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河山

第一一七章 懸棺跑酷

見段怡同祈先生無事,他們這一個隊伍的人,頓時都松了一口氣。

站在前頭的蘇筠,在原地蹦跶了幾下,沖著段怡揮了揮手,“先生給我留一顆!我要最大的!”

段怡瞧他上躥下跳的像個傻大膽,忍不住站起身來,回應著揮了揮手。

可她的笑意還未到達眼底,便已經僵硬在了臉上,“蘇筠蹲下!”

蘇筠只感覺到后腦勺一陣勁風襲來,他下意識的扭頭看去,一只白鳥從他的身后飛過,巨大的翅膀猛地朝著他的臉扇了過去。

蘇筠大呼一聲“他爺爺的”,身子一閃,卻是忘記了自己個站在狹窄的階梯上,直直的朝著那深淵蹦去,站在他旁邊的老賈想要伸手撈他,卻是只來得及扯住了他的衣袖。

錦帛斷裂聲響起……

段怡來不及多想,解開了腰間的九節鞭,朝著蘇筠墜落的方向跳了過去,她的長槍猛的一挑,直接將蘇筠挑了上去,自己個則是朝著濃霧之中猛沖了下去。

在那一瞬間,段怡覺得自己的耳邊,滿滿的都是風聲,還有混雜不清的,各種叫著她的名字的聲音。她想著,在空中猛的一個轉身,施展輕功,朝著香氣最濃郁的地方撲去。

待雙腳一落地,發出了咚的一聲,段怡心中的一顆大石頭落了地。

她彎下腰去,捏了捏自己有些發軟的腿,然后站直了身子,朝著上頭揮了揮手,“我沒事!好似掉到一個木板子上了!”

都說人死之前,腦子里會閃過走馬燈的畫面,可是剛剛掉下來的時候,她卻是什么也沒有想,只是將自己痛罵了一番,不過就是河山印,還有一些身外之物。

哪里就值得她帶著師父,還有蘇筠老賈出來冒險,小王爺才多大,若是命喪此地,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趴在上頭紅著眼睛的蘇筠,朝著段怡晃了晃腦袋,“先前我揮手,就有鳥來,現在我只能晃頭了!不虧是段三,人家掉下去摔了個粉身碎骨,你掉下去,像是站在云端的神仙。”

段怡死里逃生,如今腦子雀躍得很。

聽到蘇筠這話,忍不住雙頰飛紅,不是!小哥,你能看看這里有多少號人么?五層牛皮都叫你給吹破了啊!

“嗯,真把自己個當佛祖了,舍己為人的主帥,還是頭一回見”,段怡眼皮子跳了跳,果然聽到了上頭傳來了崔子更的嘲諷之聲。

“鳥不見了,霧氣開始散了,你小心腳下”,崔子更冷冷的說道。

段怡穩住了心神,朝著左右看去,先前的那些白色大鳥,果然已經消失不見了。隊伍已經被弄得七零八落的,雙方的隊伍之中,都有傷亡。

大霧漸漸地散去,段怡這才驚訝的發現,她正踩在一個木頭的棺材之上。

這黑漆漆的大棺材,散發著濃重的香氣,從這里往下,像這樣的棺材,密密麻麻的。它們有的嵌在山壁之上,有的被大鐵鏈子吊著……

那白色大霧帶來的神秘感,被一股子死亡的窒息感替代,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段怡看了看其他棺材的位置,尋找到了一條回到樓梯上的路線,她在半空中比劃了幾下,朝后退了幾步,然后猛的起跑,朝著預定的路線,腳輕點地,飛躍而去。

風在她的耳邊呼嘯著……

擱上輩子,便是在腦殼上開八個洞,段怡也萬萬想不到,還有一天,她會在半空之中,踩著棺材板板跑酷……她剛剛騰起,還未落到第二個棺材板板上,就感覺胯下一涼……

她暗道不好,在空中一翻,一排箭支嗖的射過,段怡就地一滾,險險的落在了第二個棺材板板上。她這么一蹬一跑,像是捅了馬蜂窩似的,那些棺材板板搖身一變,統統變成了武器匣子……

像是豌豆射手似的,不停的噴出箭支來!

段怡腳步不敢停,一路朝下而去,快若閃電一般,那箭支像是生了眼睛似的,朝著她的身后追來。段怡提著一口氣,腦子里一片空白,只是按著既定的路線奔跑著……

她覺得自己好似跑了許久,又好似只有片刻鐘,待回到那樓梯上,一個轉身,長槍一掃,打落了最后追來的幾根箭支!

像是知曉她已經脫離了射程范圍,那些棺材們漸漸地消停了,又恢復了死寂一般的狀態。

經過這么一折騰,段怡已經從隊尾,直接跑到了隊伍的最前頭。

“趁著沒有霧氣,咱們趕緊下去!”一直沒有言語的段文昌,突然說道。

死里逃生的段怡,隔得遠遠的,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轉身順著樓梯,飛奔而去。

沒有了霧氣之后,視野逐漸清晰了起來。

深淵的確是一眼望不到底,可樓梯并沒有他們想象的那般長,段怡跑不多時,便到了一處寬闊的平地。在她的面前,一座巨大的金色大門立在那里。

在大門的兩側,一邊立著一只銅鑄的大鳥。大門上滿是銅釘,只有一人高處,有一方特殊的雕了圖形的地方。

段怡湊近一看,只見那上頭一共有九個格子,每一個格子里,都畫著一個圖騰。

“這九個圖騰,看上去一模一樣,但細微之處卻又不一樣”,段怡瞧著,身后傳來了崔子更那熟悉了聲音。

緊接著,蘇筠像是一只奔騰的牛犢子,飛奔了過來,將崔子更擠開了去,他眼眶紅紅的看著段怡,抿了抿嘴唇,“怎么辦呢,我下十八輩子的命都是段三的了。”

段怡朝著他翻了個白眼兒,“你下十八輩子若是個好吃懶做的豬,我還要養你不成?年紀不大,心眼不小,竟是給下十八輩子都找好鐵飯碗了!”

蘇筠一梗,還要說話,就瞧見段怡扭頭看向了崔子更,“你這話說了等于沒說。這圖騰我曾經見過,進門的時候,那面壁畫,你們誰還記得?”

“白衣女子伏在地上,她的身下亮起了圖騰,所有的族民都跪在那里,像是在祈求著什么?這是不是叫我們找到墓主人的家族圖騰。”

段怡說著,無語地退了開來,進門的時候,她就隨便掃了一眼,現在哪里記得那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