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人對著空氣喊的時候,徐長青的惡趣感爆起,她捉狹地“挪”了個苞米面大餅子碰了碰人家的嘴。
沈衛民:“……”行了,不說了。“快下山。”他到底找了個啥樣的媳婦,膽子大的居然還有心情逗他。
啃著確實如他媳婦所說的廚藝老好的大餅子,沈衛民就近來到一側貨架前,這瞅瞅、那瞧瞧的?
意外?
不存在。
外面,其實還未天黑。加上又不是在深山,就在外圍,此時光線雖無法如同白日一般,卻也是未進入黑色。
徐長青的時間扣得相當好。挪了個大餅子出了外圍,等她到了小山坡從后門進入她家時天就正正好黑了。
這一路上,徐長青走得異常輕松。好似多一個沈衛民分享了秘密,負擔就減少了一半似的,她的心情賊好。
徐老太就明顯感覺到了雖然還是話少,不到必要絕不多嘴半句,但她就從孫女的眼里見著了滿滿笑意。
其實這個小的五官長得并不比大的差。小的鵝蛋臉,大的小圓臉,看起來小圓臉確實是比鵝蛋臉順眼多了。
但不得不說,小的鵝蛋臉上就長了一雙出彩的眼睛。屋里油燈是不亮,卻是更襯托得這雙眼睛賊吸引人。
但也是這雙猶如老兒子的眼睛太清澈了,好似總能看透了啥,是咋咋都不討喜。徐老太撇開了目光。
“……是有說要進來打聲招呼,是我先麻煩,讓他趕緊先回去。聽他意思確實是沈大娘讓他送過來的。”
“你沈大娘就是客套,回頭要好好孝順她。”白秀蘭伸手拍了拍炕,示意閨女別站著說話,先坐到炕沿。
聽到這話,徐長青抱著妹妹朝娘笑了笑先坐到了炕沿,“我三舅今兒來了?”
“來了,上午到了就來了一趟。”白秀蘭看向抱著孫子的婆婆,“來找你奶道謝來了,說是你奶照顧你剛子。”
“道謝啥,又不是外人。”徐老太不以為然笑笑就將懷里小孫子遞給了兒媳婦,“孩子回來了,我先出去一趟。”
“我陪您,外頭黑。”
“不用,就回去一趟。”
聽到這話,徐長青就未再提陪她奶一塊回大房那邊。放回抱著的妹妹到炕上,她就拿了把手電筒跟上。
徐老太心知要是不讓這孩子送到外面大門口,趕都趕不回屋。看,多孝順的孩子,就是不聽話,主意太正。
徐長青再回西外間,此時白秀蘭已經下炕。不同之前,坐月子到現在,徐長青已經不強求她娘在炕上多躺會兒。
“你大娘白天來一趟,說是你三哥托你二舅捎了信回來,他想年底辦喜事,你奶說天黑再回去商量。”
她娘說的三哥就是她大爺的第二個兒子,也就是花了她爹三百塊錢拉到礦區上班的徐長濤,徐長青了然。
她這位堂哥是到了要結婚的年齡。再不提,女方那邊該要懷疑起是不是男方故意拖延時間就是想女方主動退婚。
變了。
變數來了。
前世她這位三哥就一直拖到女方主動退親,好像就是明年正月以上班沒時間為由未上女方家拜年,退的親。
后來就娶了礦區的姑娘極少回老家,再后來好像還找過她。忘了是什么事,反正就是借錢想要干什么來著。
她徐長青一毛不拔的名聲就是從這家伙那邊傳開,她奶罵她不懂人情世故,好歹要落了面就是指的這件事。
落毛的面!
“除了這件事,你大娘好像還想你四哥娶她村里姑娘,你大爺不同意,估摸就是想趁今晚提了你奶站她那邊。”
徐長青嗤笑,“我奶精明起來能嚇死個人,虧她想得出來,還想你奶站她那邊。長海哥更比不上長濤哥。”
從無聽到她家長青點評幾個堂哥,白秀蘭不由地愣了一下,“你四哥,就是你長海哥他有欺負過你?”
徐長青搖頭,“明面上誰敢惹我,我指的是一個人的肚量。他那人隨我大娘,就是長濤哥,您當成一般親戚就行了。”
這話的內容可就多了。白秀蘭皺眉,“你爹跟你說了啥,你三哥是不是沒記他好,還埋怨上你爹了?”
“我爹不可能跟我說這些,他又不是不知我脾氣。再說了,他徐長濤如今還巴著我爹,不可能埋怨我爹。
起碼嘴上不會說。至于會不會獲隴望蜀?年輕人嘛,又不是我三舅,您要理解,年輕人哪能沒點抱負。”
“啥意思,我咋覺得聽不懂了。”
“意思就是‘升米恩,斗米仇。’,我三舅兩口子會記我爹好,他徐長濤覺得我爹幫他這個侄子是應該的。
他還想我爹的職位再升一升,好提攜他這個親侄子換更輕松的活兒。知道他為啥到現在才提年底辦喜事?”
“不是到了領證的年齡?”
話說出口,白秀蘭已經后悔了。要不是自家男人反感做人不守承諾,估摸那孩子早就想退了親事。
有些事情不可能這么巧。鄉下結婚又不是必須到年齡才辦喜事,完全可以先娶了再等年齡到了領證。
偏偏還就在這節骨眼上提辦喜事,估摸是那孩子已經聽到他老叔要升職的風聲。果然,她被閨女鄙視了!
“瞅著挺好的一個孩子。”
徐長青失笑,“是挺好的,起碼沒有害咱們家的心思。這回甭管他年底能不能辦成喜事,您可甭插手。”
白秀蘭白了眼閨女,“你娘很閑?他要有這個心思,那就太對不起那姑娘,娶進門能過好日子?”
徐長青不以為然笑笑,“你又咋知道人家姑娘心里沒點數,搞不好娶進門來就壓得長濤老老實實的。”
“你又知道了?”
“別說,我還就知道了。只要女方不主動提出退親,就他徐長濤還沒膽子逃。我爺那幾個孫子,就長河哥?”
“咋樣?”
“最有出息。”
“他?”
“就是他。甭瞅長河哥整天咋咋呼呼的,那是他還沒定下心來。他就有個很好的缺點,也是他最大的優點。”
是啥?
“說好聽點是沒心沒肺,說難聽點就是看不懂人臉色,偏偏他又心正,讓人都不好意思拒絕他。”
還有這種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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