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包公主每天都在套路反派

第332章 新婚2

策宸凨坐了一會,就起身離開了。

從始至終,桑元卓的視線一直都沒有從他身上離開。

策宸凨走了倒也無妨,反正那個舟舟姑娘是他的人。

折騰了小半日,虞晚舟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她睡得倒是香,策念念進來的時候,她沒有醒。

策念念自己玩了一會,索性也爬上了床,自己卷著被褥就靠在了她娘親的身邊,呼呼大睡了起來。

策宸凨走進來的時候,窗戶關著,日光從窗戶細縫里透了進來,輕塵在空氣中飛揚著。

床上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歲月靜好。

喜宴一直辦到了天黑。

阿童扶著醉醺醺的桑元卓離開了王府,坐在了馬車上。

鬧市萬家燈火亮起,依舊是楚河漢界。

白玉族人和南蜀人自動劃分成了兩個地界。

桑元卓坐在馬車內,看著阿童正要放下馬車幔簾,“不必放下,寡人治理江山三四年,還從未看過自己的江山是如何的。”

阿童隨即放開了幔簾,彎著腰要走出去。

“今夜風大,你不必走路回宮,就坐在這里吧。”

桑元卓拍了拍身側的位置。

豈料阿童卻是皺眉道,“屬下還有事要辦,恕不奉陪。”

阿童走了出去,桑元卓瞪著落下的馬車簾子,薄唇抿緊。

阿童走了,頭也不回的經過馬車。

桑元卓心里說不出的不痛快。

但更讓他不悅的是皇城的百姓。

這三年來,始終沒有變過。

他早已擬下旨意,攝政王大婚,天下同慶。

可熱鬧都是表象而已。

南蜀人和白玉人維持著某一種默契,互不打擾。

這是不正常的。

桑元卓揉著眉心,有些不快。

他喊停了馬車,自己下車逛起了夜市。

今日出宮,他是一身便裝,隨行的馬車也只是最普通不過的馬車。

不會有人情看出他的身份。

桑元卓走到一個賣麥芽糖的攤子之前,觀察了許久,指著一個小糖人道,“這個多少錢?”

豈料那小攤老板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揮了揮手,直言,“別來搗亂!”

他的衣服是白玉人的樣式,南蜀人自是不歡迎他。

桑元卓酒意上頭,眉心一沉,大手拍在了攤子上,“我就要這個!”

說罷,他丟下了一錠金子。

哪有人有錢都不賺的?

他今日非要南蜀人做他白玉人的生意。

可豈料那南蜀人是有骨氣的,直接就把那金子扔在了他的身上。

“滾滾滾!”

金子落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幾個南蜀人只是低頭掃了一眼,并未撿起來。

反倒是白玉人一哄而上,搶的差點打了起來。

桑元卓震驚地看著這一幕,內心生起了一股恥辱。

白玉人,是他的子民,為何還不如南蜀人?

雖然桑元卓口口聲聲地說,不論是南蜀人還是白玉人,都是他的子民。

可其實他心里分的比誰都清楚。

顧不得和那個小攤老板爭論,他疾步走了過去,正想勸著白玉人,還未擠進去,不知誰揮出的手臂,一下子就砸在了他的臉上。

桑元卓整個人都跌在了地上。

車夫見狀,先忙上前扶起了他。

“適才不應該讓阿童姑娘走的,有她在,您也不會受傷。”

桑元卓不知從哪里生出了火氣,怒聲道,“我不信離開了她,我還不能成事了!”

這場意外,只有車夫和桑元卓兩人知道。

桑元卓臉上帶著傷,回到了皇宮。

皇后見著了,噓寒問暖,一樣不少。

桑元卓不知為何,就想看看阿童的反應,于是把她召到了跟前來。

阿童來的時候,皇后還在一旁侍奉著皇上喝甜湯。

阿童不想去看,可偏偏那個掛在皇后腰上的玉佩一直在她的眼前晃動著。

“不知皇上有何時吩咐?”

冷冰冰的一句話。

桑元卓聽得直皺眉。

“今日你給攝政王備下的賀禮很不錯,寡人想起皇后的爹,溫大人近日壽辰也快到了,不若你也備下吧。”

阿童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開口時仍舊冷冰冰的那聲調。

“屬下知道了。”

皇后看著阿童,又看了看皇帝,心下一片了然。

自她封為皇后,桑元卓其實從未把心思擺在她的身上過,更何況是她爹的壽辰。

桑元卓時常掛在嘴邊的是,切勿鋪張浪費。

她封為皇后的那日,人人都羨慕她。

可她卻覺得最令人羨艷的是那個早就死了連尸首都沒有的南蜀公主。

被一個人掛在心上多年。

今日攝政王新婚,皇后說不出的心頭不舒服。

她倒不是傾慕攝政王,只是覺得連攝政王那樣癡心的人也能另娶,更何況是旁人。

這個皇后之位,不是她的,也會是別人的。

并無獨特之處。

桑元卓這個人,不曾有心。

她知道這一點,阿童其實也應該知道,只是她不愿意相信罷了。

出了殿內,皇后把阿童喊住了。

月光下,阿童的臉色比月色還要冷清。

“不知皇后有什么事情?”

“本宮看你一直在看你盯著本宮腰間的玉佩,怎么?你很喜歡?”

阿童連忙后退一步,俯身行禮,“屬下不敢。”

“整個皇宮都知道,你傾慕皇上,喜歡就喜歡了,沒有什么好隱瞞的。”

皇后扯下了腰間的那塊玉佩,直徑塞到了阿童的手里。

“本宮知道,皇帝先把這玉佩賞給了你,本宮也不過是好面子罷了,所以才問皇帝討來了。”

她擺弄了幾日,覺得這玉佩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扔了也可惜,倒不如就送給阿童。

如此,皇帝問起來,她倒是還能做個好人。

雷聲轟隆,響徹了夜幕。

半夜一場大雨忽然而至,驚醒了虞晚舟。

她慌慌張張地爬了起來,不知自己這一覺睡下是什么時辰了。

“繼續睡,天還黑著。”

策宸凨跟著她從床上坐起,用袖子擦了擦她額前的冷汗。

“又夢魘了?”

虞晚舟拉著他的手,指尖微涼。

“我害怕,心里總是不安,總覺得那個桑元卓不是那么簡單。”

她很少有這樣害怕的時候。

可當策宸凨環抱著她的時候,那不安的心終于有了找落點。

她雙眸紅了一圈,眼看著眼淚就要落下了,溫熱的氣息貼在了她的眉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