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中,就屬花漫漫最驚恐。
她剛才還想著集齊七龍珠可以召喚神龍。
沒想到最后召喚出來的居然是攝政王!
她悄悄扭過頭去,臉朝著李逾那邊,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這樣一來,從旁人的視角看過去,就好像是花漫漫將自己整個埋進了李逾的懷里。
李寂眸中的冷意幾乎凝成了冰。
他一步步地朝著花漫漫所在的位置走過去。
他一直都有派人暗中跟著花漫漫。
他想知道花漫漫偷偷離開是要去干什么?
誰知她竟然是跑來酒樓跟一群男人尋歡作樂!
真是好得很啊!
李逾被對方散發出來的狠戾氣息嚇得雙腿發軟。
但為了能在小美人面前表現一番,他還是硬著頭皮上前一步,將小美人護在身后。
他忍住心里的懼意,昂首挺胸,色厲內荏地質問道。
“攝、攝政王殿下,我們不過是在這里喝酒吃飯而已,您至于如此興師動眾地帶著人闖進來嗎?”
李寂陰測測地看著他,目光鋒利如刀,語氣里透出濃濃的譏諷。
“你們若只是單純地喝酒吃飯,本王當然不會管。
可你們還在這里招妓。
本朝有明文規定,朝中官宦不得狎妓。
你們這是公然違法。
本王不抓你們抓誰?!”
李逾立刻反駁;“大周何時有這樣的律法?我們從未聽說過的。”
“這是今年新增的一條律法。
朝中官員狎妓之風盛行,不僅敗壞了朝廷在百姓心中的形象,還進一步促使了官員腐敗。
本王已經決定要嚴打此事,重新樹立朝廷的形象,肅清朝中風氣。
諸位世子都出身權貴,生來就享有特權。
但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更何況爾等?
今日之事,本王定要依法辦理,才能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攝政王這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大義凜然。
在場眾人都聽呆了。
他們原以為攝政王特意帶著這么多人闖進來,是因為知道了他們在背后說攝政王壞話的事,卻沒想到攝政王竟然是來掃黃的!
偏偏他們還沒法辯駁。
世子們都縮起腦袋,就連李逾也閉上嘴,不敢再吭聲。
李寂冷聲下令。
“男的站左邊,女的站右邊,先查驗身份,然后依法收押!”
那些被招來的妓子們慌忙起身,跑到右邊站好。
世子們雖然滿心不甘,但最后還是磨磨蹭蹭地挪到了左邊。
花漫漫很糾結。
她到底是該站左邊還是站右邊?
眼看大家都站好位置了,最后只剩下她一個還站在原地。
她咬咬牙,把心一橫,低垂著腦袋往左邊走過去。
李逾趕緊提醒。
“你走錯了,你應該去另外一邊。”
小美人咋還左右不分呢?
花漫漫裝作什么都沒聽到,默不作聲地站在了隊伍最末位。
前面幾人齊齊扭頭看著她。
李逾以為小美人是因為害怕,才不敢站去對面的。
他主動走過去,拉住她的胳膊。
“你別害怕啊,我送你過去。”
花漫漫心里叫苦不迭。
大哥你就別管我了成不?
就讓我安安靜靜地當個美男子不好嗎?!
她努力往后縮:“不用了。”
李逾卻不肯松手,想要體貼地把人送到對面去。
這時一只手伸了過來,抓住李逾的胳膊。
李逾順勢望去,正好對上攝政王那雙冷若寒潭的黑眸,被嚇得幾乎窒息。
李寂:“松開。”
沒見他用多大力氣,但李逾卻覺得自己的手偶比幾乎都要被捏斷了,疼得他臉色煞白,慌忙松開了手指。
花漫漫趁機掙脫,立即往后退了一步。
李寂的目光牢牢鎖定她。
那模樣活像是要把她給生吞活剝了。
見狀,李逾顧不上胳膊傳來的痛楚,急忙嚷道。
“攝政王若是有什么不滿的,大可以沖著我們幾個來,沒必要為難一個小女子!”
李寂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般,輕勾唇角,譏誚地問了句。
“他們說你是小女子,你怎么想的?”
花漫漫尷尬到無以復加,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這簡直就是大姓社死現場啊!
若早知道會被逼入這個境地,她剛才說什么都不會偷溜。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李寂上前一步,逼近她。
“說話啊。”
花漫漫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李寂伸手按住她的后頸,將她往前帶了一步。
這導致兩人間的距離一下子就縮短了。
近距離對上男人那雙幽深的黑眸,花漫漫只覺得心跳幾乎都要停止了。
她磕磕巴巴地說道。
“攝政王殿下饒命,我、我再也不敢了。”
李寂聞到了她身上的酒氣。
這么濃郁的酒氣,想必她剛才應該喝了不少酒。
一想到她陪著其他男人喝了許多酒,李寂心里那股妒意就開始翻江倒海。
他真想把那幾個男人全給殺了,然后把面前的女人套上鎖鏈關起來,讓她以后都只能看著他、想著他。
李寂的目光越來越危險,聲音也變得低沉暗啞。
“本王不想聽這個,本王現在就想聽你親口說說,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現在就算是粗神經如李逾,都察覺出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勁。
他們看起來像是以前就認識的。
花漫漫被逼入絕境。
對方完全不給她蒙混過關的機會。
她的小臉本就因為醉意而泛紅,此時因為羞惱和無措,紅得更加濃郁。
眼睫不住地顫動,呼吸抖得地厲害。
“王爺說笑了,我還能是誰?我自然是譽王府的世子。”
她越說越小聲,最后幾個字輕得幾乎都快聽不清了。
李寂挑眉,故意露出惡劣的笑容。
“你說什么,大聲點,本王沒聽清楚。”
花漫漫幾乎都快哭了。
這跟公開處刑有什么區別?!
然而男人卻故意不肯放過她,非逼著她在眾人面前表露自己的身份。
最后花漫漫幾乎是自暴自棄般地喊出了聲。
“我是譽王府的世子!我是男的!這樣總可以了吧?!”
此言一出,那幾個世子全都傻了眼。
尤其是李逾,被嚇得睜大眼睛,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花漫漫。
“你、你不是南嘉姑娘嗎?怎么會是個男的?這不可能!”
似乎是為了解答他的疑問。
恰在此時有個人跑進來,大聲稟報道。
“啟稟攝政王殿下,外面有個自稱是南嘉姑娘的伶人來了,說是受人邀約來此表演彈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