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意現在是一團亂麻,但她也有突破口,突破口就在艷天身上。
第二場比賽錄制完成,溫意在后臺穿過往來人群,準確的找到了正在整理裝束的艷天,他已經卸好了妝,換上了普通的衣服,可那樣艷比桃花的臉依舊帶著無盡風情。
溫意曉得,這人沒有對她使用魅術,他純粹長得不錯而已。
溫意拍拍兩手:“請你吃宵夜啊,去嗎?”
艷天抱著胸,噙著微笑:“去,怎么不去,去哪兒吃?”
溫意指了指窗外遠處的夜市:“打個的去,沒多長時間。”
艷天默認,也就和溫意出門了。
出租疾馳而過,不多久,便到了A市最繁華的一條街。
小攤小販林立,南來北往、口味繁雜、花樣眾多,溫意摸摸錢包,想了想,拉著他去了街角的餛飩攤。
“你不會要請我吃餛飩吧?”
溫意坐下,拿餐巾紙把桌子上的湯汁擦干凈:“我沒錢,最多請你吃這個,你可以不點。”
艷天癟癟嘴,不太滿意,但也妥協了:“算了,餛飩就餛飩吧!大家都曉得,殺手一姐是個不折不扣的吝嗇鬼,能從你手里扣一頓飯,也是不容易。”
很快餛飩上了,熱氣沸騰,為涼秋注入絲絲熱浪。
溫意挖了一勺辣椒油,頓時,她的餛飩湯紅盈盈一片。
“你喜歡吃辣椒?”
溫意喝了口湯:“我喜歡吃重口味的東西,什么麻辣小龍蝦啊、爆炒花甲啊、酸菜魚啊我特別喜歡。”
艷天看了溫意一眼,喝了口湯,顯然不怎么喜歡這種口味。他放下勺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對方。
“我之前說的事,你考慮好了吧?沒考慮好,也不會帶我來吃飯。”
溫意搖搖頭,艷天以為她拒絕了他的提議:“你是拒絕加入的意思嗎?”
溫意對著熱湯吹了兩口,道:“不是,我只是沒有考慮好而已。因為我對你們還不太了解,你們組織有多少人、到底做什么的、領頭人是誰...這些我都不清楚,我對你們一無所知,可你們似乎對我摸得很透,這就有點不公平了!”
艷天笑笑:“你跟溫采通過電話了,我知道,你想從我嘴里獲得更多的情報。同時,溫采也告訴你水滴芯片的事了。當然,你可以通過刺盟的技術部把水滴芯片拿掉,然后再隱藏蹤跡,不過,我們還是那句話,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招你入伙而已。”
溫意盯著對方的臉,看了三秒鐘,垂眸:“你們應該是在挖墻腳吧?刺盟有能力的,你們應該都會去接觸吧?就不怕刺盟的反噬和報復嗎?”
艷天搖搖頭:“其實,還真不是挖刺盟的墻角,我們僅僅針對你而已!”
溫意來了興趣:“哦?說說看!”
艷天單手杵著下巴,組織了下語言:“你的任務是殺溫厭秋吧?我們的任務是保護溫厭秋,當然,保護他只是其中一項任務。”
溫意愣了愣,沒想到對方會這樣說,她放下碗碟,拿餐巾紙擦了嘴,問:“我之前刺殺他的時候,你們貌似沒有出來阻止!”
艷天回答了這個問題:“那時候我們還沒有接到保護溫厭秋的命令,直到溫厭秋鋪天蓋地的發布通緝令,我們才曉得,有人對他下手了。”
“我想你應該想到秋吧了吧?沒錯,那里看似是狐金幫的地盤,其實實際操縱人是我們。你一進入秋吧,我們的人就發現你了,你身上的水滴芯片,也是我們那時候植入的,植入的過程也不難,就是混在了你平時喝的酒水里而已。”
溫意理了下,覺得對方說的能夠對得上,只不過,艷天的任務之一是保護溫厭秋,誰讓他保護溫厭秋?
“你既然曉得我要殺溫厭秋,便要意識到,你如果為了保護他跟我動手,也會離死期不遠。你確定還要保護他?”
艷天聳聳肩,兩手一攤:“就是因為打不過你,才會對你招安啊!我相信,你在我們組織,會比在刺盟更好!”
