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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城兵馬司指揮使,正三品,辦事不用出城,衙門離家近。如此美差,趙坤那傻子究竟在干什么?
趙乾急的不行,恨不得轉到趙坤身后給他一腳。
趙坤其實是愣住了,他從未想過這等好事會落到自己頭上。他若是做了這兵馬司指揮,就等于整個京城治安重任都歸他和大哥管,只不過大哥管內圈,他管外圈。
陛下這是何等重視他們趙氏兄弟!
過了好一會兒,趙坤終于回神,當即叩首謝恩,歡喜領命。
早朝結束,姬羌乘御攆回養元殿。半路,遠遠的看見王圣君領著黃、楊二圣侍于道路一側立的筆直,直到她的御攆出現,三人齊齊疾步相迎。
“陛下今日宣布親政,臣等特來恭賀,祝愿吾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圣君笑意直達眼底,遮都遮不住,在姬羌看來,她早早親政,幾位亞父比她還高興。
姬羌受了禮,三人起身就要告退,如此雷厲風行,倒不似三人平日風格,姬羌便下了御攆。
“三位亞父請留步,天寒地凍的,你們在這兒候了多久?”
王圣君連說沒多久,他們算著時間過來的,只是為了向她道一句恭賀,同時,也想沾沾她的喜氣兒。
姬羌自然是歡喜的,指著不遠處道:“前面就是養元殿,不如亞父們隨朕一道用個早膳?”
王圣君連連拒絕,“陛下日理萬機,又剛剛親政,百業待興之際,臣等還是不去叨擾了,能看看陛下……陛下挺好的,臣等便安心了。”
不知為何,已經許久不在王圣君身上出現的那種異樣感覺突然又來了,姬羌總覺得他幾次言語間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難處。
既然對方不想說,她也不好勉強,心中已經決定私下讓尚六珈查個明白,面上,她只道臘八那天要去壽安宮喝粥。
王圣君等人簡直喜出望外,連連應下,激動著離開。
姬羌重登御攆,不經意拿側目瞄了趙氏兄弟一眼,這倆人依舊在嘀嘀咕咕,從太和殿出來一直到現在就沒停。
還有趙氏兄弟一旁的“吳地三杰”,這會子也在交頭接耳,似乎聊的非常走心,竟連她的掃視都沒發現。
今兒可奇了,這一個個的……
到了養元殿,楚凌霄等人留在殿外與趙乾做任務交接,趙坤則跟著姬羌入了殿。他和自家兄長一樣,自打入殿,便低眉垂首,眼睛并不敢隨意掃視,不似湯崇儉、殷其雷那等老匹夫,來了之后不看個四五六,眼睛都不肯歇。
姬羌欣賞的便是他與其兄那股子耿直勁兒,見狀笑道:“趙卿這般緊張,朕還怎么給你交代事情。”
趙坤忙抬頭稱是,姬羌便將紫檀大案上的《昊京輿圖》展給他看。
“圖上所圈之處便是鄭南木掌管兵馬司時的基本布防,我命卿全部換了,至于新的布防圖如何,朕對卿只有一個要求,無跡可尋。”
“無跡可尋?”
“臣愚鈍,并不能全部理解陛下的意思。”
“卿能理解多少,朕聽聽。”
趙坤盯著那圖,非常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直言,“陛下突然改變城防布局,是要清理魏國公主余孽嗎?既如此,陛下口中的無跡可尋,應該只是暫時的。”
“除了魏國公主的余孽,卿還能想到別的嗎?”
趙坤若有所思,須臾不確定道:“巫,巫月人?”
這才是姬羌最終目標。
君臣二人細謀許久,趙坤離開養元殿時,成竹在胸。而殿外,趙乾早已與麒麟衛交接完畢,正在守崗,當他看見自己的二弟目視前方,仿佛沒有看見他一般,心中已隱隱生了兩分怒火。
臭小子!
竟然目無兄長了!
就算依規矩他們不能隨意交談,用眼神兒打個招呼總沒壞規矩吧?
趙乾心里正嘀咕,殿內忽然飄出一句,恰好飄到他耳朵里,“弟弟確實比哥哥聰明能干。”
趙乾:“……”
早膳后,零露拿著一張圖紙匆匆進門。
圖上線條密集,走勢復雜,姬羌瞧了一會兒,認為這是一張密室或者密道圖。
零露卻笑著搖頭,“回陛下,這是一張地龍設計圖,咱們宋尚書最新杰作。”
“何為地龍?”姬羌從未聽過這個名字,越品越好奇。
“地龍就是……”零露猶豫了一下,使勁兒撓了撓頭,磕磕絆絆道:“就是在咱們房內磚木下面鋪,鋪幾條火道……然后,然后從外面燒柴火,時間一長,就有熱氣從火道傳入室內,到時候,咱們整個養元殿無論外殿還是內室,都暖烘烘的呢。”
“真的呀?”綠衣喜不自勝,尚六珈也跟著贊嘆,“宋尚書到底是軒轅魂大師的弟子啊。”
姬羌卻來了一句,“多余。”
為什么?
“四大金剛”完全沒料到姬羌會是這個反應。
姬羌仍在研究《昊京輿圖》,頭也不抬的道:“覺得冷直接生炭取暖就好,什么地龍天龍的還要在屋外點火,讓氣兒跑進屋內生暖,不是多此一舉是什么?”
“對呀。”綠衣也跟著懷疑。
零露瞪著“墻頭草兒”道:“我且問綠衣姐姐,是燒炭便宜,還是燒柴便宜?”
“自然是燒柴便宜。”綠衣回的利索。
零露攤手,“這不結了,有更節省更溫暖更全面的取暖方式,我們為何不用?”
“節省什么?你建那什么地龍不需要銀子?不需要搭功夫?再說,這里是何處?養元殿!陛下住的地方!你擱外面弄一堆柴,燒起來煙熏火燎的,像什么樣子!”
綠衣越說越搖頭。
零露立刻駁道:“你又沒仔細看圖紙,怎么就斷定燒起來煙熏火燎的?再說,真花不幾個銀子,若是建成投入使用,每年還能節省不少銀子呢,銀霜炭有多金貴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咱宮里現成的瓦刀匠,不用白不用。”
“誰?”姬羌終于抬了頭。
“回陛下,就是咱們的黃圣侍呀。黃圣侍幼年曾跟隨一個泥瓦匠師父學過幾年藝,只不過后來他父母病逝,祖母體弱多病需要照顧,他才回村子里做了員外家的短工,幫人家放牛。”
零露掰扯完,姬羌輕輕睥睨他一眼,“你這會兒可流暢多了,說,誰命你過來的?”
轉頭又看向綠衣,“這一唱一和的,擱外面戲園子,你們得往外掏錢。”
四大金剛:“……”
瞧陛下說的,他們還能更埋汰一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