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絕云宗少宗主滄離求見。”墨子衿還在仙亭外稟報。
搞得還挺正規。
飛月知道,這是墨子衿為她好。
要顯得她不是誰都能見到。
是一種商業手段。
家里幾個,都是人才。
墨子衿為她辦事全心全意。
她能感覺出來。
而且,墨子衿還挺享受其中。
改日找個時間,她要幫他把那條毛毛蟲靈脈給擼順了。
墨子衿也不能只做生意不修煉。
“請滄離少宗主進來。”飛月伸手,按落白玉石桌。
拉起時,桌上已是一壺茶與兩個茶杯。
滄離已經入內,手捧錦盒。
看著飛月的衣服時,卻是皺眉。
“滄離請喝茶。”飛月給滄離倒茶。
滄離卻立時朝飛月而去。
仙亭外,平日不羈散漫的墨子衿眸光忽然jing銳起來。
在滄離靠近飛月之時,他瞬間閃現飛月身邊。
帶起絲絲縷縷的仙氣飄過滄離身邊。
滄離一怔,看已經站在飛月身邊的墨子衿。
飛月也有些意外。
墨子衿怎么忽然戒備起來。
平日看他處事圓滑,處變不驚。
所以讓他在家里掌家。
滄離對她不會有惡意。
墨子衿突然護她護那么緊干什么?
一副像是怕滄離調戲她的樣子。
她可是師尊,怎么感覺她像是被徒弟們保護和寵著呢?
滄離抬眸看擋在自己面前的墨子衿。
冰冷的眸子里,泛出一片寒意。
墨子衿卻是揚笑,兩個酒窩分外迷人:“滄離少主,請坐。”
眼中的寒意已經說得分明:離我師尊遠點!
滄離無視墨子衿的警告。
看看墨子衿身上的仙袍,面已沉。
直接將錦盒放落,劍指揮過自己的戒指。
立時,一件冰藍色的仙裙漂浮在空氣中。
墨子衿大眼睛卻是瞇起。
滄離這是有備而來。
飛月一時愣住。
滄離怎么突然拿出一條仙裙來。
仙裙緩緩飄落滄離手中,折疊整齊。
滄離不悅地看墨子衿身上仙袍一眼,看飛月:“仙尊太寵愛他們了,你自己也該有一件像樣的仙裙。這是新的,還請仙尊收下。”
滄離拿出仙裙時干凈利落。
但遞到飛月面前時,卻緊張起來。
微微低臉,不看飛月,臉微微發紅。
墨子衿瞇眸細看滄離時,發覺他的氣息也像是屏住一般。
一絲不爽浮出他的臉。
他們的師尊,不需要別人來寵。
想追他們師尊?
哼,這種套路他見得多了!
他墨子衿一定要幫師尊擋住這些目的不純的男人。
守護好他們美麗的飛月師尊!
飛月還沒從滄離突然送她仙裙中回神。
墨子衿已經上前含笑推拒:“滄離少宗主誤會了,仙尊穿舊衣是為了時刻提醒我們,修仙以修心為本,即使我們現在已經衣食無憂,有仙袍加身,也要時刻謹記我們原本的樣子。”
飛月仰臉看墨子衿。
可以啊!
她就是這個意思!
她一直沒有明說,就是希望弟子們能自己悟到。
墨子衿果然七竅玲瓏,深得她心。
飛月已經滿意點頭。
忍不住想伸手擼擼墨子衿的頭以表欣慰與贊賞。
但現在她坐著,擼不到。
于是,隨手擼在墨子衿的后背上。
小墨啊,師尊很為你驕傲啊。
平時沒白疼你!
墨子衿后背一陣僵硬。
臉上那公式化的笑容差點繃不住。
師尊,您佬還真喜歡摸自家弟子。
以前就老看見飛月不是捏伊鶴的臉。
就是捏龔煌澤海的鼻子。
就在剛才,還看到師尊摸凜夜的手臂。
最終,還是向他也“下手”了啊。
但是,墨子衿的笑容卻越來越大。
飛月師尊越來越好玩了,合他胃口。
滄離在墨子衿的話中怔住。
抬眸再次看向飛月身上的破衣時,心中受到了觸動。
眼底的冰寒在深思中漸漸化開。
沒想到飛月穿舊衣會有此深意!
他今日竟是受教了!
現在山海界越來越多的人忘記初心。
才會變得如此烏煙瘴氣。
他一直看不慣,卻忘了自己也不知不覺變成其中一人。
最初遇到飛月和墨子衿他們時。
他也是以貌取人。
現在想來,更加慚愧。
今日在飛月身上學到的這個教誨。
他滄離也要銘記于心。
否則今后,他無顏再來見飛月。
滄離目露慚愧:“是弟子膚淺了。”
手中的仙裙忽然變得燙手。
滄離的臉也越來越紅。
送出去顯得是在侮辱飛月的高風亮節。
收回又變得格外尷尬。
他在絕云宗也不喜與人打交道。
沒有墨子衿這么隨機應變,八面玲瓏。
忽然間,他手托仙裙尷尬地僵立在原地。
平日鎮定的眸子里,也浮出了絲絲失措與窘迫。
飛月單手支臉看臉越來越紅的滄離,笑了。
行了,不逗這個冰美人了。
指尖輕動,仙裙已經落入自己手中:“謝謝滄離,這顏色我很喜歡。”
滄離耳朵立時漲紅,心跳忽然加速。
竟是站在原處失了會兒神。
墨子衿看看飛月收下了仙裙,轉身鼓起臉。
“滄離,我們是朋友,以后叫我飛月即可。”飛月將仙裙收入歸海鐲。
墨子衿聽見立時甩回臉瞪圓眼睛看飛月。
滄離怔了怔了,暗暗松口氣笑了。
飛月將茶杯放到滄離面前:“其實別人叫我仙尊我不習慣,感覺被人叫老了。”
“呵……”滄離也輕松下來,提袍坐下,拿起茶杯,“山海界的仙尊都是老者,飛月……”滄離垂眸淡笑,“確實不像仙尊。”
墨子衿再次瞇眸,雙手環胸。
飛月師尊居然讓滄離直呼她的名諱。
心里窩火。
滄離隨手將錦盒推到飛月面前打開。
里面,正是靈石。
滄離神情變得認真:“這次來還是想請飛月再去天鏡湖遺跡。”
墨子衿一聽,臉上的氣郁立時煙消云散。
轉回臉大眼睛睜圓,笑容也開始再次狡黠。
所以,狗還是他們師尊最狗。
平常這種尋寶任務為打包價。
而他們師尊是算了一次又一次。
飛月身體微微靠后。
右手隨意放落仙桌輕輕敲打:“滄離,朋友是朋友,這生意,歸生意。”
這句話,讓一邊的墨子衿聽著心里分外舒坦。
看來是自己誤會飛月師尊了。
他還以為飛月師尊真看上了滄離這小子。
所以才特別對待,還讓滄離直接叫她的名字。
果然還是他太年輕了。
不懂飛月師尊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