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燼離故意譏諷一番,只見那人輕蔑一笑道:“你們太狂妄了,竟敢挑戰仙門的尊嚴,本上師要教訓教訓你們,尤其是你太子殿下,本師也要你嘗試一下被鞭打的滋味。”
面對那人的輕蔑,墨燼離無奈道:“本殿不殺無名之輩,報上你的家國或門派和姓名吧。”
“玉清門下弟子淳于晟,領教南離太子的高招。”那人不假思索報上門派和姓名、
面對淳于晟的認真肅殺,墨燼離笑嘻嘻道:“還是套路管用,一句話就讓他主動報上姓名,都不用嚴刑拷打。”
“誰嚴刑拷打,你也配。”
淳于晟用一種看將死的人的目光,掃一眼墨燼離道:“南離太子死,不知何人會得利。”
墨燼離斂起笑容道:“淳于上師,請……”
“上路。”
顧清舟幫墨燼離說出后面的話。
明凈馬上擺擺食指道:“以殿下的性子,應該是去死吧。”
梵行搖搖頭道:“你們都猜錯了,請字后面是另一層意思,應是請傻子為南離國謀福利。”
“什么福利?”古眠馬上問
“問范兄吧。”梵行把問題推給范辰。
范辰咳嗽兩聲道:“大牢里關那些的上師,殿下都安排人吸走內力,用以提升我們的實力。”
“還能這么操作!”
古眠一臉驚訝,就看到對面一道身影掠起。
淳于晟已經動了,但對象不對啊,說好要教訓太子殿下,人卻突然沖向他們。
幾人毫不猶豫拔劍,就聽到梵行嘆氣道“茶涼了”,把茶水往前一潑,恰好淳于晟出現,茶水全落在他臉上。
望著滿臉茶水的淳于晟,幾人一臉錯愕,回神后想笑又不敢笑。
梵行一臉錯愕道:“上師不是要挑戰太子殿下,怎么會出現在同我等面前,莫不是仙術未修煉到家。”
傻子都看得出,淳于晟想偷襲幾人,不想被梵行一杯茶水攔下,還偏偏說他是仙術未修煉到家,分明譏諷對法是個半吊子仙修,功法未成就敢出來招搖撞騙。
“上師,仙術未成挑戰本殿,你要吃大虧啊。”
墨燼離輕輕飄落演武場中間,周身沒有任何波動,卻散發一種不可侵犯的皇氣圣威。
淳于晟沖著梵行冷哼一聲,手一拂抹掉臉上的茶水,轉身出現在演武場中,望著站在對面,戴著金色半臉面具的墨燼離道:
“據說你從不在人前摘下面具,如何證明你就是南離太子殿下。”
“你廢話真多呀,故意拖延時間吶。”墨燼離懶洋洋催促道:“你再不動手,本殿可要出招。”
“太子殿下急著去見閻羅王,本上師就送你一程。”淳于晟手放在劍柄上,剎那間天上風起涌,京都響起陣陣獸嘯,鳳鳴虎嘯狼嚎,把在場的人都嚇懵掉。
淳于晟得意看著墨燼離,內心驚濤駭浪。
南離京都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存在,怎會同時存在這么多的神獸。
緩緩抽出寸許鋒芒,強烈的壓迫感涌向四面八方,凡習武者都覺得自己頭上頂著一座大山,壓得他們快要窒息。
“怎么回……”
古眠從牙縫里擠出半句話,就像喉嚨瞬間被掐住,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再觀身邊其他人,除了梵行外每個人都咬緊牙關、面色漲紅,就像是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但又不愿意變下腰。
墨燼離輕輕一跺,所以聲音瞬間消息,眾人身上的壓力也消失,他揚嘴角一笑道:“抱歉,家里寵物有些多,受不得驚嚇和刺激,上師還是速戰速決,本殿壓制不了它們多長時間。”
“你……請拔劍!”
