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珍

第193章 吃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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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儻嗟嘆一聲,抓起兩粒大葡萄往嘴里送。

甘甜甘甜的,好吃。高儻心里熨帖。用眼神示意阿克,“你也吃。”

阿克答應一聲,手指剛剛碰到大葡萄,就聽陸珍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大人,您看我給您捎什么好東西了?”

高儻和阿克循聲望去,陸珍手里拎著個鼓鼓囊囊的油紙包,笑嘻嘻的朝他們晃了晃。阿克咕咚一聲吞了吞口水,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陸珍腳步輕快走到高儻跟前,把油紙包放在桌上,絮絮地說:“今兒把我忙的腳不沾地。”視線落在《孫子兵法》上,綻開一抹燦爛的笑容,“咦?大人讀著呢?”

高儻面色一沉,淡淡嗯了聲。

《俊書生情餡狐貍窩》的新春姊妹篇——《俏郎君情迷亂葬崗》。京城已然買不到了。竟被他在驛館的馬廄里撿到一本。

巧的不能再巧了。既然撿都撿到了,翻一翻也無妨。

阿克扭臉去看規規矩矩站在門邊的田螺精還有無所畏懼模樣的木香,又吞了吞口水。

陸珍手指靈活打開油紙包,露出里面香噴噴的桂花糕,“瞧瞧,多好的糕。大人您不來一塊?”

阿克趕緊轉過頭,急急喚聲:“大人!”

小陸必定闖出禍事才會給大人捎桂花糕。

吃人嘴短!

高儻回給他一個了然的眼神。以他對小陸的了解,這次闖出的禍事絕對不小。

陸珍面上笑意不減,“大人,您不愛吃糕?”

高儻深吸口氣,將《孫子兵法》拿起來放進手邊粗布口袋里。

陸珍趕緊贊一句,“您是愛書之人。”

陸珍刻意討好,令得高儻心中十分忐忑,他沉沉喚一聲,“小陸啊。”

陸珍上前半步,態度恭敬,“有事您盡管吩咐。”

“我沒事兒。”高儻嘆息著擺擺手,撩起眼簾看向陸珍,“你有事沒有?”

“我也沒事。”陸珍挺起胸膛,“我不是天不亮就飛走了嘛。留您跟阿克在驛館,我真是放心不下。差事辦完,我就匆匆趕回來,給你倆捎點甜嘴兒又甜心的桂花糕。”

阿克呼吸一滯。

完蛋!小陸這次惹的禍怕是不小。否則她也不會如此殷勤。

高儻無奈的擺擺手,“不慌著吃糕。你先把出去辦差的事兒說說。你跟著那羅鍋兒到在何處,遇見何人,詳細講一講。”

好煩!他本不耐煩聽枝枝葉葉,這回不聽也不行。

老高實在是太過警覺。反正早說晚說都是說。陸珍舔了舔嘴唇,深吸口氣,“您聽我細細道來。”

她將跟著羅鍋兒去到田莊以及那座田莊竟然是十分難破的陣法,還有她心里如何焦急,如何想要報答高儻知遇之恩等等說了一遍。

高儻疲憊的揉揉眼角,曲起手指在桌上彈了彈,“行了,直入正題吧。”

陸珍哦了一聲,“為了逼出藏匿于田莊的術士,我真是絞盡腦汁。大人,若換了您是我,您急不急?”

這話問的!

不管他怎么答都不對。

高儻橫了陸珍一眼,“繼續往下說!”

“當時我急中生智,點了把火把谷倉點著了。”陸珍聲情并茂,“火光熊熊,沒多大會兒燒的四處冒煙。如此一來,陣就破了。”

聞聽此言,高儻緩了數息方才挑眉問道:“你是說,你放火了?”

“對呀!”陸珍點點頭,面帶憂色,“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您又不在跟前,我想跟您請個示下也沒得請。被逼無奈只得放火。”

歸根究底竟是他的錯兒?高儻不知該說什么才好。默然良久,長嘆一聲,“莊子燒了,卻是一無所獲。小陸啊,你可真會給我出難題。倘若府衙追查到你頭上,我保你還是不保?”

“沒事兒的。”陸珍揪一粒大葡萄放進嘴里,道聲:“真甜。”便在高儻怪責的眼神逼視下繼續說道:“府衙的捕快就在玉陽觀辦差。莊子著火,捕快問詢趕來。來了就把我給鎖了。”

武德衛的人他們也敢鎖?膽兒肥了!高儻隱在袍袖下的手緊緊攥起又緩緩松開。不對啊,若是真鎖到衙門,小陸哪能這么快脫身?

陸珍面帶得意,把她糊弄捕快的那套說辭添油加醋學了一遍。

“大人,您說吧,我這趟差事辦的怎么樣?”

高儻沉著臉睨她一眼,“不怎么樣。不能斷定莊子里的術士究竟是誰,還鬧出這么大動靜……”

不過好在她能惹禍也能把惹出的禍事推卸干凈。甭管捕快信不信,沒有波及到武德衛也就還好。

高儻正正顏色。不行,不行。他不能縱容小陸,否則……她很有可能闖出更大的禍事。

剛要開口教訓,陸珍又道:“差事辦的不怎么樣,讓人背鍋的本事也還行吧?”

立在門邊的田螺精情不自禁點了點頭。

太行了。

在京城的時候,姑娘推給它多少黑鍋了?到這兒姑娘不用它背,渾身都不得勁兒。

高儻豎起眉眼,非常嚴厲的說道:“就算事出有因也是不對。霎時間想不出辦法,等一等也無妨。這次是你運氣好,府衙的捕快不想把事情鬧大。且玉陽觀的案子已經叫他們焦頭爛額,委實不愿橫生枝節才會輕易放過。下次……”

“大人,您盡管放心。不會再有下次了。”陸珍信誓旦旦,將油紙包往高儻手邊推了推,“我定當時刻謹記大人教誨。不放火,不傷人。”

行了,孩子知道錯了。高儻拿起塊桂花糕咬了一口,點著頭含混不清的說一句,“味兒不錯。”抬眼示意阿克,“你也吃。”

阿克瞅瞅高儻再看看陸珍,“小陸,你以后懂事點。別讓大人操心。”

陸珍點頭如搗蒜,“一定一定。吃糕吃糕。”

宋肖眉頭緊蹙,“陸五放火燒莊子?”

黑子應是,“”老太太而今已經到在安全之處,但等風聲過一過便啟程離開。”

“老太太說去哪了沒有?”宋肖微微皺起眉頭。他從小就知道自己與父親的其他兒子不同。父親看似對他不喜,實則卻是十分疼愛。這份疼愛不僅僅令他小小年紀就有數之不盡的金銀珠玉,還令他得到了富庶的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