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難熬了……
陸瑾年不僅要注意孩子的狀況,還要提防有沒有人打他們的注意。
雖然幾個人加起來都沒有多少肉了,但還是要謹慎。
末世都會發生那種事,更何況現在呢?
人餓急眼了,什么事都會干出來的。
所以,陸瑾年一定要看住這些弟弟妹妹,最起碼在那些人眼里,他們比野兔肉多。
夜晚,篝火旁。
“瑾年啊。”村長看著對面的竹竿姐弟,其實竹竿都比他們高呢。
陸瑾年看向村長,不知道為什么叫自己還有姐弟們過來。
剛才他們正準備休息,就有人過來叫他們了。
村長猶豫了一下,說道:“如今到了北方了,我們也是不知道要去哪里。后面繼續趕路如果你們跟不上,大家不會等的。”
其實這很正常,有的人有食物,那么就可以堅持很久。
沒有食物就吃不了飯,那肯定沒有力氣走路,掉隊也是正常的。
陸瑾年看著他已經明白說的是什么意思了,無非就是告訴她,現在掉隊了別怪別人不等他們。
“村長。”她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大家都是想逃命的,沒有必要等我們。”
多余的話不用再多說了,到了這個地步,沒有把他們趕出去就很不錯了。
這也是還有食物的原因,沒有食物那天,恐怕這幾個弟弟妹妹,就成了別人的盤中餐也說不定。
陸瑾年總會做最壞的打算,所以什么事兒都要做好心理準備。
村長見她明白,也就沒說什么,至于心懷愧疚?不可能的。
人都是自私自利,沒人會考慮不相干的人會怎么樣。
這次談話結束以后,其他人也會用憐憫的眼神看著這些孩子。
當然了,僅此而已,沒人會說什么可憐他們的話。
這年頭能保證自己的家人活命,就已經很不錯了,誰還會為別人說話?
“大姐,他們什么意思?”陸瑾丞坐在地上,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很顯然,他聽懂了,但是根本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
陸瑾年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后背說道:“我們必須靠自己,別人沒有理由幫我們,知道嗎?”
靠誰不如靠自己,指望別人帶自己脫離深淵,那是一種愚蠢的想法。
可惜陸瑾丞雖然已經懂事,但是他不愿意接受這么殘酷的現實。
盡管這么多天的逃荒,已經讓他迷失了方向,但還是對生活抱有期望的。
看著弟弟妹妹的消極,陸瑾年并沒有說什么積極向上的話。
有時候現實會教會他們做人的,相比那些沒用的毒雞湯,她寧愿讓這些孩子認清現實。
半個月時間過去,他們已經掉隊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就算是大部隊等著他們,他們也跟不上了。
其實現在的情況,也在陸瑾年的預料之中。
就算是不掉隊,她也要想辦法離開大部隊。
雖然領著幾個孩子行動會很危險,但是跟那么多人在一起,會更危險。
因為她身上的秘密,不能讓別人知道。
而那一個半的餅子,也早就沒了。她想帶弟妹們進城要飯的,沒尊嚴沒關系,生存最重要。
但是路過的各個城門樓都被重兵把守,他們根本進不去,成別提要飯了。
“大姐,咱們是不是要死了?”
看著遠處各個兇神惡煞的守門兵,陸瑾丞已經對進城不抱任何希望了。
城門外聚集了不少逃荒的人,很明顯這里是不讓進的,怕發生暴亂。
陸瑾年回頭看著瘦骨如柴的弟弟妹妹,真的很抱歉,她不敢在路上拿出來吃的,因為這時候大家餓的比狗鼻子還靈,所以不能那么做。
但是一直這樣下去也不行,她必須要改變現狀才行。
本來想找個地方安家以后再說,但現在再不吃東西,這幾個蘿卜頭都得死了。
她嘆了口氣,說道:“咱們離這邊遠一點吧,進不去也沒有施粥的地方,在這也是沒用。”
附近的逃荒者很多,卻沒有見到官府有什么想幫忙的意思。
別說粥了,就是燒開的水都沒有。
弟弟妹妹已經沒有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他們確實走不動了。
離開城門大概兩里多地,陸瑾丘堅持不下去,直接倒在路邊。
“瑾丘!”陸瑾莘驚呼一聲,然后哭著說道:“瑾丘別死啊!”
她很想喊出來,但是沒辦法,一點點的力氣都沒有。
看著陸瑾丘倒下去,陸瑾年趕緊過去看看,還好沒死,就是昏過去了。
她看著四周沒人,然后背起來陸瑾丘說道:“你們跟我一起走,咱們就在這吧。”
雖然距離城區很近,但也沒辦法了,太遠也走不了了。
陸瑾莘哭著跟在后面,陸瑾丞也是一臉的茫然,他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了。
這幾天吃了那么多的樹根,還有野菜,他也不知道還要怎么苦下去,才能活命……
陸瑾年看著天色還早,讓弟弟妹妹都在原地等著,她去了外面尋找能生火的干柴。
吃的東西也需要解決才行,不然這幾個孩子真挺不住了,已經到了極限。
看著不遠處亂竄的兔子,陸瑾年從樹上折下來一根樹枝,然后悄悄的跟過去。
空間里面有食物,也有弓箭,可是這些東西不應該出現在她身上。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打獵,希望能打到一只兔子或者其他小動物。
這種天氣就算是打到大型獵物,也不能存放,而且城里根本不讓進,想賣也不可能的。
想到這里,陸瑾年猛然投出手里的樹枝,然后看著對面的草叢極速竄出去一只兔子。
很顯然,根本沒中。
不過這并沒有讓她灰心,而是繼續聚jing會神的看著周圍。
現在她知道了自己的手力,那么接下來,肯定會中的。
手里放著三只樹枝,陸瑾年再次蓄力投出去。
這次能聽得出來,中了!
她眼中帶著笑意,然后快速的跑過去檢查。
樹枝的下方插著一只灰兔,已經沒了氣息。
這支樹枝穿透了兔子的上肢,血順著樹枝流出來。
現在也沒有能用的刀,她倒是想剝皮帶回去,但是刀的來路要怎么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