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書生的話一出來，引得很多人不滿。
書生骨子里最是清高孤傲，聽不得別人說這種閑話。
哪怕說的不是自己，但是吧……
總有那么幾個，仗著學業不錯的，接受了商戶人家的示好，兩家交了好之后，有些還直接訂了親的，一聽這話，難免帶入自己，心生不滿。
然后，有人忍不住懟了回去，說話的學子原本就是因為嫉妒，這會兒被人一懟，感覺自己找到了存在感，又回懟過去。
兩方就此展開了舌戰。
對此，一無所知的寒江樓已經成功到達書院門口。
縣學門口有一處小涼亭，平時用于學子家人探親用的。
冬暖帶著石竹已經坐過去，三個包裹放到了石桌上。
寒江樓悄悄走了過去，發現冬暖沒反應，有些幼稚的將手搭到了冬暖的眼睛上。
“嘶，有點涼哦。”冬暖輕輕的抽了一下氣，身形還稍稍頓了一下，似乎有些委屈。
寒江樓被驚的瞬間收回手，急急開口道：“冰到眼睛了嗎？是不是難受了？我看看？”
寒江樓將人掰過來的時候，正對上小姑娘含笑的眼睛。
見此，寒江樓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小姑娘逗他玩呢。
寒江樓又好笑又無奈的搖了搖頭，抬手輕輕的點了一下冬暖的額頭：“你呀”
寵溺的語氣，聽的一邊的石竹已經想自動自覺的捂上耳朵了。
她不該在院里，她應該在院底。
“最近學業重嗎？累不累，好學嗎？”冬暖的一連三問，多數還是跟學習有關系。
寒江樓覺得其實還好，雖然有些知識是晦澀難懂，但是慢慢去了解，也能學會。
他對自己的要求原本也不高，能考中秀才就好。
所以，不會強迫自己一定要怎么樣，盡力就好。
寒江樓覺得目標是一回事兒，但是態度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有幾位夫子還頗為欣賞他這股子勁頭，對他格外好，偶爾的會給他開點小灶什么的。
當然，縣學里，給學生開小灶的事情不少，他也不是獨一個，倒也不太引人注目。
“學的還好，有些不太好懂，需要多問問夫子，最近鋪子里怎么樣？累不累？”寒江樓說話間，已經將冬暖的手放到自己掌心，翻過來覆過去的仔細看了看。
冬暖時常碰刻刀，哪怕技術再嫻熟，也避免不了，偶爾的小口子。
看著這些傷口，寒江樓心里只剩下心疼。
其實依著他如今的本事，只偶爾幫著那些貴人老爺解決一些小麻煩，就能換不少錢回來。
這些錢，不一定能讓冬暖過上極富貴的日子，但是舒服的生活是不成問題的。
但是，寒江樓也明白一點。
冬暖有自己的追求和生活，他不能用自己的想法，去要求，甚至是去約束冬暖。
所以，哪怕心疼，但是他也不會多說什么。
“生意不錯，對了，品香閣的香皂已經上架了，最近幾天賣的很好，我帶了幾塊給你。”說到這里，冬暖往寒江樓耳邊靠了靠。
小姑娘每每想說悄悄話的時候，就會悄悄的拉近彼此的距離。
溫熱的氣息，輕輕的噴灑在耳側，寒江樓覺得有些癢，卻又舍不得移開。
小姑娘的聲音，像是緩緩流淌的清泉一般，溫柔又細膩的在自己耳邊輕輕流動：“你試試看，是我做的好，還是他們做的好？”
這種送命題，不需要考慮，寒江樓自有一套答案。
“當然是暖丫的好，別人的都比不過暖丫的。”寒江樓這樣說，倒也不是糊弄人，而是那些人還在研究香皂要怎么樣制作的時候，冬暖這邊已經用上成品了。
只是，她一慣低調，沒讓別人瞧見，就親近的幾個人知道。
石竹他們不會亂說，寒江樓就更不可能了。
只不過，不想過分引人注目，所以他來書院這邊，是沒帶冬暖制作的香皂的。
但是如今品香閣已經上架，香皂很快就會成為風靡縣城的奢侈品，寒江樓也可以無壓力的用起來了。
相比品香閣的，他更喜歡冬暖制作的。
冬暖被這話哄的眉開眼笑，忍不住抬手搓了搓寒江樓的臉，看著寒江樓的大帥臉，被自己揉的都變了形，冬暖笑得頗為開懷，然后大手一揮道：“那成了，你用我的，品香閣的，你可以送給同窗。”
據寒江樓說，他有幾名交好的同窗，彼此關系甚是不錯。
平時大家也有小禮物往來，也會經常的討論學業問題。
冬暖覺得，香皂雖然算是奢侈品，但是也不是送不得。
寒江樓原本也不想用別人制作的香皂，小姑娘不會的，那沒得選擇。
小姑娘會的，還給他準備了，他怎么會用別人的呢？
見冬暖笑的眉眼彎彎，寒江樓忍不住抬手捏了下小姑娘的臉，看著小姑娘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在控訴自己的委屈模樣，寒江樓只覺得自己可能越發的不想做個人了。
再開口，聲音透著些微的啞：“嗯，我只用暖丫做的，不看別人的。”
這話又取悅了冬暖，她又開懷一笑，一邊笑一邊拍著寒江樓的肩膀：“你放心，等竹子泡好了，以后你的紙張，我也全包了，你喜歡什么樣的？灑金箋，灑銀箋，澄心紙？”
冬暖對于紙張的了解并不算多，但是配比卻還記得。
主要還是記憶力太好，沒有辦法的事情。
原本造紙這事兒，跟她也沒什么關系，但是跟她交好的狐貍jing好友，有一段時間看上個白面書生，為了哄書生，她搞了一段時間造紙。
當然，持續時間不長，后來白面書生失寵了，這一波就過去了。
但是，對方研究制作的時候，總是念叨著比例問題，冬暖也就記住了。
如今只需要翻翻記憶，就能再想起來。
那些名貴的紙張制作，對于冬暖來說并不難。
主要還是過程麻煩，有現成的，她也懶得折騰。
如果不是家里有讀書人，除了廁紙，其他的她都不想去搞。
對于這種東西，寒江樓倒是無所謂用誰制作的。
大概這就是人之雙標本性吧？
所以，聽了冬暖的問話之后，寒江樓搖了搖頭：“依著暖丫的心意來，如果太累了，我用外面這些就行。”
他是知道，冬暖泡那些竹子樹皮，是有自己的用處的。
寒江樓并不想因為自己，影響了冬暖的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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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二更在15點