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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顏知道湯水蓉一定會對她說的話動心。
只要能救她兒子,什么傷天害理的她都愿意做。
杜蔓菲安分了幾天又開始起了心思,這倒是她希望看到的。
因為她太安分了,就沒法看出她的手腳。
不過安顏也沒閑著,早就讓安友博去查她媽媽的底細。
轉眼新政策出臺,省里要求在2001年內必須完成所有的改制改組工作。
而本市是省里的標桿試范點,要走在全省的前列。
這就意味著,企業的改制工作很可能提前。
安顏解讀著文件jing神,考慮的是郁子青會不會提前收購寧中藥廠?
而范家是不是也會同期收購省制藥六廠?
前世她因為和范深結婚,避嫌沒有參與改制改組的工作。
整個過程范家也沒有向她透露底細。
但省制藥六廠在收購過程中與原企業職工發生了沖突,是個大新聞。
因為這件事,她還差點被調離藥監局。
這一世,最好郁子青能把兩家藥廠都收購,不讓范家有機可乘。
趙華宇在她送來的文件上簽好流轉意見后說:“安顏,你們科長出差快回來了吧?”
“嗯!”安顏現在對他不再像前世那樣生疏,“這次他們出差時間有點久。”
“馬上要啟動改制改組工作了,在你們科長面前表現好一點。這個工作做好了,很容易出成績。”
這是職場前輩對晚輩的諄諄教導,安顏自然感謝,前世她后來也當了科長,但趙華宇從來沒這樣提點過她。
從他辦公室出來,她在心里為不能撮合他和孫彤云暗自可惜。
也不是誰撞誰,反正就是這么巧,她就和沈歌云撞上了。
沈歌云手中的資料撒在地上,安顏好心替她撿,資料里飄出一張照片。
撿起來一看,竟然是趙華宇。
照片上的他正在參加一個會議,給了一個特寫,挺文氣俊朗的。
沈歌云惱羞成怒:“還給我!這是趙主任參會的照片,我準備給他送過去。”
這個年代的照片都是用膠卷拍了后洗出來。講究點的過塑,放在jing美的相冊,好好收藏。
她也沒少干這種事,還會在照片后面寫字,記下當時的心情。
安顏翻轉照片,果然背面右下角有一行蠅頭小字:給瀟灑的你。
原來,沈歌云還安著這樣的心?
想到她注定會傷心,安顏也不想多事,把照片還給她:“趙主任在呢,你去吧!”
安顏是很干脆,被人發現了心思的沈歌云卻不自在,先聲奪人道:“安顏,你知不知道現在你在局里的名聲很臭。在背后說你的人可不止我一個人。”
本來安顏就不想傳論照片的事,現在這貨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她也來氣了。
既然不希望她去傳,就不能好好說話?
被抓包說壞話,不懂得道歉還有理了?
不想理你,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
“是嗎?我想,可能會有名聲更臭的人出現,你知道是誰吧?”
“你別想去污蔑我!這照片是市政府送過來的。”在領導、眾人面前向來軟糯的沈歌云很不耐煩。
安顏使出殺手澗:“你追不到趙主任的,他有女朋友。”
管她是什么驚愕表情,反正安顏決定從此以后,看到這個女人就當不認識。
哪怕她主動開口,也當作沒聽到!
而另一邊,湯水蓉沖到安家,剛進院子魚寶就立起來,警惕地望著她。
她害怕得往后一縮,對黎燕說道:“大富人家養的狗到底不一樣。”
言下之間,就是魚寶狗仗人勢。
魚寶跟個jing似的,悶著吼了一聲,在她身邊竄了兩下,回到黎燕身邊蹲下。
卻把湯水蓉嚇得差點摔倒!這死狗!
聽她說出自己的來意,黎燕臉色拉了下來:“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范深和杜蔓菲是清白的嗎?”
“哎喲,親家母呀!我也被蒙在鼓里。我哪里知道你家蔓菲這么喜歡他呢?”說到底還是把責任推到了杜蔓菲身上。
杜蔓菲百思不得其解,舞廳人那么多,光線還很暗,怎么會有人拍出這么高清的照片?
她坐在沙發上不說話,湯水蓉急了:“蔓菲,你倒是說個話呀!這個人就是你,你得救阿深。”
“你要是不去,我就去檢舉,公安局的人自然能查明白!”
“我可以去,但是他得娶我。”杜蔓菲說出自己的條件。
湯水蓉啞然,安友博的女兒一個比一個狠呀!
