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鶴黑色的斗篷在海風中飛揚。
腳下的仙劍又分出一把,直指碧君樓,殺氣騰騰。
“居然敢對我師尊污言穢語,該死!”伊鶴聲音發了沉。
逆天下沉,飛月如立海面上。
冷冷俯視碧君樓:“懶得跟你廢話!我要給你清清腸胃!”
飛月伸手,仙力從手心而出。
化作一只利爪,直直插入碧君樓的小腹之中。
伊鶴微微一怔,眸光也冷沉起來。
“啊————”碧君樓當即痛苦地大喊。
一顆顆妖丹被飛月的仙力狠狠拽出!
妖丹又帶出了纏繞在他靈脈上的絲絲縷縷妖氣!
“啊——啊——”碧君樓只覺自己被人挖心掏肺般痛苦。
每一根靈脈都像是被人用力拉扯般地痛!
“垃圾!”三顆妖丹已在飛月手中。
碧君樓痛到全抽搐,虛弱癱軟。
就連顏值也因為妖丹的抽離而降了不少。
飛月收入妖丹沉沉厲喝:“垃圾!抓你游街示眾,看崇巖宗還敢保你!”
碧君樓立時驚慌起來:“不!不要——”
飛月正要抓碧君樓,忽然,上方風卷云動,一道天雷倏然而下!
“垮嚓!”登時打在飛月的肩膀上!
瞬間炸開一層仙力,燒穿里面的衣衫,露出了飛月白皙的肩膀。
“師尊!”伊鶴一聲驚呼,立刻伸手包裹住飛月露在空氣中的肩膀。
飛月只感覺到伊鶴手心的溫暖,卻并未感覺到被天雷劈中的疼痛。
心里一陣狐疑,奇怪,好像沒傷。
伊鶴也怔住了身體。
只因為下意識保護的行為,卻讓他現在陷入尷尬。
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心跳開始加速,手心下肌膚的觸感,讓他腦中嗡鳴陣陣!
“哈哈!哈哈哈——讓他們死——讓他們死——”碧君樓狂笑地揚天狂吼。
飛月和伊鶴立刻看向高空。
黑云之中,有黑衣人人懸立。
立時,一道又一道天雷開始落下!
飛月立刻扯住伊鶴衣領后退,閃避!
槽,干不過……
她現在體內仙力是夠。
但自然靈根還沒有跟天雷之泥混合,牢度不夠。
現在如果貿然使用仙力,這棵自然靈根會瞬間燒毀。
靈根如同仙力輸送的管道。
仙力多,靈根窄,一股腦兒往里面塞,會撐裂靈根。
飛月現在就是這個狀況。
畢竟自然靈根只是樹,比較脆。
一道道天雷密密麻麻而下。
顯然對方要將他們滅口!
飛月立刻看腳下:“逆天,那個啥,你懂的……”
我也是不會求你的。
但如果你不出手,我就死定了……
你自己看著辦吧。
“哼!”逆天用力一哼。
倏然,劍光閃現。
飛月和伊鶴的上空竟是出現了一把巨大的透明光劍!
遮天蔽日,幫飛月和伊鶴全數擋下那一道道天雷!
劍身的紅光瞬間染紅了整片天地。
驚呆了伊鶴和重傷的碧君樓!
那些可怖的天雷打在逆天的身上,就像只是毛毛細雨落在他身上。
懸立在高空的來人也目瞪口呆。
同樣是一身黑色斗篷讓人無法看見他的容貌。
但那雙眼睛,已經睜大最大。
來人恍然回神,匆匆飛落。
一把拽起了碧君樓,轉身就走!
逆天化作jing靈般大小的小人,側躺在飛月的肩膀上。
煩躁抓撓后背:“弄得本尊癢死了!本尊要滅了他!”
逆天在飛月身上站起。
陡然間,云開日現。
海天瞬間恢復了平靜。
飛月雙手環胸沉臉看空空蕩蕩的海面。
逆天滿臉不爽,算他們逃得快。
“呼……”伊鶴也松口氣,察覺自己的手還放在飛月的肩膀上。
臉登時炸紅,匆匆收回。
“我們也回去!”飛月轉身,歸海鐲里法陣已經射出。
伊鶴吃驚,原來歸海鐲還能直接回歸海閣?!
從法陣中走出,伊鶴呆呆看著面前熟悉的景象。
真的回來了!
腳下,是青石的法陣。
此時法陣上還閃現陣光。
這個青石法陣他以前見過,但從來不知用途。
一直無人會用,青石上都已經長滿青苔。
沒想到居然會是歸海閣的傳送門!
還在發愣時,又被飛月一把扯住衣領向前。
“給你去療傷。”飛月扯住伊鶴衣領大步向前。
不爽,被碧君樓那垃圾給逃了!
曾經的山海界,從不殘害生靈。
即便是妖族,也有善惡。
善妖同樣是為修仙,所以從來不是他們山海界的敵人。
沒想到現在的修仙弟子,居然為了增加自己的修為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
火大!
相當火大!
想踹翻整個山海界。
可惜,實力不行……
哎……
飛月胸口憋悶的火長長嘆出。
現在的她,只能先茍著。
郁悶死個人!
先把歸海閣做大做強。
然后定個小目標。
恩……
就踹掉天水宗成為昊天城的城主!
伊鶴被飛月拽著向前。
雖然手臂受傷,但眼前的熟悉又陌生的歸海閣讓他忘記了疼痛。
歸海閣這些日子變化太大了。
破舊的房屋已經被小石頭修繕。
雖然顏色很任性,有的地方完全像是孩子的涂鴉。
這邊的白玉墻上,黃玉翡翠畫出了一朵歪歪扭扭的向日葵。
那邊紅色的墻上,白玉畫出了一堆像是小白雞的圖案。
粗糙的畫技,卻充滿童真,讓人忍不住會心一笑。
也讓歸海閣充滿了生機。
原本四處荒草青苔。
現在也因為靈仙的到來。
奇花異草開始發芽,空氣中漸漸有了仙草輕幽的香氣。
而這一切,都是由飛月師尊帶來的。
目光不由自主落在身前拽著他跑的身影上。
抿起的嘴角,已經慢慢揚起。
忽的,又再次看到她肩膀燒焦的衣衫。
笑容凝滯,眼瞼垂落。
他第一次見她時,她也是渾身焦黑,衣衫襤褸。
這一次,他沒有護好她。
飛月將伊鶴拽回伊鶴的房前。
銀柳樹下,仙草之間,已有一張白玉石桌。
“坐下,我給你療傷。”飛月指向石凳。
伊鶴垂臉,撫上染血的手臂:“弟子沒事……師尊還是先交任務。”
“別廢話,快點!”飛月將伊鶴按坐,直接扯衣領。
伊鶴立刻拉住衣領:“別!弟子……”
“嘶啦!”
扯掉了……
伊鶴瞬間僵硬,臉漲紅。
飛月不看他,隨手甩了撕掉的衣袖。
抬起他的手臂,手臂上是一個巨大的血窟窿。
是穿透傷。
若是那石刺往左半寸,伊鶴的手臂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