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珍

第075章 出大事了

陸珍失望的哦了聲,“要不……我留著使吧。”她不缺法器。且剛得的這兩件并不是頂好的。戴身上顯得老氣。用來做擺設再合適也沒有。可祖母這邊好東西有的是,興許瞧不上眼。

壞了!孩子寒心了。

陸老太太握住陸珍的手,對戴嬤嬤道:“博古架也該拾掇拾掇了。我早看膩了。回頭你把那什么圈兒和七星劍找個當眼的位置擺上。這可是珍姐兒拼了性命贏回來的。”

陸珍立刻綻開笑容,一頭扎進陸老太太懷里,“沒有啦。都是小場面,我經的多了。根本算不得什么。”

頭發都焦了還叫小場面?要不是珍姐兒會法術,一道符下去就長出新的來了,怕且得等倆仨月才能出門見人。陸老太太心疼不已,“你還說呢,才剛醒就去搶夜叉,鐵打的人也受不了。”

陸珍坐直身子,正色道:“不去不行呀。那老頭兒都欺負到咱家來了,我還能饒了他?”悶悶冷哼,“他倒是會藏,誰能想到壽安寺底下竟有個歸宗秘境,里頭還養著夜叉。”

說到此處,陸珍擰起眉頭,“不對啊。夜叉劉是地行夜叉和七芒鬼蝠的雜種。方才怎么不放它們出來?尋常夜叉哪里比得上七芒鬼蝠?”

陸老太太滿頭霧水,但卻是老懷安慰。珍姐兒出息了,一串串往外蹦她聽不懂的詞兒。什么地行什么七芒的,聽著就帶勁。

“不對!不對!”陸珍驟然起身,“祖母我還得去一趟五明山。”

“你不是剛從那兒回來嘛。”陸老太太見她神情凝重,追問道:“出事了?”

陸珍肅然頷首,“出大事了。”

話音剛落,小丫鬟匆匆忙忙跑進來,歪歪扭扭福了福身,“朱、朱神機生求見。大老爺請五姑娘去前院。大老爺還讓五姑娘帶上家伙事”

戴嬤嬤原想斥兩句小丫鬟不懂規矩,一聽大老爺叮囑姑娘帶家伙事就知不簡單,抿唇去看陸珍。

不等陸珍言語,小丫鬟揚起臉,又道:“婢聽傳話的阿丘說,朱神機生衣服上染了血,駭人極了。”轉而看向陸珍,“五姑娘一定要多加小心吶。”

這種話不應該由她一個婢女說,但不說良心難安。小丫鬟垂下頭,忐忑極了。

陸珍點點頭,“我知道了。”抬眼去看戴嬤嬤,“這孩子蠻機靈的,戴嬤嬤看著賞點銀子給她買糖吃。”說罷,邁步就走。

戴嬤嬤神情復雜的看向不安地絞動手指的小丫鬟。五姑娘也才十四啊。

朱迎槐沒有落座,而是在書房里來回踱著步子。時不時焦急的往門口望一眼。

陸觀沒有怪他不懂規矩。端起茶盞做遮擋瞄了眼朱迎槐袍角衣袖上的血污,心里直犯嘀咕。神機使們到底有臉沒有?出了事就來找珍姐兒。輪到珍姐兒出事,他們倒好,鉚足了勁落井下石。

若不是珍姐兒需要這樣的機會打出名堂,他根本不會叫朱迎槐進門。

就在朱迎槐等得不耐煩,想請陸觀再命人去后院催一催的時候,書房的門開了,陸珍泰然自若,臉上微微帶笑走了進來,抱拳拱手,“朱神機生,你怎么得空過來做客?”

朱迎槐露出驚訝的神情。方才陸觀讓小廝傳話,他就在邊上。不是交代過了讓陸五拿家伙事兒嗎?她這都聽不明白?

“不是做客。”朱迎槐只得耐著性子,把對陸觀說過的話再說一遍,“陸五姑娘離開壽安寺之后,師父跟張神機使用符解了歸宗秘境。哪成想秘境之中竟藏有七芒鬼蝠和若干地行夜叉。壽安寺的僧人和多位神機使神機生躲避不及……死的死傷的傷。寂善也趁亂逃走了。”

說到此處,朱迎槐眼里蓄了淚,“師父與其他神機使聯手堪堪能夠應付,卻是無法制服七芒鬼蝠,還請陸五姑娘隨我同去五明山,收了七芒鬼蝠。”

七芒裂天符只傳裴氏嫡脈,神機司雖然人多,竟都束手無策。朱迎槐心里憋屈,更多的卻是害怕陸珍不答應。

畢竟孫俞兩位神機使沒少在林府尹面前擠兌人家。如若不然也不會把陸五逼急了再比一次。之前不管如何斗法,陸五都是抱著隨意的態度,不像這次拿彩頭拿的毅然決然。絲毫不留情面。

雖說陸五跟神機司也沒什么情面。

朱迎槐苦著臉,等候陸珍答復。

“趕緊走吧。”陸珍催促道:“人命關天。朱神機生怎的這般拖沓。”

行吧,都是他的錯。

不論如何陸五答應了就行。朱迎槐松口氣。事出緊急不知她是御樹杈子還是用無相小神功。兀自揣度著,就聽陸珍說道:“你也別上劍了,飛著去太慢。”

那就是用無相小神功了。這下他也能跟著長長見識。隨陸珍到在門外空地,不等他說話,就覺得眼皮子發緊,像是被屎糊住了,想睜睜不開。身上也動不了。耳邊風聲呼呼作響,吹在臉上刺刺的疼。

此時的壽安寺已是血流成河,哀嚎一片。

張玟、俞淵和孫恪帶著數名神機生御劍在半空來回穿行,與七芒鬼蝠纏斗。因七芒鬼蝠能從黃符中汲取道氣,所以他們不敢用符,只能瞅準空當出其不意刺鬼蝠一下半下。然而,七芒鬼蝠皮糙肉厚,無法傷到其根本。

鄭琨帶著幾個神機生去追寂善。御劍繞著五明山巡了一大圈也沒發現其蹤跡。無奈之下,鄭琨只得回返壽安寺。眼見得寺中慘況比他離開時尤甚,鄭琨恨不能將那可惡的七芒鬼蝠碎尸萬段。

但他也只能想一想。沒有七芒裂天符哪能制得住人家?

“小朱去了可有一會兒了。”孫恪忙里偷閑,御劍到鄭琨身側,大聲喊著,“他再不回來,咱們都得折!”

張玟也湊過來,“沒追到那禿驢?”

鄭琨緊抿唇角搖搖頭。

折在這里倒不怕,怕的是陛下怪罪。寂善走脫了不說,壽安寺死傷不少僧人。

這叫他們如何交差?

倘若僥幸沒有折,陛下從輕發落,坊間傳聞也是一道難過的坎兒。

弄不好神機司都得沒!鄭琨攥了攥拳,早知如此,何必與陸五比試。不比的話,就沒后邊這些破事兒了。暗自嘆口氣,現下不是埋怨的時候,還是先想辦法把眼前的大麻煩解決了再說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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