溫意鼻息噴氣,搖頭,堅定地表示:“我不會加入你們,溫厭秋我也會殺,我相信你們肯定不是溫厭秋請來保護他的,也勞煩你告訴你們背后的主子,誰擋我的道,誰就得死!”
她起來,沖著對方笑了笑:“好了,吃飽了,咱們先聊到這兒吧,如果你主動干預,我會毫不留情!”
說完,溫意邁步子就要走,這時,艷天的聲音在她背后響起,嗓音有點高,引來周圍人的注目。
“按照你的能力,要殺掉他輕而易舉,為什么你到現在還沒有任務成功?”
這個疑問句,讓溫意腳步一頓,她俏臉一紅,幸好周圍燈光暗淡,旁人看不見,但還是有羞臊感出沒在她的臉頰上,以致半張臉都是熱熱的。
她無非想堅持‘藝術化殺人手法’而已,結果中間枝節橫生,又有點垂涎男方的美色,為了那么點微末的執念,生生的把簡單問題給凌亂成一團剪不斷、理還亂的毛線球。
這次任務失敗,關鍵原因,還是在于她被溫厭秋的美色給耽誤了!
她怎么能不羞愧?
溫意承認,她對那具身體有本能的渴望,每一次相互交融,都有種離不開的感覺,但她還是覺得,自己的理智和使命會戰勝一切。
溫意暢想完畢,擺擺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出鈴聲。
號碼溫意還是很熟悉的,來電人是溫厭秋。
接通電話,溫厭秋獨特的嗓音傳過來:“你在哪兒?”
溫意邊走邊說:“剛吃完,正往宿舍方向去。”
溫厭秋笑笑:“是么,那也挺好,吃飽了打架有力氣。”
他話鋒一轉,平淡宛如在問‘晚上吃了什么’一樣的說:“哦,對了,我派了兩撥人馬去你那兒,你半途中應該能看到他們。”
“人數大概在170個,你想來見我,就先把他們全打趴下吧!”
說完,掛斷電話,溫意神色逐漸凝固。
溫厭秋什么意思?他派了170個人過來,是識破了她的身份嗎?
溫意放好手機,抬眼看看四周,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走到了一片空闊地前。遠處是燈火輝煌的繁華商業大樓,燈光璀璨如星,身后是人聲鼎沸的小吃街,唯獨這塊地方,被隔成了一道黑暗的藩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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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厭秋派來170個人,目前到達了第一波,人數大概在70個,70人基本上手里都有管制刀具。
是識破了她的面目了嗎?
溫意腦海思定,為首的人手里的斧頭已經沖她砍了過來,在溫意眼里,這些人的動作都很慢,她提起一分力氣,避開對方的斧子,一轟拳,直朝他的肚子打了過去。
那人被一拳掀翻,直直的沖著身后的69人砸過去,溫意拳威后勁比較大,一下子把二十多號人砸到在地,而后面的四十個人因為前面隊形沒能保持好,也往后退后了好幾步。
“還要打嗎?”
溫意冷眼看著這波人,她并沒有露出殺氣,也沒打算將他們宰了,畢竟這里是文明國度,一下子殺70人,會引來不小的麻煩。
雖然不能殺人,但這幫家伙,弄斷他們的手腳還是能做到的。
剩余人看了眼眼前的嬌俏的姑娘,把心一橫,大吼:“兄弟們上!”
說完,剩下的人繼續前赴后繼過來劈砍溫意。
“呵!不知死活的東西!”
溫意冷笑結束,對著其中一人伸過來的胳膊用力一扯,‘噗’的一聲,漫天血花灑出,一道猩紅的熱流噴薄在圍著溫意的一圈人的臉上身上,儼然已經把對方的胳膊直接撕了下來。
溫意將這條手指還略晃動的胳膊往地上一砸,只聽一聲劇烈的轟鳴,地面狠狠一震,十米高的塵煙當即沖天而起,一口直徑約3米、深約2米的坑洞出現在眾人面前。
那個坑洞,僅僅是順手一砸的力道!
“還要打嗎!”
溫意衣服干干凈凈,秀麗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明明是個看著柔弱的小姑娘,卻令在場的所有人膽戰心驚。
那名被溫意生撕了胳膊的人終于爆發撕心裂肺的吼聲,汩汩血液竄涌,滴入這片黑漆般的土壤上。
“怎...怎么辦?要不要撤退?”
