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梁秋月擠在王秀芹同志身旁,躺在被窩里睡的正香,陷入了夢境之中,她清清楚楚的知道這是一場夢。
她看過原本梁秋月悲催的一生,本以為只是場景重現,因為開始事情發展的軌跡和她所知的一模一樣,但后來發生的事情告訴她是不一樣的。
梁秋月和陳建軍在經過一系列的事情后互明了心意,挑破了那層窗戶紙,在老梁家不咋高興苗翠花也不咋高興的情況下,兩家正準備定下時,在一個深秋的夜晚,梁秋月被陳香香約出去,說她哥陳建軍約她晚上在河邊見面。
梁秋月信以為真,大冷天的如約而至。
吹了許久冷風,身體都麻木時,她被人一把從背后推進了冰冷的河水中。
秋冬的河水冰冷刺骨,她想掙扎卻掙扎不動,衣服被冰水浸的厚沉,她本身又不會游泳,頭上還被人按的死死的,在她掙扎的那一眼,看到于瑾惠陰狠的眼睛。
溺水而亡前陰冷窒息的感覺讓梁秋月以為是自己要死了,身體求生的本能讓她的四肢死命的掙扎著,被閨女大力劃拉醒的王秀芹把人拍醒,“二妮兒二妮兒。”
她一聲聲的叫著又輕輕的拍著,可算是把梁秋月給叫醒了。
梁秋月一睜眼還是黑不隆冬,但那種窒息感和溺水而亡的感覺消失不見,她心里松了一口氣。
“咋了,做噩夢了?”王秀芹聲音里還帶著睡意。
梁秋月側身抱著她的手臂輕輕嗯了一聲。
王秀芹又拍著她說了幾句,黑漆漆的屋里又陷入了寂靜。
“系統,之后的事情呢?”
系統:“世界崩塌,沒有之后。”
梁秋月吐槽:“世界怎么跟鬧著玩的一樣說崩就崩。”
系統:“這個世界是由一本書演變的世界,誕生還沒多久,沒完全穩固,梁秋月是這個世界的主要角色,她死了,世界就崩了。我們只有一次重啟的機會。”
梁秋月心里明白,梁秋月和陳建軍是一本書的女主和男主,女主死了小說不就唱不下去了!
這種新誕生的世界幼苗的規則還是得問清楚。
那要是她代梁秋月以后好好活著,但不和陳建軍在一起,世界還會不會崩呢?
她問了出來,系統沉默片刻道:“不會崩,但你所獲得的積分會少一半。”
它曾經說話的次數少也是因為進來這個世界的時間線還早,而梁秋月和陳建軍的緣分也是從許梅死后才開始。但顯然,這個梁秋月已經表明了不會嫁給陳建軍,它一個系統也不能強按牛頭喝水,它們又不是什么沒有人性的恐怖組織。
但它特意警告,若是在這個還不算穩固的世界死去那就是真的死去了。它得鞭策著這個只想混日子的宿主認真點對待自己的任務。
梁秋月覺得它是想多了,能好好活著誰想死啊。
“那你以前咋不把之前的片段放給我看?”她提前知道了也能防備著。
系統:“你靈魂還不算穩固,承受不住。”
梁秋月心里對這個世界又有了更深層的認知,知道這個世界自己以后的任務是好好活著時還彎了彎唇,她又可以混日子了。
于瑾惠確實是殺過梁秋月,雖然她現在還沒對她做什么,但在她心里于瑾惠已經不是一個清白的人了。
她得想個法子讓于瑾惠和苗翠花陳香香互相折磨。
至于陳建軍,她也沒啥好感。
人人都說他正直有擔當,但以后世的眼光來看,這個男人并不能處理好家庭的矛盾,長時間讓自己的媳婦受自己老娘的委屈,家里關系一團遭,根本不是一個有擔當的人。雖然有遷怒的意思,但陳建軍真的不是一個好丈夫人選。
那天她猜的沒錯,于瑾惠還真是坐著陳建軍新買回家的自行車回去的。大隊里有不少人看見了這一出,不管陳建軍當時的臉色再嚴肅,和于瑾惠的距離保持的再遠,還是讓大隊里的人背后聊他倆的關系。
過年前的兩天,隊里殺了兩頭大肥豬,每家每戶憑著工分都會得到相應的分量。
這一日尤為熱鬧,大隊里大人小孩都出來了,人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
苗翠花因為被公社婦聯主任教育過一頓后消停了一陣子,但這兩天因為陳建軍有本事給她弄回來一輛自行車,她一時間又成了東河大隊風頭無二的人,跟她熱情說話的人還挺多。
這年頭買自行車是要工業票的,有錢票難整,所以陳家那輛自行車在這陣子一直都是大隊里熱門的話題。
梁秋月跟著梁秋紅站在苗翠花不遠處看熱鬧,看她這會被恭維的臉都笑成了一朵菊花,又想起那天在林子里她和副隊長的鄉野艷事。
陳建軍的爹是一個沉默寡言在家里基本不管事的人,被苗翠花壓的死死的,都沒什么存在感,不知道他知道自己老婆在外面亂搞會不會雄起一把。
眼看著陳香香和于瑾惠說笑著到了近前。
一個老嬸子不知道啥意思的笑著說:“哎呦苗翠花你可真有福氣,許梅給你生一對龍鳳胎孫子孫女,還沒多久的,你家建軍就又要給你領回家一個知青兒媳。”
“那還是苗翠花生的兒子有本事。”
“聽說陳建軍都升連長了,這可不得了了嘞。”
“說起來于知青長的是不錯,配你家建軍也是正正好。”
這話有點酸,畢竟大隊里的好多小子不少都盯著于瑾惠,但她每次回絕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惦記著要回城,表明自己不會嫁在農村。但換了陳建軍這個軍官,還是死了老婆的,人家就又上趕著了,你說她們氣不氣!
…
大娘大嬸們七嘴八舌,夸陳建軍她們是真心的,但損苗翠花和于瑾惠那也是認真的。
一些話讓于瑾惠的臉皮子僵了僵,偏陳香香這個蠢貨這會還說:“是吧,我也覺得瑾惠姐和我哥很配。”
苗翠花有些惱的瞪了陳香香一眼。
她雖然是想再給陳建軍相看一個,最近于瑾惠也經常到她跟前賣乖討巧,但她心里也并沒有那么滿意,看于瑾惠也沒那么順眼,覺得自己兒子還能找個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