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吱。”一下子安靜的大殿上，只有飛月捏拳頭發出的慎人摩擦聲。
洛水螢第一刻看向伊鶴，看見沒看見沒！
師姐我是真怕你被飛月打死！
伊鶴全身骨頭莫名地痛了起來。
奇怪，明明自己都沒有做什么對不起飛月的事，怎么就已經開始痛了。
其他人也是面色發緊，暗自咽了口口水。
流殤和滄離交錯了一下目光，臉上是迷惑的神情。
怎么飛月的弟子們，忽然一個個緊張起來？
玉清流的目光愣愣落在飛月的拳頭上。
那個拳頭，只是普通少女拳頭的大小，甚至他都可以包裹在自己的手中。
但不知為何，卻給他帶來一種如山一般巨大的壓力！
伊鶴抬眸，看向他，眼里，卻是像是看白癡的嫌棄神情。
飛月隨即看向大家：“大家都去忙吧，小海，小鶴，你們隨我來。”
飛月轉身，正好對著柰川。
柰川笑呵呵看飛月：“師尊，我做什么？”
飛月雙手環胸，恩，這個大佬不能浪費：“這樣，你和玉清流一起去分辨仙器，如有隱世神物，可不能私吞啊！”
飛月話音忽然嚴厲，柰川臉上的笑也有點僵硬。
飛月從他身前直接飛起，既然來了她歸海閣，還硬要做她的徒弟。
這送上門的不用白不用。
龔煌澤海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和伊鶴一起飛起。
伊鶴扭頭看落玉清流一眼，跟在飛月身旁：“飛月，玉清流身份不簡單。”
龔煌澤海恢復平靜后，思緒立時變得清晰。
果然，沒有一人是不覺得玉清流簡單的。
慢著，小鶴什么時候都直呼飛月的名字了？
龔煌澤海沉沉瞇眸，小鶴對飛月，什么情況？
飛月卻是第一刻看向龔煌澤海：“小海，你最近總是走神，是不是在擔心我因為界王而不信任你？”
龔煌澤海怔立在摩訶上，飛月連他的心思都能看清，又怎會看不出玉清流和柰川有問題？
飛月依然認真看著龔煌澤海：“小海，你的問題是有些自負，自負會讓你盲目相信自己的判斷，下次若有疑惑，可直接來找我解惑，不要再胡思亂想。”
龔煌澤海的臉越發漲紅，他最近，確實很混亂。
但飛月不知道，這份混亂，正是因為飛月。
既然已經說開，他揚起緋紅的臉，灼灼看飛月：“飛月，你會不會懷疑我！”
伊鶴的目光驟然一沉，直直盯視龔煌澤海。
飛月懸停在龔煌澤海面前：“我不會懷疑你，就像我與玉清流說的，既入歸海閣，以前是什么身份都不再重要，所以，你們也不要再去防備玉清流或是柰川，要真心待他們為師弟。他們的目的目前看來，和歸海閣是一致的。”
“你看出他們的目的了？什么目的？！”龔煌澤海忍不住上前一步，逼近飛月。
伊鶴立刻上前伸手，攔在龔煌澤海身前：“大師兄，請記住你歸海閣里的身份，是弟子，而非上尊！”
伊鶴的沉沉注視龔煌澤海，飛月沒必要回答你所有的問題。
這就是你的問題，你一直放不下你的身份！
伊鶴深沉的神情卻讓龔煌澤海慢慢冷靜。
目光也開始變得深沉，與伊鶴陷入對視。
你終于不裝你的乖巧小師弟了？你又是什么身份？
飛月看著伊鶴深沉的背影，不悅。
小鶴也開始把自己變得復雜，不爽。
飛到兩人身旁，看看小海，看看小鶴，兩人的視線牢牢黏在一起。
即使她到他們身旁，他們的眼里，依然只有彼此沒有她。
伸手，直接拽住兩人的衣領走：“還有很多事要做！你們到底要看到什么時候！”
兩人都沒穿仙衣，普通的仙衣被飛月一扯，就扯開，露出半拉肩膀。
涼風嗖嗖灌入身體。
兩人都一懵，轉而，卻是不約而同地笑了。
飛月扯著兩人直接到崇巖宗高空。
飛月放開兩人，更像是“扔出”。
懸立空中沉著臉看他們：“你們還想不想做我的弟子了？！”
兩人都神色一緊，飛月何來此言？
立刻緊張地齊齊看向飛月，異口同聲，目光堅定：“當然想！”
飛月雙手環胸：“山海界九子并不只是最強的存在，而是要成仙成神的！”
飛月近乎嚴厲的話，讓兩人同時怔住了神情。
飛月冷沉注視他們的臉：“既然要成仙成神，山海界的身份，還重要嗎！”
厲喝般的話音，重重砸入兩人的心。
“你們兩個好好想想吧。”飛月厲聲說完，沉著臉轉身飛落。
雪白的身影多了分冷月的寒氣。
這兩人，一直是她最看重和最驕傲的弟子。
但沒想到，他們竟是困在“身份”里。
如不超脫，如何成仙？
兩人相視一眼，默默跟隨。
他們讓飛月生氣了。
伊鶴看著那飛揚的雪袖，陷入出神。
飛月的話一直回響在他耳邊。
若能成仙，山海界的身份，真的不再重要。
“師尊，我們現在要去做什么？”龔煌澤海終于恢復平常。
飛月神情少許緩和，小海終于正常了：“我們現在去崇巖宗妖獄。”
龔煌澤海和伊鶴一怔，再次對視一眼，眸中各自深思。
飛月看落整個崇巖宗，是不是妖獄一看便知。
無論各個宗門的妖獄多么不同，都會有法陣。
除了像他們歸海閣那么古老的宗門。
現在的宗門，也只會弄個法陣來鎮住妖族。
一眼望下去，一個巨大的水池里隱有熟悉的陣光。
飛月飛落池面，清澈的池水一眼見底。
池中無魚，下面是青石的底。
底面上刻有法陣，是鎮妖大陣。
飛月右手揚起，手心靈光閃現。
下方立時有了反應，陣光出現一定的頻率。
飛月手心的靈光也開始和那陣光同一頻率。
池水開始波動起來，發出“嗡嗡”的聲音。
忽的，一束光射出，飛月看龔煌澤海和伊鶴：“通道開了，跟我進去看看。”
“是！”兩人又恢復弟子的狀態。
最近他們都陷入不同程度的混亂。
混亂使他們忘記了在歸海閣的身份：飛月的弟子。
by張廉,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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