“要不召喚那100個人?我們還有100人呢!”
“對!趕緊發信號!快發信號!”
這些前鋒被溫意震懾住了,一時間也沒有敢再動手,但溫厭秋派了170人過來,為了保險起見,170人分成了兩撥,一撥70個作為先遣,另外100個作為支援。
溫意瞧著這幫人,也沒有阻止他們找援軍,要是她的‘藝術殺人手法’徹底失敗,那也只好放棄溫厭秋那具充滿魔力的身體了,雖然,和溫厭秋演戲她覺得很有意思。
一道煙火竄上高空,在黑幕沉沉之間炸亮,不到三分鐘,一陣低沉的嗚嘯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溫意目力極好,灑掃一眼,發現這波來的人,手里都是熱兵器。
“居然有熱兵器,這玩意兒你們居然能搞到手,看來勢力不容小覷啊!”
溫意輕哼一聲,只見后來的100人全數端起了手里的槍,二話不說,直接沖著溫意方向開槍。
槍管裝了消音器,動靜不算很大,數十顆子彈刺破空氣,朝著溫意的身體鉆入,溫意能夠瞧得見每一顆子彈的運行軌跡,但在她看來,這些子彈的運行速度還是太慢。
她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身體潛能逼發,眾人只見場中央一道流光飛過,再回首時,數十道慘叫哀嚎聲在黑夜里炸開。
溫意穿進開槍的人群,手中小刀鋒利非常,所到之處,所有的物體都要被割斷。
她以狂風暴雨般的姿態席卷全場,沒有人能看得清她的動作,她宛如一道光,只瞧見一抹殘影于人群中穿梭,隨著她的殘影離開,一只只握著槍的斷腕‘噗噗’的掉落在地上。
被割斷手掌的人當即還沒有還神,直到血流猛地傳出,才迎來最鉆心的疼痛,一時間,痛苦的哀嚎此起彼伏。
溫意繼續回到場中央站定,臉色或明或暗,眼眸閃現淡淡的紅光,直到深吸兩口氣后,那樣如同火焰般的深沉的眸光才消淡下去。
她手起刀,輕笑道:“還準備殺我嗎?”
這170人如同驚弓之鳥,一個個臉上掛著駭然,兩腿直打哆嗦。
“妖、妖怪,我們碰上妖怪了!快跑啊!”
溫意抄著手,看著這幫烏合之眾四散逃命,自己則不疾不徐的撥通了溫厭秋的電話。
她也不說話,只是開了免提,把周圍驚恐的吼聲播放給他聽。
“怎么樣?結局還滿意嗎?我很好奇啊,你是怎么發現我的身份的?”
電話那頭的溫厭秋沉默了半分鐘,似乎在壓抑著什么情緒。
30秒后,他才鎮定的說:“你比我想象的要厲害得多!如果你一開始用這樣的力量來殺我,我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溫意臉色逐漸難看起來,她也后悔啊,非要把簡單的問題給弄復雜了!
于是,她采取了溫采的建議,喬裝成木蕭,利用她的身份,繼續和這個男人演戲,看著他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間,從而獲得滿足和樂趣。
可是,‘木蕭’肩負的任務接踵而至,又引出了一群叛變刺盟的人,通過今晚的談話,這個神秘組織,居然有著保護溫厭秋的任務。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明明簡單的殺人任務,直到如今,已變得越來越復雜。
既然溫厭秋已經察覺了她,那她只好也跟對方撕破臉了,所以,她展示了自己的真實實力,讓自己不再抱有任何幻想,讓她選擇采取最直接的殺人方式。
所以,她選擇清理掉170人,將她的能力和野心,徹底告知溫厭秋。
溫厭秋的聲音繼續傳來:“是誰讓你來殺我的?對方出價無論多少,我都可以多出兩倍以上,我可以雇傭你殺掉想要殺掉我的那個人嗎?”
這年頭,有錢能使鬼推磨,溫意算是半個生意人,自然誰給錢誰是老板。
可是,這錢是給刺盟的,她又拿不著,而且,雇主一貫保密,她們做殺手的只曉得任務是什么,對于誰雇傭了她們,絲毫不知情。
無奈,溫意嘆息:“沒辦法,我也不曉得雇主是誰,對了,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找你吧,咱們聊一聊?”
溫厭秋二話不說,匆匆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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