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工作日常

第97章 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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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圣君所言非虛,姬羌在落霞居轉了一圈,當即決定把該曬的東西都拿出來曬曬。王圣君極力自薦,姬羌知他向來穩重,且做事一絲不茍,便將這件事全權交給他。

不多時,尚六珈移交了鑰匙、賬冊等物,便隨姬羌回了養元殿。

又過兩日,就在姬羌以為王圣君的桃花醉將將封壇時,竟等來王圣君發瘋的消息!

據宮人回稟,王圣君不僅將壽安宮砸了,把新釀的十幾壇子桃花醉也砸的稀碎,事后仿佛不過癮,掂著一把劍直接去了慈悲殿,闖進去之后舉劍要殺商圣君,若非宮人攔著,定然釀成大禍。

姬羌聽完,簡直可以用“愕然”形容此時此刻的心境。

“你,你說的都,都是真的?”尚六珈指著稟事的內侍,上下嘴唇直打顫。

“回陛下,奴婢不敢撒謊啊!哦,還有,王圣君一夜之間白了頭,這會子宮人們都議論紛紛呢,說他老人家,好似,得了,得了“癲癥”……”

姬羌不再猶豫,得知王圣君已回了壽安宮,立刻前往。

壽安宮的宮門緊閉,門外站了一群人,七八個圣侍連帶著宮人們將門口堵的水泄不通,他們已經在此處敲了好一陣子門,里面卻無一人應對。

姬羌立刻傳來一隊羽林,將士們合力將大門撞開,院內,壽安宮的宮人們跪成一片。

尚六珈連喝大膽,竟敢將陛下擋之門外。

其中一個宮人抖著回稟,王圣君說過,誰開門他就殺誰,他們也是被嚇破了膽,才不敢開的……

姬羌抬頭,見正殿的門也是緊閉,默默走至跟前,抬腳踹了進去。

王圣君并不在大殿,姬羌又朝內室走去。

內室的門依舊緊閉,姬羌照例又是一腳,或許年久失修,又或許姬羌力道驚人,總之,內室的小門被姬羌踹爛了。

姬羌顧不得許多,直接闖了進去。

一道白色的身影蕩悠悠的闖進眼簾,那一剎,姬羌幾乎窒息。

黃裳身手敏捷,立刻飛上房梁,抽劍一揮,王圣君沉重的身子重重砸在尚六珈、零露身上,二人顧不得疼痛,合力將王圣君翻過身子,去探他的鼻息。

“還有氣兒,身上也還溫熱,陛下,還來得及……”

姬羌一直神經緊繃,直到尚六珈等人一番急救后,王圣君幽幽睜開眼。

他用那雙呆滯的眼睛慢慢掃視周圍,姬羌這才注意,內室凌亂一片,什么桌椅板凳、古玩瓷器,零落一地,碎成一片。

透過那些碎片,姬羌能想象出王圣君當時的癲狂,更能理解他要殺人、要自裁的心境。

可這一切,究竟為什么?

直到王圣君的眸光掃視到姬羌,那一瞬像被什么東西灼燙,忽而閉了眸。

姬羌屏退左右,不多時,狼藉一片的內室空蕩下來,她慢慢走到閉著雙眼,銀絲滿頭的王圣君身邊,低道:“亞父,這一切,是為什么?”

“別問了陛下,求您別問了。”王圣君翻了個身兒,扯過棉被蒙住白頭。

姬羌便不再言,隨手拉了一個小杌子坐下來。

“亞父不愿與朕說,朕也不勉強,只是還請亞父不要再做傻事。這偌大的皇宮,若無亞父,朕不知……餓了冷了,想吃鍋子了,找誰去?”

話未落地,那尊僵硬的身子開始微微發抖,姬羌知他聽了進去,便起身走出門外。

“今日之事,若有半點泄露……”姬羌見到尚六珈,喑啞道。

未及她說完,尚六珈已回,“陛下請放心,臣早下了嚴令,今日后宮之事,不會走漏半點風聲。”

姬羌微微點頭。

須臾又對焦灼不安的圣侍們道:“王亞父情緒不穩,還需眾位亞父好生照料,莫使他再受刺激……諸位都是宮里的老人兒了,這規矩,不用朕多言,想必眾亞父也該知曉?”

“請陛下放心。”楊圣侍站了出來,“不會有任何人議論此事。”

離了壽安宮,姬羌直奔落霞居。

王圣君是在離開落霞居之后突然癲狂的,她自然要去這里尋找原因。

實際上,自王圣君突然向她提出要去桃林采摘桃花釀造桃花醉,她便察覺一絲怪異,后來,王圣君更是借助“曬物”之名要求進入落霞居,她心中疑惑更濃。

不過,她只是悄悄將疑惑掩下,留心觀察王圣君究竟要做什么,誰知還沒等她瞧出什么端倪,卻聽到他“瘋了”……

落霞居的正殿與兩個偏殿不僅被打掃的一塵不染,一應器具、物品也被擦的干干凈凈,且物歸原位。

自父王離世,此處便被先帝封了,雖有固定的宮人在固定的時間過來打掃,卻也是“走馬觀花”,胡亂應付差事。姬羌記得上回過來,柜子上頭已落了厚厚一層灰。

哪像現在,干凈的就像父王還活著一般。

姬羌并未在此處發現什么,隨后又去了庫房。

庫房不僅一塵不染,許多物品被重新做了規整。不過,經她上次“洗劫”,這里除了一些大件的桌椅板凳,厚重且不值錢的器皿擺件,以及透著陽光味道的綢緞、絹帛外,也沒什么別的東西。

一目了然的格局,讓姬羌只略略停了停,便離開。

“讓御繡房的人過來,把那些綢緞、絹帛都搬了去,能用則用,放在這里時間久了,只會白白浪費。”

吩咐完,姬羌又朝書房走去。

尚六珈忙給零露使眼色,零露得令,馬不停蹄地去御繡房傳令。

書房的門,已有了年月,姬羌推開時,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在這靜謐的院落,顯得非常突兀。

里面同樣被清掃的一塵不染,那些被包裝的jing致的古書、字畫等也都隱隱透著陽光的味道,可見這次王圣君對落霞居來了次徹底的春曬。

姬羌猶記得父王在世時,是不許任何人隨意踏入這書房的。

他離世后,她進來整理過兩次,包裝那些古書、字畫、文房四寶的紙盒、木匣,還是她親手做的呢。

雖時隔多年,當她輕輕撫上那些東西,仍有一絲熟悉感襲上心頭。

尚六珈便稟她,王圣君曬書以及古玩字畫時,他專門派人盯了,一應原裝俱在,王圣君并未碰觸匣盒內的東西。

是嗎?姬羌手一僵,盯著一個匣子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