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寂聽到了花漫漫的心聲。
他沒想到化解自己體內毒性的代價,居然是讓花漫漫心痛如刀絞。
還有她提到的那個名叫系統的隱士高人,似乎并不想讓他活下去。
如果說系統和他是敵對關系的話,那么花漫漫在二者之間又充當著什么樣的角色?
從她寧肯犧牲自己也要治好他這一點來看,她應該是更偏向于他這一邊的。
想到這里,李寂心情非常復雜。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強大的,不需要被人保護的。
而他也確實是這么做的。
無論是戰場上還是生活中,他都表現得極其強勢霸道,令人對他望而卻步。
可自從認識花漫漫后,她就一再地幫助他、保護他。
李寂忍不住問道。
“為什么?”
花漫漫不解其意:“什么為什么?”
李寂俯身靠近她,雙眸緊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道。
“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他靠得實在是太近了,鼻尖幾乎都要碰到她的鼻尖了。
源自男人身上的強大氣勢將她整個籠罩住。
猶如一張大網,將她罩得密不透風。
令她無處可逃,唯有束手就擒。
花漫漫感覺呼吸有點急促,臉頰也有些發燙。
她將腦袋往后仰,竭力與他拉開距離,同時嘴里說道。
“您是妾身的夫君,妾身自然要對您好了。”
誰知下一刻李寂又往她那邊靠近了些。
剛剛才拉開的距離,瞬間又被單方面縮短了。
李寂的眼睛始終牢牢地鎖定她,像是鎖定了心中最想要的獵物。
“如果我不是你的夫君,你是不是就不會對我這么好了?”
花漫漫無言以對。
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問題啊?哪有人問這種問題的?
兩人的呼吸相互交融。
周圍的氣溫都升高了許多。
花漫漫覺得不自在極了。
她還想往后仰,結果一不小心仰得太過了,整個人都仰面倒在了床榻上。
李寂如影隨形般將自己的高大身軀覆蓋上去,牢牢地壓住了她。
花漫漫下意識抬起手,抵在他的胸前,想要將他推開。
無奈狗男人身體太沉,她根本推不動。
李寂盯著她問道。
“為什么不回答?”
花漫漫很無奈,試圖跟狗男人講道理。
“如果您不是妾身的夫君,妾身跟您就一點關系都沒有了,甚至妾身都不知道您長什么樣,您讓妾身怎么對您好?”
李寂卻像是鉆了牛角尖,非要在這個問題上問出個子丑寅卯來。
他追問道:“也就是說,如果我不是你的夫君,如果你嫁的是其他男人,那你也會像對我一樣對其他男人好?”
花漫漫原本想用甜言蜜語糊弄過去。
畢竟土味情話可是她的強項。
可在觸及到男人那認真到近乎偏執的眸子時,花漫漫到嘴邊的謊話忽然就說不出來了。
直覺告訴她,這個問題對男人來說很重要,不能隨便忽悠他。
花漫漫只好也端正態度,老老實實地說道。
“假設妾身嫁給了其他男人……”
她這句話才剛說出口,就發現男人瞇起雙眸,目光一下子就變得危險起來。
花漫漫就很無語。
“您別用這種眼神看妾身,這就只是個假設而已。
再說了,這個假設還是您先提出來的,妾身只是順著您的話往下說而已。”
李寂壓下心里的不爽,示意她繼續說。
花漫漫:“假設妾身嫁給了其他男人,而那個男人也能像您一樣對妾身好,妾身自然也愿意對他好。
可他要是對妾身不怎么樣,妾身自然也不會把他當回事。
人和人之間就是這樣子,你對我好,我就對你好,好壞都是相互的。”
她覺得自己的回答非常客觀誠懇,就是不太好聽。
果然,李寂在聽完她的答案后,眼中流露出了非常不爽的情緒。
“原來本王在你的心中并非是獨一份啊。”
花漫漫虛心請教:“您說的獨一份,是指什么樣的獨一份?”
李寂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樣的獨一份。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對這個問題如此執著?
以前的他是從不會關心別人怎么看他的,也不會在意別人心里裝著的是誰。
可現在他卻迫切地想知道,他在花漫漫心里到底是個什么位置?
李寂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目光在她的臉上逡巡,最后停留在她的嘴唇上。
她的嘴唇小小的,平日里總是紅潤飽滿有光澤,像是誘人的小櫻桃,可今天她的唇瓣卻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看起來沒有平日里那么可口嬌嫩。
但他還是有種想要咬上一口的沖動。
他從來不會委屈自己,想這么做,就真的這么做了。
花漫漫都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唇瓣就被人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李寂咬完后,還不肯放過她,貼著她的唇瓣又輕輕蹭了兩下。
那動作實在太過纏綿,弄得花漫漫心跳怦然加快。
她的大腦瞬間死機,整個人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宛若一條被烤熟了的咸魚。
李寂感受到對方唇瓣傳來的柔軟觸感。
她的唇有點涼,還有點兒湯藥殘留的氣息。
按理來說味道應該不太好。
可他還是舍不得離開。
他就想一直這么貼著她,一直。
此時此刻,李寂如果還不明白自己心里想要的是什么,那他就真的是個傻子了。
良久,兩人方才分開。
李寂深深地看著她,用低啞的聲音說道。
“就是這樣的獨一份。”
花漫漫呆呆地看著他。
他說的每個字她都能聽懂,為什么組合在一起她就聽不懂了呢?
什么叫這樣的獨一份?
意思是說她只能跟他親吻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壓根就不需要她答應啊。
反正他們都已經成親了。
她是他的孺人,他想親就親了,沒人能說他一句不對。
李寂聽到她心里的吐槽,知道她又想岔了。
不過沒關系。
他遲早都會讓她明白的。
花漫漫感覺狗男人此時的眼神古古怪怪的,就像是一只大狗在打量一根香噴噴的肉骨頭,猶豫著該從哪個位置下嘴。
聽到她心聲的李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