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不想再努力了

第518章 :一模一樣

次日早晨,眾人整裝待發。

村子里被清理得干干凈凈,再加上大雨的沖刷,未曾留下一絲痕跡。

完全看不出這里昨天曾經歷過一場血戰。

花漫漫如往常那般朝著馬車走去。

半路上卻被攝政王叫住。

李寂拍了拍身邊的駿馬,冷冷道。

“男子漢坐什么馬車?過來騎馬!”

花漫漫很想懟回去。

我才不是男子漢,我可是小姐姐!

但理智讓她把這話咽了回去。

她面上裝作受寵若驚的樣子,弱弱地回道。

“多謝攝政王殿下的好意,可我前不久才因為騎馬而受過傷,對騎馬留下了心理陰影。

短時間內我都不想再騎馬了,還望王爺海涵。”

她自認回答得滴水不漏,還在心里為自己的機智小小得意了一把,

但她不知道的是,面前的男人是個掛逼。

她那些只敢在心里逼逼的話,都被對方聽了個清清楚楚。

李寂頗為詫異。

沒想到譽王府的世子竟然是個女兒身。

這可真是出人意料!

但很快李寂就想通了其中的緣由。

譽王府的嫡長子已經去世,只留下兩個閨女。

譽王想要保住爵位和封地,就只能將大孫女裝扮成男兒身。

花漫漫見對方沒有再說什么,立刻麻溜地鉆進馬車里。

騎什么馬啊?

是坐馬車不舒服了?還是睡懶覺不香了?

她動作嫻熟地往地上一躺。

跟進來的椒桂見狀,趕忙扯過毛毯給世子蓋上。

“您昨兒才淋了雨,今天可得注意些,千萬別再凍著了。”

花漫漫閉上眼睛含糊地應了聲:“嗯嗯。”

然而下一刻,她就感覺馬車輕輕晃了下,像是有什么人鉆了進來。

她立刻睜開眼,正好跟攝政王的漆黑雙眸對上。

椒桂沒想到攝政王會進來,她手忙腳亂地行禮問安。

李寂看也不看椒桂,眼睛只盯著陸漫一人。

花漫漫被看得很不自在。

她不甘不愿地坐起身。

“王爺怎么來了?”

李寂在她對面的空位坐下,冷酷宣布。

“本王今兒也想坐馬車。”

花漫漫提醒道:“后面不是還有別的馬車嗎?”

李寂皺眉。

“那些都是用來裝載貨物的馬車,你竟然讓本王去坐那種馬車?”

花漫漫暗暗腹誹。

那種馬車咋了?能讓你有的地方坐就不錯了!

她面上裝作訕訕的樣子。

“是我想得不周到,還望攝政王殿下見諒。”

李寂聽到了她的心聲。

平心而論。

她這種表里不一、口是心非的作態,跟漫漫真是一模一樣。

人可以在嘴上撒謊,卻很少能在心里撒謊的。

可如果不是偽裝出來的,那么世上真有兩個性格完全一樣的人嗎?

不只是性格一樣,寫出來的字跡也一樣。

這實在太巧合了。

巧合得讓他都不敢去相信這是真的。

花漫漫并不知道男人心里正在怎樣地糾結,她只知道男人一直在盯著她看。

他的視線極具穿透力。

仿佛能將她的靈魂都看穿了似的。

這讓她覺得心里毛毛的。

花漫漫小心翼翼地問道。

“要不我把這輛馬車讓給您,我去坐后面的裝貨馬車。”

其實那些用來裝貨的馬車并非不能坐人,像是王府跟來的仆從們,平時趕路就坐在那些馬車里。

花漫漫覺得自己可以去跟仆從們擠一擠。

李寂涼嗖嗖地問道。

“本王坐了你的馬車,卻讓你去坐后面那些用來裝貨的馬車,這讓別人看到了,該怎么想本王?”

花漫漫:“我可以跟他們解釋,是我自己要去坐的,跟您沒關系。”

李寂:“有些事情只會越描越黑,你還是安分點,別亂跑了。”

他堅持不肯松口,花漫漫沒辦法,只好放棄換個馬車的念頭。

有外人在場,她不好席地而睡。

她只能裹著毛毯縮在角落里,耷拉著腦袋,整個人看起來都蔫嗒嗒的,很是可憐。

李寂對此視若無睹,屁股牢牢地坐在原地,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隊伍沿著山路花漫前行。

馬車做過減震改裝,但遇上這種崎嶇山路,還是不免搖晃起來。

花漫漫被搖得腦闊暈。

她忍不住小聲問道。

“還有多久才能到啊?”

椒桂從未出過遠門,自然也不知道到上京的路程有多遠。

她正要推開車窗去問問外面的人,就聽到攝政王冷冰冰地開了口。

“距離下一個驛站還有大半天時間。”

花漫漫:“那距離上京呢?”

李寂:“還有五天。”

花漫漫只要一想到接下來五天都要在這種暈暈乎乎的狀態中度過,就覺得眼前陣陣發黑。

她扭過身去,用腦袋哐哐撞擊車壁。

李寂皺眉:“你干什么?”

花漫漫:“沒什么,我就是想死一死。”

李寂:“……”

椒桂從車中暗格里拿出個藥瓶。

“世子爺,您聞聞這個,應該能好受些。”

花漫漫接過藥瓶聞了聞,一股強烈的薄荷味直沖頭頂。

這不就是清涼油嗎?

沒想到古代也有這玩意兒啊!

她如獲至寶,立刻用手指沾了點清涼油,抹到太陽穴處。

如此一來頭暈的感覺也跟著減輕了許多。

椒桂見世子爺不那么難受了,便跟著放下心來。

李寂看著陸漫手里拿著的清涼油,不由得想起了一些往事。

曾經漫漫用清涼油熏眼睛,借此裝哭博同情。

那女人演技一流,經常用各種花招哄騙他。

他要不是有讀心術,大概已經被她哄得暈頭轉向不知所以然了。

曾經有很多人勸他,不要沉溺于過往,時間是治愈傷口的最好良藥,他的記憶和感情將會伴隨著時間漸漸淡化。

事實卻并非如此。

他對于漫漫的記憶并未因為時間而減淡,反而歷久彌新,越來越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底深處。

花漫漫見攝政王一直盯著她手里的清涼油看。

她試著問了句。

“您要不要也用點兒清涼油?這東西能提神醒腦,還挺好用的。”

李寂淡聲拒絕:“不用。”

花漫漫裝作客套的樣子。

“您不用不好意思,您要是想用的話就直說哈。”

她在心里暗暗竊喜。

接下來還有五天路程呢,不知道這瓶清涼油夠不夠用。

不用分給別人正好。

這樣一來整瓶清涼油就都歸她了!

李寂聽到她的心聲,差點被她氣笑了。

敢情這女人就只是嘴上客套一下而已,私底下小氣得很。

他忽然伸出手,掌心朝上,語氣不容置疑。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本王便用一用吧。”

花漫漫呆住了。

漫漫:我就只是客氣一下而已。

李寂:都是自家人,客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