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位極攝政王

第045章、你怎么才來啊

離江水位突然暴漲,引發南城門災難的消息很快傳到宮里。

恒帝、呂頤等人還在御書房商議決策,驟聞噩耗嚇得大驚失色,呂頤更是差點昏倒,幸得眾人在旁邊勸慰。

“你慌什么,有梵行相伴呢。”

恒帝深知女兒對他有多重要,特意提起了梵行。

呂頤知道自己亂了分寸,抱歉道:“臣失儀了……可臣就一個女兒啊。”

“孤知道,序兒是你的命根子。”恒帝指著呂頤道:“但你現在這副模樣,就是那些人想要看到的,咱們不能先自亂陣腳,別忘記了事件的重點。”

恒帝馬上下旨:“護城軍出船把離火控制起來,別讓這玩兒在城中水域到處跑,還有讓太子親自去一趟水庫。”

離火是南離國的圣物,朝廷自有控制的辦法,但離江突然出現洪水,才是他們調查的重點,恒帝收到消息第一時間就想到是可能水庫出了問題。

“告訴太子,若真是水庫出問題,務必查出是誰動了水庫,孤要嚴懲。”

恒帝把“嚴懲”兩個字說特點重,忽然又道:“還有命人去上官府,讓上官守若馬上趕出去南城門。”

回頭對呂頤道:“放心,孤也不希望序兒有事。”

太子收到旨意后不敢怠慢,連夜就帶上貼身護衛出發,水庫里隱藏著一個關系到南離國運勢的大秘密,絕不能讓皇室以外的人知道。

“艸,連只鳥兒都沒有撲騰一下,不對勁呀。”

出了東宮大門,太子忍不住抱怨路上太過平靜,若是平時早就一大堆殺手蜂擁而上,今天情況有點反常啊!

“有鳥沒鳥您都會罵艸,估摸太后那邊沒有收到信,不然殺手怕是比蚊子還多。”

歐陽澤忍不住吐槽,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呂序小姐今天也出門游江了,就她那身子骨碰到這種情況,沒有落水還好萬一落水怕是……”

“不會的。”太子冷冷打斷道:“禍害通常都很長命,呂序那種妖孽級壽命比王八還長。”

“還是不對勸。”太子打了個呵欠道:“以往本殿一有什么風吹草動,太后那邊的人早就動了,難不成老太太年紀太大耳背了,沒聽到外面有動靜。”

歐陽澤道:“估摸是皇后娘娘封了消息封了宮,太后那邊的人沒法傳信。”

忽然后面傳來一陣馬蹄聲,片刻一名少年追上來道:“回殿下,收到消息,定親王也在南城門,眼下下落不明。”

太子輕輕哦一聲道:“還有什么消息嗎?”

探子馬上道:“出事前,封殤上過呂序的船。”

“賊心不死。”太子一臉譏諷道:“本殿這位王叔啊,他有一個執念,就是想娶一位薄氏血脈的女子做王妃。”

“呂序跟薄家扯不上關系吧。”歐陽澤有些疑惑,太子發現說漏嘴了,馬上道:“不該問的別問,讓人到前面探路,本殿頭次出門辦事不能砸。”

“是。”

歐陽澤馬上命人去查。

太后的人沒埋伏在東宮附近,也可能埋伏在離開東宮較遠的巷子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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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門這邊,離江的水位還在上漲。

梵行想起呂序白天的話,水位上升到一定高度,暗河排水系統就會打開,意味著來不及上岸的一切都會被卷到暗河。

自從南離立國以來,但凡是被卷進暗河的,無論是人還是物都沒有再見天日的機會,更何況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呂序。

他必須在水位漲上來時找到呂序,不然她也會被卷進暗河里。

“呂序,你在哪,回答我……”

梵行一邊尋找一邊大聲叫喚,現在顧不得保密了,就算呂序不能回答至少弄出一點動靜。

他一開口叫喚青鸞他們也沒有顧忌,沒有什么比小姐的安然更要緊,他們心里也很清楚,離江實在太大了,僅憑他們這些人根本找不過來。

他們這么一叫喚再加呂序的名氣,城門的駐軍隊以及護城軍馬上各派一隊人馬過來幫忙。

“呂小姐……”

“小姐……”

“呂序……”

江面上火把攢動,越來越多人加入尋找的隊伍。

誰不知道呂序的身份,若能第一個找到呂序,相當于右相府欠他們一個人情。

當然也有人是沖著“第一美人”的念頭去的,誰不想一睹第一美人的風采,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江面的叫喚的聲音越來越多。

但是如此一來,反倒讓人感到不妙……

萬一讓太后一黨的人先找到呂序,就算不殺掉也會綁走當人質。

他們干脆不再出聲,而專心一個進水口一個進水口尋找,梵行手上還一直緊握著那片扯下來的布料。

每次出來就看到水位又上升了一點,梵行知道不該在此時有情緒,但他還是很討厭眼前這種無力感。

呂序的情況不允許他鬧太久的情緒,深吸一口氣平靜一下情緒,馬上跳進另一個進水口里面。

這回終于感覺到一絲異樣。

進水口特別涼,不,應該是有股寒氣……

他記得上官守若曾經說過,呂序體內的寒癥一旦發作,體內寒氣就會外散。

大熱天一屋子人不用打扇子,但出現這種情況若不能及時施針救治,除非找到仙丹救命,不然最多能熬三天時間。

“呂序……”

梵行不由加快腳步,越往里走寒氣越重。

空氣中傳來淡淡的血腥味,梵行更加急了,嘴里一直叫著呂序。

忽然腳下似乎踩到什么,放低火把一照,看到一支發簪躺在凝結的血泊里,是呂序今天的戴的發簪。

順著凝結的鮮血往前看,呂序整個人趴地上一動不動,身下全是鮮血,身上似乎覆蓋著層什么東西。

“呂序……”

梵行走上前想抱起呂序,伸手觸到的卻是刺骨的冷寒,才發現呂序身上蓋著一層薄薄的冰霜。

沒想到她寒癥發作起來會如此嚴重,把她從血泊中扶起來時本以為她已經昏死過去,卻發現她并沒有昏迷,絕望的眼睛里閃著淚花,顫著雙唇擠出一句:“……你怎么才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