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守著的撫月和聽花對視一眼,撫月遲疑的問:“里面咚的一聲,是怎么了?要不要進去看看?”
“之前陛下和王爺都在睡覺,我們不好進去,現在約莫是醒了?”
聽花猶豫著說完看了看撫月,“我……我推門了?”
“先敲門!”
撫月趕緊提醒了一句。
“哦哦哦。”
聽花敲了敲門:“陛下,王爺,你們醒了嗎?奴婢們可以進去嗎?”
里面沒回應,聽花咬咬牙,“不會出了什么事吧?”
“那還是推門吧。”
撫月一把推開殿門,倆人一進去,聽花先摸出火折子把燈點上了。
殿內亮起來的剎那,就聽撫月一聲驚呼,嚇得聽花手一抖,差點燒到自己。
她惶恐的轉身看去,就見君容和蕭鈺一個上一個下躺在地上,四肢糾纏在一起。
聽花此時的表情難得的和撫月同步了,倆人目瞪口呆的對視一眼又轉回去看著地上的倆人,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上去拉一把,萬一這是人家的……情、情趣呢?
蕭鈺無奈的看著身上像個蠶蛹一樣蛄蛹來蛄蛹去的君容,“你別動。”
君容委屈:“纏住了。”
“我幫你解開。”
“你怎么能摔的?”
君容更委屈了:“腿麻了。”
蕭鈺:“……”
三個字成功讓她沒脾氣,她認命的給君容把毯子解開:“別著急,慢慢站起來。”
“好。”
君容乖乖的從她身上爬起來,趕忙把毯子拎起來扔到一邊,伸手抓著蕭鈺的手把人拉起來。
蕭鈺長長的嘆口氣:“好在地上鋪著氍毹,不然這一下摔結實了,我現在就該眼冒金星。”
君容抿抿唇:“疼嗎?”
蕭鈺搖搖頭,活動了下胳膊和脖子:“不疼,好了,我回去沐浴,一會兒吃晚飯。”
“嗯……”
蕭鈺轉過身來終于注意到這房間里多出了兩個人。
聽話和撫月終于從呆滯的狀態中回神,表情復雜的看著蕭鈺。
蕭鈺:“……”
她該怎么解釋呢?她不是那么禽獸的人啊!你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她想解釋,但又覺得沒必要解釋,越描越黑,心累的閉了閉眼,蕭鈺沒理她們轉身從門口出去了。
蕭鈺回去叫人抬水沐浴,靠在浴桶里任由溫熱的水漫過全身,蕭鈺舒服的喟嘆一聲,默默的盯著氤氳水汽發呆。
明天就是君容的生日了,宴會晚上舉行,到時候肯定很多事,有什么今天能處理就處理了吧。
她開始快速的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接下來要做的事。
君容的禮物早就準備好了,明兒再給他。
南家村拓下來的那封信得給甄清平送去,他應該很想要。
還有什么……
她想了一會兒,忽聽有人敲門,“誰?”
她轉頭隔著屏風看向門口的方向,寒衣頓了頓才道:“是屬下。”
“何事?”
寒衣:“主子讓青衣去查的事有了眉目,還有主子離開的這段日子,有一件事屬下覺得要告訴主子一聲。”
蕭鈺沉思片刻,從水里站了起來,拿過帕子擦干了水,手指落在掛在屏風上的白布時不由得頓了頓,她什么時候能不再系這個東西呢?
明明是個女兒身,卻天天偽裝成男子,說不鬧心是假的。
她無奈的拿過在身前纏了兩圈,等君容再長大一些,手里的權勢穩固了,可以獨當一面的時候,自己就可以脫身。
這樣的想法一閃而過,蕭鈺穿上里衣,扣好最上面一顆扣子的時候,整個人就已經恢復了常態。
她披上外衣走出屏風,揚聲道:“都進來吧。”
寒衣推門而入,紅袖緊隨其后,對著小太監們道:“東西抬出去,收拾干凈。”
蕭鈺坐在桌邊灌了一杯茶,潤了潤喉之后看向寒衣,等其他人出去了,寒衣關上門才道:“主子,今日你們在青竹軒見到的那個人,就是云國此次的使者——云王,他是此次云國的領頭人,心思詭譎,不好揣摩。”
“竟然是他,難怪通身氣度那般攝人。”
“陛下在宮中接見了云國和風國的人,依屬下來看,風國太子和三皇子倒是規規矩矩,沒那么難搞,唯有云國,這個云王上來就挑撥陛下和主子的關系,好在陛下不為所動。”
“陛下自然不會信,親疏有別,陛下分的清楚著呢。”
“是,后來云王提出要六公主嫁給主子,陛下也擋回去了。”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六公主那邊我已經很明確的拒絕了,至于后面如何,那就再說。”
她淡粉色的指尖在桌面上點了點:“你說的另一件事是什么?”
寒衣遲疑道:“主子離開的這段時間,陛下常常睡不著,晚上會在院子里走走,有一日正好花燁也出來,倆人在院子里說了會兒話,好像不是很愉快。”
“嗯?”
蕭鈺指尖一頓,抬眸看向寒衣,“不愉快?怎么個不愉快法?你們聽到他們說什么了?”
寒衣搖搖頭:“當時屬下等人離得比較遠,沒聽到全部,只大概知道和主子有關,他們提到了主子的名字。”
“因為我?”
蕭鈺皺了皺眉,這事君容怎么沒和自己說?
“嗯。”寒衣觀察著蕭鈺的表情,低聲道:“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么,但是花燁先靠近了陛下,陛下后來伸手揪住了花燁的衣領。”
蕭鈺愕然:“陛下揪住了花燁的衣領?莫不是踮腳揪的?他那面團似的脾氣,能讓他動手,可見是真的氣急了,花燁到底和他說了什么?”
蕭鈺自己沒發現,自己直接把君容劃分在了“無辜弱小”的那一類,而花燁還沒怎么樣呢,就被她無形中定了罪。
這就是偏心的一種表現了。
寒衣默默的想著,果然陛下在主子這邊更重要。
他垂下眸子:“屬下不知。”
“后來呢?沒打起來吧?”
寒衣頷首:“沒打起來,他們又說了幾句話,花燁就先離開了。”
蕭鈺若有所思,能惹君容生氣,到底是因為什么呢?還和自己有關……
難道花燁說自己壞話了?
好像也只有這一種可能。
“行,這件事我知道了,宮里其他人沒什么異常吧?”蕭鈺默默的把這件事記在心里,等一會兒問問君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