淳于晟本想像震懾蒼龍國一樣,借著劍勢給南離國一個下馬威。
沒想到眼前的男子只是一跺腳,就把劍勢化為虛無,即便如此也不想有失上師顏面,硬著頭皮讓對方拔劍。
墨燼離笑得像只活里萬年的老狐貍,故作驚訝道:“拔劍干嘛,萬一失手傷了上師性命多不好,就算上師將生死置之度外,毀了附近的花花草草也是罪過。”
“果然狂妄。”
“你是客,先出招吧。”
淳于晟不再猶豫,咻一下拔出配劍。
以為還以會跟先前一樣,引來一陣異獸騷動,結果什么都沒有發生。
低估這些人的實力,淳于晟不再猶豫,試探性地出一劍,四國的人臉上充滿期待,等著一劍帶來的風起云涌。
然……
等了半晌。
沒有風起云涌,就像會武功的人平平刺出一劍。
四周沒有任何真氣的涌動,墨燼離微微側身閃過,笑言道:“上師是在逗本殿玩嗎?”
淳于晟此時心里也沒底,明明能引起風云變色的一劍,為何卻沒有任何動靜,在四國明明就可以,就聽到一道嬌俏的譏諷聲:
“什么狗屁上師,還沒我府上護院打得厲害。”
“噗……”
觀眾席眾人哄堂大笑。
四國的人都驚呆了,在他們國中可不是這樣的畫面。
他們親眼看到淳于晟拔時,天地間狂風四虐,烏云自天邊涌起,眼下沒有動靜是什么情況。
淳于晟鉚足勁把余下幾式使出,墨燼離都輕松避開,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一招在別國,能讓近距離觀看的人吐血昏迷,眼前所有人都沒有任何不適感。
“不應該啊。”
青荼的表情從期待變成驚訝,再變成無法理解。
北羅國皇子拓跋容皺起眉頭:“淳于上師是不是最近太過勞累,沒有正常發揮實力。”
“你……”
淳于晟回難以置信地看著墨斷離,無法接受內心的真實想法。
修行近三百年,實力在仙門雖只是中下水平,但在普通人面前絕是仙神般存在,受眾人生朝拜的強者。
眼下靈脈沒有受阻,靈力在體內運轉也正常,打出去卻不如普通江湖人的內力,若不是自己修為出了差錯,就只有一種可能:對方實力遠在自己之上。
怎么可能?
他調查過的,墨燼離沒有離開過南離國。
意味著他沒有進過仙門,沒有修習過相應的功法,他不可能如此強大。
墨燼離笑問:“本殿如何?”
淳于晟此時已經心神大亂,哪有心思回答,一股腦地使出全部絕招。
劍光如影讓人看不清,卻連墨燼離的衣角都沒有碰到,眾人正因沒看到好戲大失所謂時,突然天地驟暗,風云幻變,狂風四虐,隨之雷聲陣陣……
墨燼離和梵行相視一眼,就聽到淳于晟一臉震驚道:“驚夢仙子花無心在與人交戰,是什么人能讓她拼盡全力。”
“什么驚夢仙子?”墨燼離幡然醒悟,揪住淳于晟的衣領,把他拉到面前:“本殿正奇怪,你們發起的挑戰卻又一再拖延時間,原來你們還有同伙,聲東擊西想干嘛?”
“……”淳于晟。
“那個什么仙子在哪。”
墨燼離冷聲呵問,那氣勢似是要把淳于晟生吞活剝。
淳于晟咕嚕咽了一下口水道:“驚夢仙子無意中看到貴朝的呂文相,說要把他擄回去當男寵。”
在場的人頓時三觀被毀滅,隨之又感嘆呂相風采不減當年,人到中年依然有女人覬覦,而且還是被一仙女瞧上,不知道呂序小姐會不會氣得直接出關。
“呂相真是讓我輩慚愧。”明凈一臉唏噓道:“如今還被仙子惦記上,梵先生要過去幫忙嗎?”
“本上師,不,在下覺得不需要。”淳于晟戰戰兢兢道:“驚夢仙子不敵對手,正處于下風。”
“呂相才晉升人境不久,絕無可能把一位仙修往死路上逼,難道是呂序……”墨燼離的話還沒說完,梵行就在眾目睽睽下玩憑空消失。
“他……”古眠結巴半天道:“他還是人嗎?”
“你在人字前面加個神吧。”范辰司空見慣,不以為然道:“呂序也可以,但據說準頭不太好,容易偏離目的地。”
“你這么說呂序不怕她生氣嗎?”
