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扶著江知夏慢慢的走到離呂先生一步之遠的地方,江知夏停住了。
“勞煩呂先生把我父親扶起來,咱們同時換人吧。”江知夏弱弱的對著呂先生說道。
那呂先生見到面前不過是兩個弱質女流,其中還有一個是孕婦。因此,那心就放下一半了。
他一邊用匕首架著楚雄的脖子拖起他,一邊緊緊的盯著柳天闊,生怕他會突然動手。
因此,他就忽略了江知夏和若蘭都緊緊的盯著楚雄使眼色的樣子。
楚雄從她們的目光中似乎看懂了什么,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
當呂先生伸手要拽過來江知夏的時候,若蘭突然跳起,對著呂先生當胸一腳踹了過去,同時楚雄的脖子往后一仰,直接偏離了匕首,后腦勺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而江知夏的各種武器完全沒有了用武之地沒想到綁架者是一個文弱書生。。。。
柳天闊急步上前把江知夏扯在身后,然后他又趕緊的從地上扶起楚雄。
其他的護衛就直接的在他們面前站成一排,把他們擋在了后面。
而那呂先生,早就被若蘭狠狠的踩在腳底下了。
急忙趕過來幫忙的宋賀看著颯爽的若蘭,心動不已。
“爹,你沒事吧?”柳天闊急切的問著,然后又趕緊的喊著楊大夫過來,“楊大夫,你快給我爹瞧瞧。”
在土地廟門外的楊大夫,趕緊的上前給楚雄把脈,然后又看了看楚雄的后腦勺,這才舒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只是尋常的迷藥加軟骨散,并不是什么毒藥。后腦勺也還行,并沒有鼓起大包。應該是沒受到大傷,倒是不用吃藥。”楊大夫細細的說道。
“那也要擔心是不是有腦震蕩。回家之后,用天麻煮個鴿子吃。”
江知夏看到楊大夫給楚雄診斷完了,趕緊的補充道。
前世,她坐同事車的時候,不小心發生了車禍。她坐在后排,當時腦袋磕在了座椅上,頭暈暈的。然后好多同事都說讓她用天麻煮鴿子吃的。
有沒有理論依據,她是不知道。但是,她當初吃過的,應該可以吧?
“腦震蕩?”楊大夫困惑的詢問道。
頓時,江知夏一陣心虛。
“這個回頭再說。先給父親把繩子解了,好好的訊問一下這個呂郎中吧。”
江知夏趕緊的轉移話題。
眾人的注意力果然是被轉移走了。
于是,給楚雄松綁的松綁,喂水的喂水。
等著把楚雄安置好了,眾人才去看已經被綁起來的呂先生。
就看到呂先生臉色灰敗,卻是不甚在意的樣子。
見到眾人都看過來,那呂先生冷冷的自嘲道:“倒是我小瞧了女子。沒想到這么個小丫頭卻是個會功夫的。”
現如今沒有什么危險了,江知夏和柳天闊倒也是有閑心跟他好好說說了。
“我夫君說的有因有果,我覺得其實很有道理。當初,不過是你使人來我家說親要納我為妾,我不同意而已。這是多么尋常的事情,你怎么就能記恨下來,去卡我鋪子的批文呢?”
江知夏實在不能理解這呂大人的思路。他都已經做到從六品官了,不應該這么幼稚啊?
呂先生只是冷哼著不語。
他怎么說,說他覺得江知夏不過是一個民女,居然敢拂了自己的面子?
“你卡我鋪子的批文,我這邊想法子得了批文,也并沒有跟你對上,只當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居然又收買秀才來陷害我的鋪子,還要封了我的鋪子。這豈不是都是因?”
江知夏見到呂先生不語,于是繼續的說道,“既然有了這些的因,那你后來得到被撤職的果,也就無可厚非了啊。”
那呂先生還是沉默不語。江知夏只好繼續說下去。
“至于你說的你們回鄉路上發生的事情,那個也不是我們造成的啊。你當初只是撤職要回家鄉,卻沒有時間期限,所以你完全可以慢悠悠,甚至是在路上找個地方先住一段時間再走啊。若是如此,你家也不會發生那么多的事情啊。”
江知夏不解的說道。
她記得當初柳天闊說的是呂郎中和張參軍都被撤職了,他們自覺在京城中待不下去了,所以才回家鄉的啊。
那呂先生正要辯解,柳天闊卻是先開了口,“當日里,對付你的人,不只是我們,還有其他的人。我們的事情,不過是個引子,你不去找那些人去報仇,卻偏偏來找我們。這是不是也有點本末倒置了啊?”
呂先生聽到這個話,卻是一愣,接著又瘋狂了起來,“是啊,當日里對我下手的人很多。可是,起因卻是因為這個女人。我當然要找你們。”
其實,并不是如此。
當日里那呂先生到了京城之后,倒是想要找別人復仇來著。
只可惜,全然是無門。
唯有江知夏和柳天闊這邊,因為楚雄救了他,他才能跟他們產生一點交集,他才能利用楚雄引他們出來而已。
江知夏和柳天闊自然看到了呂先生的呆愣,也明白其中定然是有原因的。
只怕他是不肯說了,只好等著日后讓人調查了。
事情說到這里,已經很明朗了。
江知夏和柳天闊就想要離開,然后把那呂先生送官。
不過,臨走之前,江知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問道:“你家夫人頗有資產,你當日又為了孩子才納的妾。就算你們遣返家鄉,也完全可以再納個妾生孩子,你怎么就肯丟了這條命也要找我們報復?”
她當初也是聽說過的,呂家的資產尚可。畢竟,當時她買的那個鋪子就是呂郎中夫人的陪嫁。
“呵呵。我是有資產,可是我入了獄之后,我那夫人為了找人救我,變賣了許多嫁妝。我的身子本就一般,因為入獄,而頗為受了一些折磨,身子就更加的不好了。等出獄的時候,雖然只是撤職,卻是足足打了我五十大板。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文人啊,如何能受得起?自然是徹底的傷了身子,無法再有孩子了。我呂家就在我的手上,斷了根了。”
呂先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出奇的配合,把這種私隱之事都說了出來。
“我們只是想要不再繼續被你針對。所以,你被撤職了,對我們來說已經足夠了。其他的事情,也不是我們能想到的。”
聽到這個話,柳天闊沉默了一下,才說道。
他自己也明白,這個其中有他的證據的原因。
可是,就像他說的,凡事都是有因有果的,他也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