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動物世界

第379章 冬隱

林皎離開空斗星沒多久就發現了不對,有人在跟蹤自己。

她正琢磨要怎么應對,智腦突然響了起來。

低頭一看,林皎不由皺起了眉頭,這是一個通訊,一個來自于舊友的通訊。

但是令人的驚異的是,此時自己在太空中,

除非雙方離得很近,否則通訊是聯絡不上的。

能聯絡上,說明對方距離自己很近。

雪音是靈族,而喬蒂安拍賣到的那枚鑰匙,也來自于靈族。

要說這是巧合,打死林皎也不信。

她眸色微暗,輕輕點開通訊,

卻是什么都沒說,

等待對方開口。

“……林皎。”相比記憶中,

雪音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艱澀,“你應該猜到了吧?”

林皎冷笑,“猜到什么?”

雪音頓時啞然,許久后才道:“我就在附近,能見一面嗎?我們沒有惡意的,要不是外人無法進入藍星,怕你一回到藍星就長時間不出來,我們不會用這種冒犯的方式來和你接觸。”

林皎沉默許久,開口道:“那你們就別再藏頭露尾了。”

她的話音剛落,她所在的航艦后側方就出現了一艘巨大的白色飛船,與此同時,飛船的艙門緩緩打開,雪音和一個沒見過的靈族站到門口做出迎接之姿。

林皎嘆了口氣走出航艦,抬手將航艦收進空間異寶,

然后直接飛到了飛船門口。

看到她,

兩個靈族的表現截然不同。

雪音下意識縮了下脖子,

不敢直視她的目光,

露出幾分心虛的模樣。倒是旁邊的靈族少年反應比較正常,他一臉好奇地將林皎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才道:“女士請跟我來。”

林皎冷冷瞥了雪音一眼,然后跟在了靈族少年身后。

她沒心思關注飛船內部的構造,但也知道他們去的方向是飛船中部的位置,而這個位置,往往是留給最重要的人的,因為遇到攻擊的時候,飛船中部是最安全的地方。

站到一扇艙門前,靈族少年輕敲了兩聲,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推開門道:“冕下,林皎女士到了。”

“請她進來吧。”如同初雪一般的聲音響了起來。

林皎微微蹙眉,好特別的聲音,像是冰冷,像是溫暖,明明矛盾的兩種特質,但卻被糅合到了一起。

艙門打開,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船艙里的男人。

那是一個第一眼就讓人覺得完美的男人,就仿佛是天外而來的謫仙,任你如何雞蛋里挑骨頭,都無法從他身上挑出任何瑕疵。

這人身上有種很特別的氣質,

無關那張過于好看的臉,也無關那挺直的脊梁和令人矚目的長腿,甚至也跟那雙仿佛鬼斧神工造就,宛若白玉一般漂亮的手沒有關系。

林皎絞盡腦汁想了半天,終于想明白他身上那種氣質是什么了。

那是神性,就仿若隱在濃霧后,站在高天上的神祇,他看著世人的時候,眼睛里有愛,但也有漠然。

這樣一個容貌氣質都絕絕子的男人,要是往常遇到,林皎雖然不至于花癡,但也會忍不住多欣賞兩眼。

但是此時此刻,她卻只想要打破這人臉上的平靜,將他從神壇上拽下來,好好體會一番人世艱險以及人心之毒。

在男人身旁,一個靈族的妙齡少女正拿著毛巾在給他擦手,對面,另一個靈族少年正弓腰泡茶。

別說這輩子,便是上輩子,林皎也沒見過這種應該在封建社會才會出現的畫面。

林皎的內心一片狂暴,但是面上卻是一片平靜,她懷胸冷笑道:“要我給你跪下來嗎?”

她不是不想忍,但是,擺譜擺成這樣子不就是想要給她個下馬威嗎?

老娘就受不了這種委屈!

男人面露愕然,隨侍在一旁的幾個靈族也震驚地看了過來。

正當林皎全身戒備的時候,對方卻站了起來,走到對面,動作有些生疏地將椅子拉開,然后道:“你請坐。”

嗯,語氣和動作一樣生疏,仿佛從來沒說過這樣的客氣話。

林皎狐疑地看了眼他,然后才有些遲疑地做了下來。

“你們……先出去吧。”男人坐回原來的位置,然后開口對其他靈族道。

都沒有一聲異議,包括雪音在內的一眾靈族,就安靜無聲地退出去了。

林皎挑了挑眉,這也算是令行禁止了吧?

她對靈族的了解不多,只知道靈族的政權體系中并沒有大帝這種存在,他們其實跟人類比較相像,都是法治社會體系。

不過,和人類不同的是,靈族有雪涅,雪涅在靈族的地位不是帝王,卻更甚帝王。

看稱呼就知道了,冕下,靈族分明就是將雪涅當成神靈在供奉。

“嘗嘗看,這是靈族特有的雪若茶,雖味淡但余味卻極為悠長。”男人將一杯茶遞到林皎面前。

林皎沒有動,抬頭直視對方道:“怎么稱呼?冕下,或者雪涅?”

她面上一片淡然,只眼睛卻是不自覺用力睜著,雖極力表示出鎮定,但在男人眼里,卻仿佛一只探頭探腦查看狼表情的兔子,想要以此判斷對方吃不吃肉。

他微微垂眸,遮掩住眼底清淺的笑意,開口道:“叫我冬隱吧,我的名字是冬隱。雪涅非是我個人獨有的稱呼,冬隱才是我真正的名字。”

聞言,林皎卻一點也沒有放松下來。

想也知道,能夠直接稱呼對方名字的特權,并不是任何人都有的。

自己身上有什么可圖謀的?

林皎的面色一下子沉了下去,不用問她也猜到了答案。

看出小姑娘的情緒有些緊繃,冬隱索性直接開口道:“喬蒂安拍賣到的那枚大和鏡鑰匙來自于我,而我的目的,就是拆散你們。”

林皎面色一僵,咬牙瞪著對方道:“你這算是有恃無恐?”

“并非是如此。”冬隱低頭抿了一口茶水,然后道:“我想和你談一筆交易,任何一段真誠的關系,我認為坦誠是必不可少的,且……”

他神色坦然道:“這事是我做得不厚道,但我自認并沒有行任何卑鄙之舉,無不可對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