打聽消息,她便是起身離開。
宮道被日光偏斜地照著,一邊有光,一邊是陰影。
虞晚舟走在有光的那一側,走得很慢。
等到她走到皇帝殿前的時候,皇帝正好下朝,在殿前就碰上了。
皇帝見了她,沒有好臉色地甩袖,“寡人正要找你。”
虞晚舟俯身行禮之后,跟著他進了殿內。
“外頭都在傳,寡人把你軟禁在了宮中,幾乎整個皇城的百姓昨夜就聚在宮門口!到現在還沒有散去!”
虞晚舟吃了一驚,她半點都不知道。
甚至她覺得昨夜宮里頭寂靜得甚是可怖!
“父皇,兒臣真的不知道有這個事情!我這就去宮墻上,百姓看見我,謠言自然就散去了。”
這就是昨日那個傳話人所說的,他們會解決外頭的風言風語?
雖說的確會惹怒皇帝,但是,皇帝也真的不敢再動她了。
一時間,虞晚舟更是想不通那個傳話人究竟是皇帝的人,還是策宸凨的人了。
“站住!”
皇帝怒意沉沉地喊住了她。
“寡人還有事情要問你!”
虞晚舟便是乖巧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寡人知道,那個溫涼和策宸凨關系匪淺。”
虞晚舟在聽到溫涼二字的時候,眼眸沒有半點波瀾。
皇帝的聲音也頓在這里,那雙渾濁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瞧了半天,見她一臉懵懂無辜,這才又繼續說了下去。
“嶺南王府的事情,寡人想你也知道得七七八八,寡人要你一句實話,溫涼究竟是不是你替太后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