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阿雷一臉驚喜的跑了進來,“老爺,您快回去看看,誰來了?”
李青看阿雷的表情,想到那位爺的事,猜測李虞可能得知了消息,不放心自己趕過來了。急忙問道:“是我姐姐來了嗎?”
“老爺,還真被您猜到了。”阿雷沖著李青豎起了大拇指,“夫人帶著兩位管事來了。”
李青沖著柳縣令拱手都:“柳大人,我失陪了。”
說完就跑了出去。
柳縣令看著李青跑了出去,轉頭好奇的看著林師爺,“李大人姐姐對他可真好,才到任上就來看他了。”
林師爺聽柳縣令的話音,把李虞當成那種溺愛兄弟的內宅婦人了,有些不高興的看著柳縣令,“柳大人,我家姑奶奶可不是一般的內宅婦人,乃是當今陛下欽封的一品護國夫人。我家姑奶奶……”
柳縣令驚訝的看著停不下來的林師爺,……
李青跑回后院,看到驚喜的拉著李虞手不放的范名芳,笑著上前行禮道:“姐,你怎么來了?”
李虞看著意氣風發的李青,嗔怪的拍了他一下,“臭小子,長能耐了啊!我就不能來看看你?”
李青眼里滿是笑意,點頭如搗蒜,“能,怎么不能,我巴不得你來了就別走了呢!如意哥和吉祥哥呢?”
李虞微笑著看著他,“阿雷陪著他們。我先去梳洗一下,你去陪他們說說話。”
范名芳笑著說道:“是啊!姐姐趕了這么久的路,你讓姐姐梳洗一下,歇息一會再問嘛!”
“好好好!”李青高興的一迭連聲說道,“婠婠,你去準備些姐姐喜歡吃的東西,還有冬兒呢?帶他來見見姑姑。”
范名芳看著啰嗦的李青,笑著把他往外推,“我知道,你快去吧!”
李青去了前院,如意、吉祥急忙起來和他見禮。
“如意哥,吉祥哥,你們也太見外了吧!”李青急忙上前拉著兩人坐下。
如意看著李青,笑著說道:“舅老爺在樂縣還習慣嗎?”
李青把他到樂縣后發生的事告訴了兩人,笑道:“多虧梁大哥他們,不然我這個縣太爺可不好做。”
“夫人一接到消息就趕來了,就怕您……,還好,有驚無險。”吉祥笑道。
李青看了一下阿雷,讓他去門口守著,低聲對兩人說道:“那位還沒有抓到,不知道你們要來,我寫了密信讓梁大哥送京都去了。”
吉祥和如意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想:還是夫人有遠見,找了大掌柜要了那幾個好手,不然舅老爺在樂縣的事,哪有這么順利。
見李青擔心那位爺的行蹤,如意指著吉祥手臂說道:“舅老爺,我們和夫人在來的路上,在野外遇到五六只野獸,那架勢嚇人的很。有一頭還把吉祥的手臂咬了一口。您放心,那幾頭野獸已經全都被我們打死,仍進了深山老林,再也不能出來禍害人了。”
李青一下就明白了如意話里的意思,擔心的看著兩人,“沒想到路上這么不安穩,我姐沒事吧?吉祥哥的手臂咋樣了?”
吉祥樂呵呵的點頭,“夫人沒事,我吃了老太爺配制的藥丸,早就沒事了。”
李青了了一樁心事,高興的對兩人說道,“那就好,你們可要好好的玩些日子才走。”
如意笑道:“我們聽夫人的。”
李青聽了如意的話,有些感慨的說道:“我姐看到我沒事她就放心了。不信你們看,她啊!在我這里最多玩兩日,就要忙著回去看陽兒他們嘍!”
如意點頭,“二少爺和三少爺年紀還小,離不開夫人。老爺和大少爺每日早早的就走了,就算有嬤嬤她們看著,心里還是有些放不下的。等少爺長大成人,夫人就能放開手到處走走了。”
李虞舒舒服服的靠在浴桶里,想著自己進城后,聽到百姓說起新縣令時說的那些話,覺得還是周嘉了解李青。
當初那個瘦弱的黃毛小子,不但能為李家頂立門戶,還能造福一方百姓了。這般想著,李虞的臉上浮現出了與有榮焉的笑容。
范名芳見李虞進去小半個時辰了,擔心她在浴桶里睡著了,牽著冬冬走到浴室外,輕聲叫道:“姐姐,您洗好了嗎?”
聽到范名芳的叫聲,李虞才起身走出浴桶,揚聲道:“好了,稍等一下。”換上一身紫色衣裙,把頭發挽起來,用簪子固定好,推開門走了出去。
范名芳看著李虞,笑著說道:“姐姐穿這身真好看。”說著低頭看著仰頭望著李虞的冬冬,“冬兒,不認識姑姑了嗎?”
“認識姑姑,”冬冬拉著李虞的手,“姑姑,月月哥哥、星星哥哥在哪里?”五⑧16○
“小寶貝,哥哥們在家呢!”李虞笑著抱起了他,“想姑姑來了嗎?”
冬冬看著李虞,搖搖頭,“沒有,想哥哥。”
范名芳聽后笑了起來,“臭小子,就知道玩。”
李虞做出一副傷心的樣子,“哎喲!姑姑傷心了,冬兒都沒想過姑姑。”
冬冬摟著李虞脖子,看著李老老實實的說道:“姑姑不好玩,哥哥好玩。”
李青走進來聽到冬冬的話,笑著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小壞蛋。”
冬冬指著李青青,委屈巴巴的樣子,“姑姑,爹爹打我。”
李虞笑著拍了李青一下,“咱們不理他,姑姑抱去吃飯飯去。”
到了桌前,李虞對冬冬笑道:“這么多好吃的,冬兒喜歡吃什么啊?”
冬冬指著肉末蛋羹,“冬兒喜歡蛋羹,姑姑吃。”
“好,姑姑給冬兒舀蛋羹。”
吃過飯,姐弟倆坐在花廳里說話,李虞看著李青欣慰的說道:“阿青,你很能干,姐很高興。”
李青沖著李虞行禮道:“是姐和姐夫教育得好。”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姐是真的很高興你能有今天的成就。”李虞看著他,正色道,“以后你要記著,不管到了哪里,做人做事都不要忘了初衷。”
李青恭敬的應道:“是。”
李虞看著他,壓低了嗓音,“如意對你說的話,你自己明白就行。不管什么時候你得明白,知道的越多的那個,有可能就是被犧牲的那個。”
李青聽了李虞的話,明白她擔心什么,看著她鄭重地點頭,“姐,你放心,你說過的話我都記著。”
三月,初春。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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