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妹妹通完了電話,田果心情好了不少,也懶得教訓唐衛國了,樂顛顛地拿著洗臉盆去水房洗漱,回來后還用了唐衛國半瓶摩絲,頭發抹得油光發亮。
“咱家小妹快畢業了吧?”唐衛國關心地問。
“已經實習了。”
唐衛國吸了口冷氣,不確定地問:“實習當法醫?”
“嗯。”
田果已經能平靜地接受小妹當法醫的事實了,木已成舟,也沒法改變,再說了,當法醫總比小妹去當殺人犯強。
這些年來,田果一直都憂心忡忡,他擔心小妹會成為變態殺人犯,畢竟他那個小妹,打小就沒正常過,哪個正常人會喜歡玩尸體?
只有變態才喜歡這個,田果好幾次做噩夢,都是他當警察,然后追捕妹妹,每次都嚇得半死,祈禱這一天可千萬別來,所以考大學時,田果拒絕了警校的保送,選擇了金融專業。
他可不想噩夢成真,就算妹妹真犯法了,他也不要親手抓捕,讓別人抓吧。
不過現在田果不做噩夢了,妹妹當了正義之光的法醫啊,他再不用擔心妹妹了。
唐衛國又打了個寒戰,想到了那個冷冰冰的姑娘,美倒挺美,就是忒冷,凍心凍肺凍骨頭,一般男人降不住。
田果打扮了一番,就回家了,田甜打電話讓他別忘了晚上聚餐,今天是老爺子生日,按照慣例一家子要聚一起吃飯。
楚翹在飯店訂了個包廂,還帶了一大包,都是給楚鵬帶的,有吃的,還有些常用藥品,以及換洗衣服,外國那邊水土不服,得準備充分些。
楚鵬看到這一大袋子,有點無語,提醒道:“國外都能買到。”
除了吃的,其他都不需要,他帶上錢就行。
“那可不一定,這藿香正氣水就買不到,我打人打聽過的,去國外一定要帶正氣水,身體不舒服吃一瓶,立馬就好了,外國醫生水平不行的,一點小毛病都要看好久,東檢查西檢查,錢花一大堆,病也看不好,這正氣水你一定要帶上,還有風油jing,感冒沖劑也不能缺……”
楚翹絮絮叨叨地說著,她準備了很多常用藥,傷風感冒用不著去醫院了,這是齊鳳教她的,齊鳳三個兒子都在國外留學,經驗很豐富,讓楚翹別的都不用準備,帶上咱自家的常用藥就好,外國買都買不到。
楚鵬聽得有些不耐煩,他覺得蠢姐姐想太多了,國外又不是蠻荒之地,怎么可能看不好病?
但當楚鵬去了國外后,他才體會到了姐姐的良苦用心,也很慶幸自己帶上了這一大包,幫了他不少忙,甚至還因為這些藥,結識了不少朋友,都是他日后的生意伙伴。
“一定要帶上啊,你要是敢扔,我跑到外國揍死你!”楚翹吼道。
“帶。”
楚鵬咬牙點頭,現在蠢姐姐財大氣粗,還真可能跑去國外揍人,他又打不過,還是帶上吧。
楚翹這才滿意,又從包里拿出一個紅包,“這是我和你姐夫的一點意思,你去外國上學,也算是光宗耀祖了,拿著!”
楚鵬嘴角抽了抽,他都這么大了,居然還能拿到紅包。
他很利落地接了紅包,不要白不要。
門開了,服務員送菜,這時隔壁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我干什么和你們沒關系,當法醫怎么就丟臉了?萬一你們以后讓人害死了,我還能找出兇手!”
冷冰冰的聲音太熟悉了,楚翹眼睛一亮,小聲說道:“是田甜,小寶的鋼琴老師。”
楚鵬眼神訝異,居然是她?
他眼里多了些興味,這姑娘說話挺有意思,田果說晚上家里聚餐,應該也在隔壁。
隔壁又傳來拍桌聲,還有瓷器震動聲,是男人在罵:“你怎么說話的?我們是你父母,你就盼著我們死?你還是不是人?”
“我說如果,人活在世,萬事都有可能,爸你在外面拈花惹草,花天酒地,媽媽也和男人勾勾搭搭,據公安內部統計,像你們這樣的情況,被害的機率很高,仇殺,情殺,謀財害命都有可能!”田甜表情冷漠,語氣冰冷。
對面兩個中年男女,臉色十分難看,男人發福了,一看就是成功人士,但眼眶青紫,顯然夜生活過多,女人保養得宜,但臉上也有了歲月痕跡,依稀能看出年輕時的風采,和田甜有幾分相似。
“甜甜你在胡說什么,誰教你這樣和長輩說話的?”女人怒聲呵斥,眼神卻閃爍,顯然在心虛。
田甜神情嘲諷,鄙夷地看著這對狗男女,偏偏是她的親生父母。
全京城誰不知道,這兩口子各玩各的,也不離婚,可能是覺得現在這樣刺激吧,又或者是怕分財產,出席公眾場合還裝得特別恩愛。
“我不管你們在外面搞七搞八,你們也別管到我頭上,你們應該慶幸,我沒去殺人放火,只是當法醫,別逼急了我,否則我把你們的情人都宰了,切成碎片燉肉湯!”
田甜說完就站起身,看向兩個老人時,眼神變柔,愧疚道:“爺爺,奶奶,我先走了。”
“走吧,以后咱們在家吃,奶奶給你燉肉湯。”老太太慈祥地看著孫女,她知道孫女只是嘴上說說,心軟的很,都是不肖子和那狐貍jing的錯。
“甜甜你回家把冰箱里的魚片了,爺爺想吃水煮魚,這飯店的菜啥滋味都沒有,還沒你奶奶做的好吃。”田老爺子笑瞇瞇地囑咐孫女,孫女片的魚片是最好吃的。
“嗯!”
田甜眼里多了些暖,沖二老笑了笑,看都沒看她父母,轉身就走了。
“我也回了,甜甜,等等哥,哥和你說,有個三叉神經的作者,真不是玩意兒,居然寫了個傻子和我一樣的名,長得也和我像,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龜孫寫的,揍不死他!”
田果氣沖沖地和妹妹告狀,田甜縮了縮脖子,有點心虛,緊閉著嘴,打死她都不會讓哥哥知道,那個三叉神經就是她。
桌上的菜一口沒動,中年男女臉色難看,男人埋怨道:“這死丫頭無法無天了,爸,媽,你們以后可別再縱著這死丫頭了,你們不知道外面說得多難聽,咱們田家姑娘居然當法醫,天天摸死人,這像什么話!”
老爺子冷哼了聲,嘲諷道:“摸死人怎么不像話了,替枉死者找出真兇,伸張正義,甜甜這工作我覺得很好,特別光榮,特別偉大,比你成天只會摸狐貍jing強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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