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我家也有荷花第110章我家也有荷花←→:
陸珍嗯了聲,再抿一口茶,語調輕快的說道:“方才碰見蘇主事了。他說,似乎高指揮使有意徹查顧大國師一案。”
話音落下,沈良身子顫了顫,神情略顯激動,但又極為克制的壓下上揚的唇角,“此事……當真?”
“當真吧。”陸珍不以為意的搖搖頭,“我也不大曉得。反正他是這么說的。不過,也有可能。我去神機司看種菜,高指揮使也去了。還提及沙神機使來著。”放下茶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他們說的話我都聽不大明白。可能……跟當年的事兒有關吧。”
沈良咕咚一聲吞了吞口水,“顧家滿門忠良,顧大國師又是一心為了大夏,誰能想到竟落得如此……”挑眉看了眼陸珍,“瞧我,說這些做什么。”
“我愿意聽。”陸珍眉眼彎彎,“我在高指揮使手底下當差,總不能連他說什么都聽不明白。”拿起茶盞給沈良斟上茶水,“我要是去問高指揮使,他肯定生氣。”
沈良端起茶盞盯著水面上的浮葉看了片刻,道:“高指揮使通情達理,你若虛心求教,他不會生氣。”
陸珍碰了個軟釘子,卻也沒當回事,笑嘻嘻的打趣,“他要是生氣,我非得回來跟您討說法。”
沈良淺淺笑了,揚起臉盯著那枝玉蘭的蔥蔥綠葉沒有再說話。
“皇長孫看了厚厚一大摞卷宗。”曹震拿起小銀叉叉了一快切成四方的西瓜,“還能面不改色,談笑自若。真不簡單。”
高良行手捻胡須,視線放在對弈的棋盤上,神情專注,“陸五跟著他呢,隨時都能用符幫他補眼睛。”
“沒有吧?”曹震皺起眉頭,“我怎么不知道?你聽誰說的?”
“外邊都傳得沸沸揚揚了。”高良行終于舍得把眼珠子從棋盤上移開,“開盤口下注賭陸五姑娘在武德衛能呆多久的賭坊今兒下晌被封了好幾家。”
“武德衛干的?”
“除了他們還能有誰。”高良行搖頭輕笑,“這下子連帶那些流言蜚語也一并封住了。”視線重新放在棋盤上,抬手馬走日,“挺好。省得烏煙瘴氣的惹人厭煩。”
“陸五進武德衛是陛下的意思。還許她跟皇長孫殿下到刑部來。外面傳的越兇陛下臉上就越不好看。高儻必定是要管一管的。”曹震一連吃了幾小塊西瓜,拿巾子印印唇角,“她整天帶著個妖精在刑部溜溜達達。沒點正事兒。”
“那妖精長什么樣兒?”高良行只是聽說陸五的家養妖精長得不賴,也不知到底怎么不賴。
“也是一個鼻子一張嘴。”曹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瞳仁兒是紫色的。”
嚯!這還真是個稀罕物兒。高良行打定主意找機會見一見陸五的家養妖精。
高良行也拿起小銀叉叉塊西瓜送入口中,輕輕一咬,含混不清的贊道:“甜!真甜!”
曹震抿著嘴笑,“甜吧?我挑的。”
老曹還會挑甜甜的西瓜,是個有內秀的。高良行連連點頭,“不錯,不錯。”吃了大半盤西瓜,這才放下小銀叉,“不能跟你做成親家始終心有不甘吶。”
“我覺著挺好。真成了親家事兒就多了。”曹震怨怪的睨了眼高良行,“你說你,存了結親的心思怎么也不先跟我說一聲。我問卿哥兒總歸好一些。”
“我跟家里就提了那么一嘴,誰知道她們竟這般著急。”高良行懊惱不迭,“我要是把這事兒都攬過來就好了。也怪我沒把話說清楚。其實,我的本意是咱倆先商量。”
“女人吶。有時候就是過于心急了。”曹震啞然失笑,“能有什么辦法?”
“可不就是。”高良行搖頭輕嘆,“你們卿哥兒不愿意,我還被老妻數落一通。說我辦事不牢靠,應該問清楚你們家的意思再告訴她。你瞧瞧,還成我的不是了。”
曹震也跟著搖頭嘆息,“唉,跟她們講不明白。就……忍著吧。”
“不忍著又能如何?”高良行為睡了多日書房的自己掬一把辛酸淚。怎么能怨他?他也是為了皎皎打算。若不是三個月之前那個坤道說什么皎皎必得在今年把親事定下,否則就會有血光之災。他們家又何至于如此著急?
但這事兒不能告訴老曹,否則會讓曹家誤會他拿曹昀卿擋災。高良行暗自嘆息。他也確是沒那個意思。卿哥兒是個不錯的孩子。這事兒要是成了,真就是兩全其美。
唉,曹家美不成了,再看看別人家有沒有合適的吧。
陸老太太手上捏著張請帖,看了半晌問立在旁邊的呂氏,“高首輔家辦賞荷宴請我去?”
“是啊,還請了珍姐兒。”呂氏臉上并無喜色,“爺們也請了。”想了想,又道:“把咱們家能請的都請了。”竟連老太爺都沒落下。
這唱的是哪兒出啊?他們不知道老太爺不吃酒吃露水的嗎?請他去干嘛呀?
“您看?我該怎么回才合適?”呂氏斟酌著說辭,“老太爺也去嗎?”
還是直接問一問心里踏實。要是老太太準了老太爺出去做客,她好備露水。別人家里宴客一般沒有。
“珍姐兒得應卯。”陸老太太把帖子放在邊上,“我得在家伺候瘋了的老太爺。”
呂氏知道陸老太太是在找借口,“挑的日子正好是珍姐兒休沐。”
好煩!她就想在家看孫女兒啃雞腿。哪都不想去。家里也有養荷花的池子,想看隨時都能看。陸老太太皺起眉頭,“等珍姐兒回來問問她想不想去,她想去咱們就陪著。女孩子哪能自己出去做客。請人來給珍姐兒裁衫子吧。不管去不去也都該做新的了。”
呂氏一一應下,心里也是厭煩的要命。陸府跟髙府一向沒什么往來。珍姐隨皇長孫去刑部之后,請她去做客的帖子便多了起來。珍姐兒連看都不看就叫她幫忙推了。
那些人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興許覺得珍姐兒能在皇長孫跟前說上話,便極盡巴結之能事。
好煩!她才不想跟那些虛情假意的人酬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