“現在她哪有心思管我,八成在揍那個什么仙子,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幾人猛地哆嗦一下,就聽到墨燼離道:“你們還要比嗎?不比的話本殿要去看熱鬧……不,在這里也能看熱鬧。”
眾人還沒明白他的意思,就看到撲嗵一聲從空中摔落一個人,確切點是一名衣衫凌亂,鬢松環亂的女人,女人趴在地上顧不得痛胡亂攏好散開衣裳,一雙眼睛滿是恐懼和慌亂,緊張地看著周圍的環境。
“驚夢仙子!”
淳于晟一聲叫喚,揭開女人的身份。
大家馬上目光如箭,緊盯著眼女人,畢竟修仙的女人嘛,看看她跟普通女人有什么不通。
在場的人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是美的,削肩蜂腰翹展,容顏姣好,屬于美人的一切她都擁有,若是衣衫整齊、頭面干凈的話,應該能一眼驚艷某人的一生,眼下卻教人浮想。
驚夢仙子一下看到人群在淳于晟,沖著大聲道:“淳于師侄,快帶師叔離開這里。”
花無心在國宴上一眼看呂頤的成熟風流,趁今天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演武場上,到寒園大方向他求一朝魚水之歡。
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向來讓男子趨之若鶩,輕松俘獲四國國君的顏色,竟會在南離國碰到釘子,呂頤不僅被他嚴詞拒絕她的請求,還大罵她與蕩女娼妓無異。
盛怒之下出手把他打成重傷,費了一些功夫收拾完他身邊的小角色,就要得手竟被人從背后揪著發髻拖下床。
還沒來得及回頭看清楚偷襲的人,就一記悶棍打在頭上,痛得她幾乎當場暈倒,等她反應過來,渾身上下已經挨了十幾棍,顧不得形象痛得一陣陣哀嚎聲。
好不容易才逮到機會逃跑,說什么也不肯多逗留,必須馬上離開南離國。
淳于晟還沒有回過神,就又看一名披散著長的女子,緩緩降落在驚夢仙子身邊,手上還握著一根黑黢黢的大棍。
驚夢仙子一看到女子,臉上一下失去了血色。
后來的女子什么話也沒說,扯住驚夢仙子的發髻,掄起大棍對著她劈頭蓋臉亂揍。
演武場回蕩著驚夢仙子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每發出一聲哀嚎,眾人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他們看都覺得渾身疼啊。
但是……
揍人的女子的真很美、很仙。
即便披頭散發,一襲皺巴巴的白衣也美得讓人終生難忘。
顧清舟、明凈、古眠、陸江停難以置信地用手捂著嘴巴,驚嘆這還是當年追他們揍的小惡魔嗎?
果然是女大十八變,小時候已經是個美人,長大后更是美得驚世絕倫,就連毫不顧形象地打人,也美出一番新天地,教找不到詞形容她的美麗。
淳于晟已經傻了眼,驚夢仙子的修為比他不知高多少倍,如今竟讓一個小輩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墨燼離見呂序一副要殺人的模樣,暗忖莫非驚夢仙子得手了,玷污了呂相,要是那樣他得盯緊點,免得呂序真的生生把人給打死。
嘣……
一個意外之音。
呂序手中的大棍竟然斷了……
緊要關頭,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所有人都一臉懵。
陸江停起身要沖出坐席,卻被范辰一把拉住:“你急什么,呂序身上又不止一件兵器。”
大棍斷了,驚夢仙子暗暗松了一口氣,望呂序心里駭然,這個女孩身上明明沒有任何靈力波動的跡像,卻壓制得她毫無反抗之力。
南離國一定有古怪,得盡快回去向掌門稟明情況……
啊……
驚夢仙子沒來得及多想,口中就不由自主發出慘叫聲。
呂序手上又多了一條鞭子,別人看到不算什么,蒼龍國的人卻馬上站起來,旁人可能不認得那根鞭子,但蒼龍國皇室曾是梵氏屬臣,一眼就認出那是天域之城的東西。
他們不明白,這么重要的東西,為何會落在一個外人手上。
眼看呂序又要抽第二鞭,墨燼離趕緊上前,抓住呂序的手腕道:“呂序,夠了,再打下去你就要造殺孽,把她交給范辰處理,你想收拾就讓范辰怎么收拾。”
“讓范辰在她臉上刺上蕩婦兩個字……不,要全身,全身上下都刺滿蕩婦。”
“好好,本殿讓范辰親自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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