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夏聽明白了柳天闊的意思之后,不由的目瞪口呆。
這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還真有人去做。。。
柳天闊看到江知夏瞪大的眼睛,不由的輕輕的刮了她一下鼻子,笑著說道:“正好讓你那個心腹丫鬟把這個恩報了。省得田家總拿這個說事。”
“你居然還會在乎一個下人的心情了?”江知夏不由驚奇的問道。
實在是,柳天闊是典型的古代男人。
在他們眼里,下人就是下人,就是可以打罵買賣的人。下人為主子付出是理所應當,下人的心情也是無需去理會的。
“那可是貼身伺候你的。你都在意,我能不管嗎?更何況,還有宋賀那小子的原因。”
柳天闊想到了自己的心腹宋賀的急切,忍不住笑笑的說起來。
“宋賀?”江知夏疑惑的問道。
她不明白若蘭這個事情,怎么跟宋賀扯上關系了?
“是啊,宋賀看上你那個婢女邢若蘭了。”柳天闊笑著說道,“他今日看到你那丫鬟哭了,問了許久沒問出來緣由。后來,匯總了我這邊的消息之后,他就知道原因了。這不,就心疼的來跟我求情了,還說想要求了你那個丫鬟為妻。”
江知夏聽完之后,更加是目瞪口呆,覺得今晚聽到的不可思議的事情,一個接一個的。
“那個,若蘭今年好像才十三吧?”
十三歲啊,還是個女童吧?前世也才上初中而已啊,現在怎么就有人惦記著要娶了?
“十三歲也不小了啊。可以先給定了親事。再說,又不是現在立刻成親,怎么著也要到她二十才能放出去配人啊。”
柳天闊不以為然的說道。
大歷朝的婢女,普遍是二十歲之后再放出去嫁人的。
因為若是嫁人嫁的早了,那心思都放在自己的小家上了,伺候主子可就沒有那么上心了。
“哦,這樣啊。”江知夏聽到二十歲嫁人,就緩了過來。
也是,自己總是用前世的思維來考慮今世的事情。
現如今的女子,大多數是十五歲及笄就可以嫁人了呢。
“那個宋賀,我只知道他是你的心腹,其他的情況,倒不是很了解啊。”
糾結完了年齡問題,江知夏又好奇的問起了宋賀的情況。
不管怎么說,若蘭也是她的人啊。她這作主子的,定然要為手底下的人把好關。
“宋賀今年十八了,倒是比你那丫鬟大了五歲。不過,他為人穩重,做事也很有章法。他是跟了我許久的。他的哥哥是軍籍,以前是在我手底下的,后來戰死沙場了。臨終他托我照顧他這個弟弟。我就送宋賀去讀了書,學了功夫。他學成之后,也不去科舉,也不去從軍,反倒要跟在我身邊。我來了京城之后,就把他帶來了。他如今管著我外面的那些人手。我給安排了一個從八品的副尉的品級,勉強算是個官身。他做事認真,頗為攢了一些私產。”
柳天闊把宋賀的情況大體說了一下。
“那不成,那不成的。”
江知夏聽完了柳天闊的介紹之后,忙不迭的搖頭否定了這個提議。
回歸現實之后,她的理智也就回歸了。
柳天闊見到江知夏的拒絕,投來了不解的目光。
“若蘭的父母都是官奴。律法有云,官奴三代以內不得脫契。所以,若蘭雖然不是官奴,但是也是個不能脫契的奴婢之身。而宋賀不但是良籍,還是個官身。這個地位懸殊太大了。”
江知夏急忙的解釋道。
邢若蘭與宋賀之間,可比當初柳天闊跟她的身份差別還大呢。
她不管怎么說,是個平民,是秀才的女兒。
現在講究文貴武輕,又說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所以,當初定親時,柳天闊一個從三品的副將娶她一個秀才之女,雖然身份懸殊,卻也沒有懸殊到天壤之別的地步。
當然,后來柳天闊的身份變化,是誰都沒有料到的。
不過,現在明面上,江知夏也是武國公府的小姐,配柳天闊這個承恩侯府的公子,雖說身份有差,但是也不算是天差地別了。
“這倒是。”柳天闊聽了江知夏的話,也皺起了眉頭。
當時,他正在忙著別的事情,聽了宋賀的請求,也沒有多想,就應了他。
現在想想,可不是身份差別很大嗎?
“許是因為他一直在我身邊伺候,就把自己也當成下人了。又因為若蘭一直在你身邊伺候,算是你的心腹。再加上若蘭的身世也不為眾人所知,宋賀應該也是不知道的。。。吧?”
柳天闊也遲疑的說道。
有了心思沒什么,但是能不能堅定心思才是個問題。
“明日里,我去找宋賀詳細的談一談,確定一下他的心思吧。若是不行,讓他也收斂著點,省得動了人家的心。”柳天闊皺著眉頭說道。
也是因為宋賀實在是他身邊跟了很久的心腹,他才稍微分了一點心思給他。
江知夏自然是點頭稱是,“這個事情,我就不跟若蘭說了。省得動搖了她的心思。你那邊也跟宋賀說好,若是無意,千萬不要來招惹。”
兩個人閑聊完畢,見天色也不早了,自然是趕緊入睡了。
第二日,柳天闊去當值的時候,特地帶了宋賀過去。
在路上的時候,柳天闊就把邢若蘭的身份問題詳細的說了一下。
宋賀果然是不知道的。
少年慕艾,兩個人一個是男主子的心腹,一個是女主子的心腹,接觸的多了一些,難免就產生了情思。
初初動情的人,哪里想到去打聽這些身外之事?
宋賀想了一下,就要張口,結果卻是被柳天闊打斷了,“人生大事,自當想好了。定下之后,中途就不可隨意更改心意。你還是想好了再跟我說吧。”
說完之后,他就打發了宋賀回府了。
宋賀果真哪里也沒去,就在府里,細細的思量了一整天。
到了傍晚的時候,宋賀就跑去了宮門口迎接下值的柳天闊。
“想好了?”柳天闊見到神色堅定的少年,淡淡的問道。
宋賀正色的點點頭,就要張口。
“不必跟我說,回府跟夫人去說吧。我昨晚已經把這個事情告知夫人了。不管什么結果,都跟夫人說,省得我再重復一次。”
柳天闊不甚在意的說完,就帶著宋賀一起回了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