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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鍋子的用途是什么?”善政村一別之后,她就忘了問,當時覺得很重要,可那會兒人多不方便,到后來一直忙到現在,竟然忘了問。
王玄之瞥了一眼陳夷之,“你可知夷之在軍中待得好好的,為何被逐了出來,而他所做的事,到了長安不止他本人,便是軍中也閉口不談。”
“與這鍋子有關?”道一撓了撓腦袋,一本正經的猜測起來,“咱們的不良帥是在軍中,偷偷煮了啥好吃的,不給上司吃,被抓住了,所以攆出來了?”
陳夷之:這勞什子的知己他不要,誰要誰拿去。
很是嚴肅的問題,被她這么一問,王玄之都有些繃不住了,他清咳了一下,“那鍋子不是鐵制的,是用土筑的,不值什么錢,估摸這才是沒被帶走的主要原因。夷之也是因為軍中缺東西,用來蒸煮提煉山中礦石的。”
道一朝他豎了拇指,“不良帥真乃勇士也,這等死罪也敢犯,哎,不對呀,他怎么活下來的。”
王玄之:“靠祖上的恩蔭,留了一條性命,但他才去軍中多久,便敢做這種事,所以上頭下了命令,嚴禁他再入軍中———”
“原來如此!”
“那你的意思是,這些鍋子用來提煉山中的礦物,譬如這盒朱砂,再有玉山村的那口鍋子,似有銀礦物。”
王玄之點頭,“就天工閣而言,他們賣的東西極好,也極貴,一年就能賺不少,所以我推測他們其中的一個目的是圖利,就天工閣貨物源源不斷,肯定不止你說的柜山一處。”
“經過冶煉的每一種礦物,都有一定的過程,譬如挖礦,只一處就需要大量的人手,再則淘選,也需要人手,再往后還有許多道工序,這么多人集于一處,怎么一點兒風聲都沒透露出來。”
正好李思端來熱茶,三人同時噤了聲。
“勞煩四娘子為我們準備一份紙筆,”王玄之拱手一揖,李四忙回了個更大的禮,道了聲‘稍等’,不過片刻便帶了筆墨過來,復又離去。
王玄之拿出紙筆,他在紙上勾勒出來,“你們看這里是天工閣,由此販賣非法采的礦物、獲得大量的利益,再到玉山村、善政村的冶煉鍋子,自成了一條商路。”
“這中間的人手,便成了問題,”王玄之在人手兩字上畫了個圈,“我想起在惠蘭院時,見到豐邑村的青壯挖尸骨,便在考慮大理寺堆積的失蹤案,那些人或許沒有喪失生命,只是失去了自由,當是被人困住了。”
“捉人去提煉礦物,這便是案子一直以來缺失的一環。”
陳夷之是以身試過此法的,聽得不住點頭,“確實需要不少的人手,像是軍中的好手,身體力壯也有些吃不消,還要會尋礦物,這些都是技術活兒。”
道一盯著失蹤案,沉吟片刻,“若論這失蹤案,我想了兩個人,安道你還記得濮陽的王榮吧。”王玄之忙點頭,怎么會不記得,第一回見到與尸同住,還把人尸體扒精光,他想這輩子都忘不了。
“王榮的身份查明白了嗎?”
“按照你說的地址,將人葬了去,又去查了一下,他出生的地方,此人還與我有些關系,他是分支十七叔家的嫡子,但他們家家境有些不好,四歲時一次外出,就此失蹤了。”
“我從王榮身上查到的消息,與他相同情況的人還有很多,等等———”道一瞬間從椅子上站起身,她急得有些語無倫次,“我記得當時抱走他的人,也是個黑衣人,但是他的腰間———”
“也有狼圖騰?”王玄之幫她理清頭緒。
道一點頭又搖頭,“先是拍花子抱走了他,然后交給了一個黑衣人,黑衣人抱起他,恰好遮住了腰間配飾,我看得不全,但有圖案是真的,后來殺害他的人,也是從后面偷襲的,被王榮擋住了。”
說到這里她就有些懊惱,怎么當時不再看清楚些呢。
王玄之安慰道:“由于你的的能力,我們知道了,天工閣謀利,在暗中抓了不少青壯,極有可能去挖礦了,這些事若非你幫忙,我們也能查出來,但需要的時間更久,很多人或許等不到我們。”
“還有一個人,你說的可是我們找到小畢方的安化城門外,十里處的亂葬崗,在那遇到的溪娘,她有一個兄長也失蹤了,這是我們經手的兩起失蹤案,一個已經落葉歸根,另一個下落不明。”
“是他!”道一想說還有好幾起呢,但想到了那人是誰,就這兩人誰也忘不了崔文淵的樣子,肯定都想到了有幾起失蹤案是經崔二郞之手。
“溪娘的兄手,或許還活著。”
“現在就看是對方快,還是我們快了,”王玄之說,“已經快一年了,或許也該有回信了。”
“什么回信?”三人這一年幾乎每天都在一起,除了休息,可這人竟然做了他們不知道的事,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這簡直還是人嗎。
王玄之搖搖頭,“此事還不成,不到說的時候,屆時有了回音,再告訴你也不遲。”
“有一事我想問問你二人的意見,如今知天工閣有罪,但沒有證據,我們只能說對方的掌柜殺了人,沒有了鸓鳥掌柜,或許還有什么牛鬼蛇神的掌柜,應該拿天工閣怎么辦?”
“直接封了它,掌柜的都犯事了,誰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有問題。”陳夷之果然是在軍中待過的,一身殺伐果決絲毫不減,反而有增長的趨勢。
王玄之直接略過他,看向了道一。
道一伸出還紅乎乎的手指,比劃了一下,“我們目前就這么一點兒線索,封了天工閣,那群擁有狼圖騰的人,像是水蛇一樣滑溜得很,一潛到水底,更難到了。”
“既如此,那便讓他們開著吧。”王玄之拍板,“只追究掌柜殺人的案子。”
月已經上中,,兩人起身離去。
王玄之走在后面,繞過影壁后道別,他說,“你提起王榮,想必一直記掛著濮陽的事,今日你在牢中看到的人,是濮陽縣令劉光,胡主薄已經逃跑了。”
道一先是一愣,旋即彎了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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