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皇帝大婚,暫時沒人想起宮中的葉綰綰,這關雎宮層層守衛,倒也沒人來吵她。
說起來她也算趙濯的長輩,怎么著也該喝一杯喜酒,結果到了傍晚都沒能看到,想來這杯喜酒她是喝不到了,虧她還費心給趙濯準備了賀禮呢。
真是不孝啊!
傍晚時分,宮女如魚貫入,送來了豐盛的晚餐。
“夫人請喝湯。”
一個宮女端著湯放到葉綰綰面前,因為伸長了手,袖子往上縮了一截,露出的手腕雪白,上面寫的字也醒目。
同命術可解
葉綰綰眼眸一縮,那雙手已經收了回去,她看向那個宮女,這宮女長得也太好看了些,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宮女,尤其是那身上的氣質,哪怕穿著統一的宮女服也掩蓋不了。
明明沒有見過,但這張臉她又覺得有些熟悉。
心口震蕩的余波久久不散,葉綰綰面上沒什么反應,端起湯喝了一口,湯好喝,但沒胃口。
同命術可解,可真是一個誘惑人的理由,所以她是誰的人?
燕沉是絕對不會把這事兒桶到她的面前的,皇帝......他應當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怕是不會就這般困著她。
怎么想都像是與趙秦那狗有關系,莫非又想用這跟她做交易?
葉綰綰心緒萬千,面上卻不動聲色,平淡的用完了這一餐。
那宮女一直等著葉綰綰的反應,她剛剛都快把手懟到葉綰綰的眼睛上了,她不可能沒看見,可是這一頓飯吃完了,現在都準備收桌子走人了葉綰綰都沒有一點兒要問她的意思。
難不成她一點兒都不在乎?還是故意裝的?
宮女有些急躁,眼神不斷往葉綰綰那里看,那異樣的神情想讓人不注意都不行,終于,葉綰綰恩賜一般將目光轉了過來,唇角微微一勾,眼里閃過一絲冷魅的興味。
“你這宮女看著倒是有些面熟,本夫人見過你?”
那宮女等的就是葉綰綰開口,瞬間松了口氣,人也不慌了,規規矩矩的上前:“奴婢之前在太后身邊侍候過,夫人應當是見過奴婢的。”
說著還一直捏著那寫了字的手腕提醒葉綰綰。
還真是沉不住氣。
“太后啊。”葉綰綰幽幽的嘆了一聲,一副不慌不忙的態度,等那宮女都快不耐煩了,她才起身往外走去。
宮女連忙跟上,一路跟到了花園。
到了花園葉綰綰也不急,先點香再喝茶。
終于,那宮女忍不住了:“你不想救燕沉了?”
葉綰綰都不急她卻急得不行,到底誰想救燕沉?
葉綰綰目光落在她身上:“你的名字。”
宮女抿唇:“素兒。”
葉綰綰挑眉:“韓芷素?”
宮女震驚:“你怎么......”
瞥見葉綰綰眼里了然的神色,猛然發現自己被詐了,不甘的咬了咬唇,狡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葉綰綰已經得到了答案,不是非要她承認:“你的目的。”
宮女韓芷素拉著臉,心情明顯不佳,反正葉綰綰已經知道自己身份了,她也不必裝得謹小慎微:“我知道那巫術的解法,我可以幫你。”
“如何解?”新筆趣閣
韓芷素看著一直淡定的葉綰綰,本來覺得自己拿著必勝的籌碼,此刻卻覺得沒那么重的分量來,她當真在意那個人嗎?
“我有條件的。”
葉綰綰一手托腮,姿態不要太懶散。
韓芷素捏著帕子,目光執著又帶著恨意:“我要入宮,你幫我成為貴妃,我把辦法告訴你。”
葉綰綰詫異,歪頭:“你喜歡小皇帝?”
韓芷素狼狽的垂眸,但還是很堅定:“不用你管,你答不答應?”
葉綰綰抿唇,像是認真思考了一般:“我插手不了后宮的事情,你怕是找錯人了。”
韓芷素氣得瞪她:“那你不想救人?”
救人是想救的,但是葉綰綰并非沒有理智,既然韓芷素知道解法,那燕沉應當也能找到,用不著她來換。
而韓家的結局已經注定,趙濯是不可能娶韓芷素當貴妃的,這樣惡心自己,還會讓徐家寒心。
“你憑什么篤定我能幫你?我哪兒有那么大的臉面隨便往宮里塞一個人就是貴妃?”
韓芷素看著她:“那是你該考慮的事情,明日午時,我等夫人的答案。”
說完還加了一句:“除了我,沒人可以解那巫術。”
三月,初春。
內容。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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