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換個角度想,這才多長時間就賺夠買鋪子的銀子,不就更說明食肆定價太高了嗎?
云鴿驚了,她雖然不受寵,但好歹也是個公主吧。
三千兩銀子對她來說就已經是很大一比數目了,卻沒想到七嫂表現的這么平靜。
難道是她太窮了嗎?
不會啊,當時她用三千兩盤下這間鋪子的時候,酒樓的兩位夫妻可是立刻高高興興地收拾東西回家鄉了呀。
云鴿聲音弱弱的問:“三千兩不多嗎?”
仿佛是聲音小些就不會尷尬一樣。
沈棠頷首道:“挺多的呀。”
云鴿微微松口氣,還沒來得及徹底放松下來,就聽沈棠繼續道:“不過食肆的菜品定價比較高,一天差不多就能賺三四百兩了,三千兩不過就是十天就能賺回來了。所以公主盡管收下便是。”
云鴿險些噴出一口老血。
啥暴利行業啊,十天就能賺三千兩。
那對兒賣給她鋪子的老夫妻若是知道這事,怕是要當場氣暈過去。
“那好吧。”云鴿生無可戀的微微抽動嘴角。
不經意間,二人已經來到沈棠所住的院子門前。
云鴿瞄了一眼燭光閃動的房間,催促道:“七嫂快進去吧,想來七哥已經在等著你呢。”
沈棠尷尬一笑:“好。”
隨后帶上半夏踏入院落。
呂顏則回了隔壁院子。
房門敞開著,沈棠就看見云覓坐在雕花美人榻上發呆。
看到沈棠走進來,云覓輕咳一聲:“半夏,你先退下吧。”
“是。”半夏行禮徑直離開。
沈棠:?
這到底是誰的丫鬟?
沈棠調整心情,盡可能地擠出笑容,問道:“殿下,有事嗎?”
云覓緩緩起身,從一旁拿起一個紅綢包,遞向沈棠:“給你的。”
沈棠將信將疑地接過來,在云覓期待的目光下,沈棠緩緩將紅綢打開。
只見一個雕花紅紋的木質小盒子和一個小小的白玉盒子穩穩地在里面躺著。
“這是……”
沈棠遲疑著打開,就看到紅盒子里是細膩白皙的粉末,還夾雜著淺淺淡淡的香氣。
白玉盒子里,則存放著紅彤彤的凝脂。
“胭脂水粉?”
沈棠不由眉頭一皺,好端端的,送她這些作甚?
云覓見沈棠皺著眉,詫異地問:“糖糖不是想要這些嗎?”
不然也不會連做夢都想著。
“我什么時候說過想要啊?”沈棠一臉吃驚地問。
“糖糖不是說,齏……粉?”
難道是其他的什么粉?
是他理解錯了?
沈棠的臉色唰的一下子就白了。
糟糕,到底是她什么時候在云覓面前提起過積分啊。
這也太嚇人了,以后說話還是要小心些。
不然云覓跑過來問她積分是啥就太可怕了。
還好他聽成了齏粉,又理解成了她說的是胭脂水粉。
沈棠臉上立刻展露笑顏:“多謝殿下相贈,著實是喜歡呢!我下午做了桃花酥,這就去給殿下拿著回來嘗嘗!”
隨后抱起東西,小心翼翼地放置到一旁的梳妝臺內收好,而后頭也不回地去往大廚房。
夜闌人靜,所到之處除了蟲鳴聲再無半點聲音。
沈棠提著紙燈籠走在路上,夏日夜晚的風習習吹過,讓人心境舒適。
只是這皇子府,未免也太安靜了些。
想來在國公府的時候,就算是大半夜出門也不會一個人都沒有。
好不容易來到廚房,卻見燈是黑的,沈棠心情略微有些凌亂。
周身寂靜,頭上的珠釵發出碰撞的聲音,只覺得背脊一陣發涼。
沈棠壯著膽子,提著燈籠走進廚房。
原本熟悉的廚房,在黑夜的籠罩下顯得格外瘆人。
找來找去都沒找到桃花酥,沈棠心道說不定是白天被孫公公給偷吃了。
算了,還是明日再說吧。
沈棠快步離開廚房,深一腳淺一腳地向住處走去。
不過,這距離也太遠了吧。
怎么走了這么久還沒走到?
沈棠瞳孔一縮,一種可怕的念頭閃過。
她聽說,有些地方天黑會出現鬼打墻的情況……
不,不會的!
沈棠猛烈甩了甩頭。
她可是唯物主義者,哪來的鬼?
而且她在現實世界活到二十多歲,可從來沒見過這玩意呢。
這么想著,沈棠更害怕了。
現實世界是沒有,可這里是一本書啊。
誰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
沈棠不由將腳步又加快了幾分。
慌忙之下,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她連忙停下腳步。
低頭看去,手中的燈籠已然熄滅,憑借著月光能看到縷縷青煙。
這該死的燈籠,怎么就突然滅了呢?
而且剛才好像沒有風吧……
沈棠雙目緊閉,深深吐了口氣,努力適應黑暗的環境。
再次睜開眼,心境平和許多。
正準備繼續往前走,忽見一團白影朝她飛來。
本就自己嚇自己的沈棠此刻來不及細看,害怕的閉上眼上躥下跳。
“鬼啊!”
忽然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糖糖。”
沈棠怔住,心想這聲音好像還挺耳熟的樣子,應該不是鬼吧。
于是她悄悄瞇著眼,小心翼翼地打量過去。
朦朦朧朧的月光下,她能依稀看出眼前是個人。
再仔細一看,哦吼,原來是云覓。
“殿下?”沈棠試探性地喊了聲。
云覓劍眉微微蹙起:“糖糖這是怎么了?”
確認過不是鬼之后,沈棠心情漸漸平和下來:“天太黑,有點害怕。”
云覓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原來是這樣。
還以為是府上有什么可怕的事情發生呢。
想來也不會,府上本來人就不多,大晚上也不會亂跑。
“殿下怎么過來了?”沈棠隨手把碎發捋到耳后,故作漫不經意地問。
云覓語氣平和道:“見你遲遲沒有回去,便過來瞧瞧。”
沈棠若有所思地點著頭,忽而想起她剛才好像看到的是人飛過來的……
不過她倒也能想的明白,云覓應該是會武功的。
一陣微風吹過,頭頂上層層疊疊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
沈棠打了個機靈,拉起云覓的衣袖,忙道:“殿下,咱們快些回去吧。”
她以后大半夜再也不在外面單獨待著了,太可怕了嗚嗚嗚。
“好。”云覓聲音溫潤的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