晚上回家,安顏完全不為這個消息詫異。這樣最好,省得她要單個報仇。
安友博給女兒使了個眼神,兩人走進書房。
“顏顏,我托人查了下,根本就找不到賀妮娜這個人。”
“怎么可能?”安顏反問。
不過,現在互聯網還不發達,家里有電腦、能上網的都很少,信息更是閉塞。
也就是說,即使用個假名字行騙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所以,杜蔓菲的媽媽根本就不叫賀妮娜?
“爸,你有她照片嗎?”
安友博責備地看著她:“顏顏,你覺得呢?”
“那你去過她的墓地嗎?”
安顏問。
安友博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窒息過去,這女兒是親生的嗎?盡戳他痛處問。
“這輩子我沒恨過什么人,她算得上一個。”
安顏輕聲說:“爸,你不是說當時那家舞廳的老板你認識嗎?要不你找找他?”
這句話給了安友博靈感。
安顏自己也想到一個人,孫彤云的渣男男友就是公安局的。
可她實在不愿意讓閨蜜找渣男幫忙。
大晚上的她開始在腦海里廣搜人脈,公安條線的朋友還真是稀缺。
前世也就是幾個女同學后來嫁給了警察,現階段是真不認識公安局的人。
突然,她想到了鄧元凱!
海關是不是也會經常和公安打交道?那還得麻煩郁子青去找他。
哎喲,這事怎么一件一件都得找郁子青幫忙?
哎喲,這太難為情了吧?
魚寶現在在客廳睡,早上看到她起來就吱愣吱愣,讓她帶出去遛遛。
有了它守夜,安顏也放心很多,諒杜蔓菲有再大的膽子,半夜也不敢起來使壞。
她牽著魚寶,剛走出院子,魚寶忽然興奮得吠起來。
一輛大紅的車旁,立著一位身材修長的男人,正默默地看著她,像是已經等很久了。
這個顏值,孽障哦!
安顏穩了好幾次氣息,都沒能壓住心臟自動加速。這顆心到底還是不是自己的了?完全不受控制!
好吧!不得不承認,這一刻看到郁子青,還挺……意外(開心)的。
他邁步向安顏、魚寶走來。
魚寶甩著尾巴,比安顏更期待他。
他上前撫了撫魚寶的大腦殼,望向安顏:“顏顏,我回來了。”
這是他第一次私下這樣叫她。
不是演戲,不是假裝,而是真情實意的喚著:顏顏。
安顏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師哥,你回來了?”
“嗯!”看了看在他手里蹭的魚寶,郁子青恢復了往常的語氣,“我聽說那個范深被關起來了?”
“是不是趙主任告訴你的?”安顏和他一起遛魚寶。
郁子青答非所問:“你對他……”
這句話他沒有問完,畢竟前世安顏對范深真的是百依百順。
兩人感情也很穩定,算得上模范夫妻。
他鐵了心這一世要讓安顏遠離他,改變命運。
但他心里沒底,萬一安顏對他有感情呢?
安顏緩緩踱步,這個問題她該怎么回答?
她愛過范深嗎?
愛是什么?愛一個人是什么滋味、什么心情?
她只知道前世,她愿意把自己所有的人脈都為范深所用。
范深從來不需要她操心生意和家族的事情,她也覺得他把自己保護得很好。
現在想想,無非是讓她的圈子越來越小而已。
她以為平淡就是感情的真理,卻沒想過,他們之間根本就不相愛。
“我不愛他!我去見他,只是因為父母的原因。”她勇敢地說出這句話,沒錯,她和范深只是媒妁之言,完全不存在愛情。
郁子青松了一口氣,這樣他就放心了。
安顏接著說:“我想過了,這輩子還是不結婚了。陪著我父母過,挺好的。”
又來!又來!
郁子青眉頭緊皺,半天沒出聲。
遛完魚寶后,他仍然薄唇緊閉,不愿意開口。
安顏不知道他為啥突然就板起了臉,前世對他那點莫名的敬畏涌上來。
她差點忘了,高冷才是師哥的本性。
“師哥,我進去拿包?”他應該是來接她上班的……吧?突然間,她就沒了自信。
郁子青貌似有點煩惱:“嗯!”
一路上安顏都在想怎么逗他說話,無奈她自己也不是話多的人,開口又怕冷場。
結果兩人安安靜靜的,直到安顏要下車,郁子青才說話:“安顏,你覺得我是隨隨便便就跟女同學去小花園的人嗎?”
安顏瞪目哆口:“啊??”
“我每天晚自習前一個小時都要給老師的兒子輔導功課。”郁子青說。
蠢萌如安顏:“所以呢?”
郁子青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手臂一伸把她往懷里一拉,薄涼的唇蓋住她柔軟紅潤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