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洺一噎,臉上得意的神色還沒來得及綻放就先枯萎了,乍一看像是哭笑不得,瞧著有那么點滑稽。
他頓了頓,轉身看向出聲之處,其余人也看了過去。
蕭鈺眸光一動,說話的人正是她的小舅舅——甄清平。
君容笑著問:“甄二公子知曉此物?”他看向花洺:“太子殿下,甄二公子可猜對了?”
花洺輕咳一聲:“這位公子見識廣博,竟能猜出白孔雀,可見博學。”
甄清平不急不緩的站起身來,落落大方的對著花洺一拱手:“太子殿下謬贊,草民不過看的雜書多了一些,對各國的風土人情都稍有涉獵,白孔雀也是草民偶然得知。”
他直起身子,朗聲道:“白孔雀在風國還有個美稱,叫——雪中仙。(我瞎編的,別當真,沒這個名)”
花洺眼睛一亮,嘖嘖稱奇:“這位公子竟然連這個名字都知道?”
甄清平微微一笑:“嗯,因白孔雀通體雪白無一絲雜毛,尾羽展開的時候更是美麗非凡,是以得了這么個雅致的名字。”
“原來如此,說的我都好奇了。”
“一點雜毛都沒有嗎?不能吧?”
“你問那廢話,一會兒看看不就知道了?”
聽著眾人的議論,花洺搖搖頭,卻沒說什么。
甄清平說完又坐下了,神態自若,仿佛剛才說的不過是無足輕重的事。
對他來說可能真的無足輕重,但他這個時候站出來就足以讓人刮目相看。
不少人對甄二公子,只聞其名未見其人,更多的是連名都沒聽過,此刻聽他姓甄,不禁好奇的看向定國公那一桌。
定國公正和身邊的丞相說話,見大家看過來,聲音便稍稍提高了些:“清平正是老夫的幼子。”
眾人恍然大悟,轉頭恭維起定國公來。
去了許久的人終于回來了,兩個人抬著一個大鐵籠走了進來。
上面還神秘兮兮的蒙了紅布,眾人看到這紅布就一陣無語。
好在花洺沒有云王那么難搞,他主動上前掀開了布,露出了里面雪團似的白孔雀。
“哇——真白啊!”
“你仔細瞧瞧,還真一點雜毛都沒有。”
“你們看它的眼睛,竟然是紅色的!”
白孔雀對周圍的喧鬧無動于衷,站在籠子里抬著頭,神氣極了。
頭上的一小簇羽冠靈巧可愛,身后長長的尾羽jing致華麗,此時委屈巴巴的蜷在籠子里,不免失了幾分美色。
花洺上前把籠子打開,白孔雀自己就走了出來,它在殿內轉了轉,活動了一下身子,但沒有開屏。
這讓一直等著看的人有些失望。
君容問道:“白孔雀果然美麗,雪中仙的名副其實。只是它要如何開屏?能否讓大家一飽眼福?”
花洺搖頭:“說起此事也是十分遺憾,這只白孔雀自打離開風國就沒再開屏,孤試了許多辦法都無用。”
“這……”
君容遲疑的看了看那站在殿中好奇打量周圍的白孔雀,也是犯了難,他也沒辦法讓孔雀開屏,難不成只能看看身子了?
“聽聞鳥獸皆有靈性,若是遇到有緣人,說不定就能開屏了。”
顏霜視線落在白孔雀身上,又道:“孔雀開屏有求偶之意,一般在見到雌性的時候才會開屏炫耀自己的尾羽,或許……可以讓美人試一試。”
花洺失笑:“太后此言與孤不謀而合,孤在一路上不管是投食還是找雌鳥來,都不能讓它開屏,美人也試過了,皆無功而返。”
“今日在座各位皆是大乾的棟梁,孤已無計可施,全賴各位了。”
花洺退到一邊,打算看熱鬧了。
君容沉默片刻:“既如此,那諸位愛卿都來試試,若是有誰能讓白孔雀開屏,朕重重有賞。”
花洺雖然沒有像云王那么囂張,但還是給他們出了個難題,雖然成不成都無傷大雅,但不蒸饅頭爭口氣啊,國與國之間更是如此。
他都說這里坐的是大乾的棟梁,若是無一人能讓孔雀開屏,說出去多少不太好聽,豈不是間接說明大乾的棟梁不行嗎?
眾人心里頗有微詞,可對視一眼,誰也沒輕舉妄動,君容話音落下,竟無一人上前。
云王不由得輕笑一聲:“這可真是難為人了。”
他語氣里的幸災樂禍毫不掩飾。
蕭鈺瞥他一眼,率先起身,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了白孔雀的面前,盯著它淡紅色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白孔雀歪了歪頭,倒是不怕生的與她對視,就是沒有開屏的意思。
“開屏嗎?”
蕭鈺伸手想摸摸白孔雀,白孔雀還主動伸了伸脖子給她摸,但就是不開屏。
云王又道:“看來攝政王的容貌得到了白孔雀的認可,只是還不夠誘人。”
蕭鈺也不惱,她收回手嘆息:“本王并非絕色,也并無與鳥獸溝通的本領,失敗也正常。”她抬眸似笑非笑的看著云王,“云王如此英俊,不妨一試,看看你夠不夠誘人?”
云王痛快起身:“好啊。”
他走過來站在白孔雀面前,學著蕭鈺的模樣伸出手想撫摸它的脖子,結果白孔雀連連后退,還轉過身去用屁股對著云王。
云王:“……”
蕭鈺轉頭睨了云王一眼,語氣十分真誠:“看來白孔雀不喜歡年紀大的。”
云王:“……”
他垂眸盯著蕭鈺看了會兒,輕笑道:“那是它不懂得欣賞。”
蕭鈺譏笑,轉過頭去:“還有誰想上來一試?”
安靜片刻,有幾個膽子大的姑娘上來了,圍著白孔雀試了半天,白孔雀連看都沒看,直接把頭扎進自己的翅膀里。
見它這般模樣,幾個姑娘訕訕的回去了。
蕭鈺卻道:“幾位小姐勇氣可嘉,無須氣餒,你們敢上來,膽量就已經超過在座大部分的人了。”
原本那幾個姑娘還有點訕訕的,聽到蕭鈺這話心里立刻舒服了不少。
“謝王爺。”
幾人沖著蕭鈺欠了欠身,還有人臉紅而不自知。
蕭鈺也笑著頷首,君容:“……”
“咳——女子尚有如此膽量,大乾的男兒呢?”
君容揚聲問了一遍,許是被蕭鈺的話刺激了,這次有幾個男子站出來,使勁了渾身的解數,依然沒有打動白孔雀。
它似乎是鐵了心裝死,動都不動。
甄清平觀察了片刻,忽然起身道:“草民愿意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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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孔雀真的好好看,是藍孔雀的變種,真的全身白,眼睛是淡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